“2012中国风险投资论坛—第七届振兴东北投资高峰会”于9月13-14日在沈阳召开。上图为“关注早期投资——愚翁的智慧”论坛。(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新浪财经讯 “2012中国风险投资论坛—第七届振兴东北投资高峰会”于9月13-14日在沈阳召开。上图为“关注早期投资——愚翁的智慧”论坛。

　　以下为论坛实录：

　　刘曼红：大家好！非常感谢今天有这么多人参加我们这一场关于中国的早期投资，尤其是天使投资方面的论坛。因为我本人不是一个实践家，我们就是教书家，教书做研究，所以我对天使投资的问题可以说做的研究比较早了，我在2003年就出了一本书，当时叫做“天使投资与民间资本”，现在已经没有了。后来2009年我也出了一本书，关于天使投资的书，现在我们正在把这本书修订，作为天使投资的教材。我本人对天使投资的关注比较早，因为我看到了中国的风险投资和世界风险投资都有这个趋向，我们现在说的VC的PE化，这在全球都有趋向，在全球讲VC向北走了，什么叫向北走了，越走越贵了，上北下南嘛，越走越贵了，一般的中小企业很难融到资，所以这是一个空白。2000年我们参加了一个会，早期的天使投资负责人一块儿坐下来成立了世界天使投资协会，这个协会后来在迪拜正式宣布成立，我也从事了世界天使投资方面的研究这方面工作。

　　今天有幸来主持我们这个论坛，也希望来探讨中国的天使投资、早期投资的一些问题。对于我来讲，我觉得对于中国的问题，只有中国人自己最清楚，其他国家的人看不明白，因为我们中国有很大的特殊性，特殊性有很多了，但是特殊性主要的就是我们国家的经济，实际上不光是行政机构，政府还掌握了大量的资源，不仅是财政方面的资源，或者是自然方面的资源，还有资金上的资源，所以政府这方面不考虑，不谈，专门谈一般意义上的天使投资，那么在中国的天使投资就不完善，所以对中国政府这一边如何推动的，政府如何利用早期的投资基金，包括科技孵化器和其它孵化器这种实践，把这些实践包括进去，就很难把中国的天使投资讲清楚。

　　所以今天这场论坛，我希望把中国具体的问题探讨一下。我们大概分这么几个环节，一个是我希望咱们在座的非常优秀的主讲嘉宾来讲讲他们自己，然后我希望就一些具体的问题来沟通一下，我希望把时间紧缩一下，这样的话最后希望能有一个互动的时间，当然最后我们还希望大家参加我们的一个小小的活动。现在我希望先把主讲嘉宾大概情况介绍一下，还是要他们自己来介绍一下。我们今天的主讲嘉宾有邓天佐，科技部巡视员。还有徐晨先生，他是戈壁公司的合伙人。还有杨志龙先生，他是浙商创投的合伙人。还有苏拾忠先生，他是台湾创业投资商业同业公会的秘书长，还有卢波先生，他是代表李娟女士，是来自于武汉华工创业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他们确实在天使投资、早期投资做了很多的贡献。现在就由他们来介绍一下，谢谢大家！

　　邓天佐：大家上午好！刚才刘教授说了一下，我是在科技部财务司工作，我做的工作在今天这个场合下说一下，分两段，在2008年前，我的关注点主要在各地高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主要做了这么几件事，一个就是1998年我策划发行了中国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债券，一共发了3个亿，我们东北大连高新区用了这个资金，这个资金当时主要是搞基础设施建设。个别地方是支持了几个企业，比如北京的海龙企业，比如基发科技，现在是感应塑料的龙头企业，当时我们支持他的时候，他们有自己的厂房和生产线，这是第一期。2003年又是第二期，10个亿的一共10几个高新区，这是开辟了高新区建设除了银行以外的直接融资渠道。

　　再一个为了拉动银行和财政部开动了一个调动资金渠道，在2008年之前，基本我是解决高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在2008年以后，高新区的建设有了一定的空间，要关注它产业的发展，企业的成长，所以我的兴趣就转到如何打造产业链，来培育有竞争力的企业。所以现在从2008年以后我就在推动科技金融结合，因为大家在各地都比较知道，现在科技金融结合不可能是科技一方面的事，要依靠财和税来共同打造，包括调动一些资源，今天我们讲天使投资也好，讲银行贷款，都是这个方面，包括一些资源，像中小企业引导基金，还有科技部马上要搞的成果转化基金，包括科技金融平台建设等等等等，在资金的积聚方面做一些工作。在政治方面和经济方面都是为了产业的培育，在产业的竞争能力中要体现在一个一个企业上，所以要有大量的企业不断地涌出，不断地创业，所以我们今天这个单元谈这个是非常有意义的。我就先把我的工作介绍一下，因为一会儿还有根据我们的单元讨论议题做一个介绍，谢谢。

　　徐晨：各位早上好，我叫徐晨，来自戈壁合伙人投资公司，我们从2002年进入中国，现在的管理规模是5亿美元左右，主要的投资是在高科技行业，现在全国大概投了60家左右的企业，其实我们在中国对天使投资，还有早期投资的这样一个过程，像刘教授讲的一下，到2006年、2007年的时候市场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们发现中国和美国的区别很大，中国很多都是第一次创业，没有很多创业经验，他们没有很多资本。那时候2006年，我们就在上海设立了一个项目，做了大概两三年以后，有2、3家企业，从2008年以后我们把规模扩大了，也搬到了上海的张江，现在我们也有大概20家左右的企业，有6家是我们自己投资的，各种结构都有。

　　然后到了大概是去年开始，我们的市场又进一步变化，市场需要科技公司的上市，包括整个PE和VC的市场受了观众以后，我们作为投资人也有很大的压力，很多时候这个公司拿到投资者的钱的话，他的期望会很高，这个价格给的会和他的实际有差距，所以从去年我们做了类似天使的计划，叫绿洲的计划，大概主要的公司规模是在100万人民币到400万人民币之间，当然更小的也可以投。现在这个计划，我们每个月有一个筛选，现在大概为止投了12家企业，估计今年能够总共投20家左右。我们觉得天使投资和做孵化器一个比较大的重点就是要很专注，因为你投的企业都非常非常小，你必须对某一个细分产业有深的认识，你才能抓住出现的机会。这个行业我们是每年都会做调整的，到现在为止，我们大概有10个人团队做支撑的，有4个财务，3个法务，1个专门招人，如果你是早期的公司，可能不需要雇专门的财务。非常小的企业对HR的要求不是特别高，其实小公司比较大的困难就是招人嘛，特别是你的预算非常小的时候。

　　我觉得现在我们也是在不断探讨的过程当中，在不断的学习当中，因为中国的市场在不断变化，会有非常大的需求。我们从2008年到现在，看到VC从几十家到现在几千家，现在我们每个月基本都是几百个项目，所以市场在不断的变化，我们也是在不断的调整自己来适应这个市场。

　　杨志龙：大家好，我来自浙商创投，很荣幸参加这次天使投资的交流。我们的基金之前关注在成长期，今年我们成立了民营机构里面第一个天使投资，而且我们的出资人非常踊跃地参与了天使基金的发起，我们是在70亿到80亿的资产规模上。我们的资金来源于市场上的企业家和个人，他们愿意参与天使投资，特别是我在北京的团队做了很多早期投资，甚至天使阶段没有盈利阶段的投资，两至三年很可观的收益，从出资人的心态来讲，他们觉得这个行业是有很高的回报的投资方式。

　　第二个实际上对他们来讲，他们没有意识到天使投资和早期投资还有很大的风险。在我们这个基金的平台上，我们也投了4、5个成长期的，我们更多是定义在公司可能成立了，但是你公司是亏的，或者是微利，这个阶段是把我们的天使放在重心上。但是这个不容易做的，本身的资金来源大部分都是民营企业家，这些企业家都是白手起家的，当然有一些政策上的原因，有一些机遇被他抓住，但是我们这么多的出资人团队，所有的民营企业家都经历过创业的阶段。我们在做天使投资的时候，更多的策略上是考虑团队本身在商业上的成熟度，可能更多考虑他有没有做过生意，有没有创业者企业家的心态。

　　当然天使投资在今年整个投资行业来讲，在整个行业内越来越受到关注，因为二级市场的经济比较差，大家在整个投资回报率上下滑比较快，大家不得不向高增长空间发展。实际上我们做早期投资花的精力，我们不一定那么系统化，但是每个早期投资大家花的精力很多，基本上哪个投资人投你，他就会跟着你一起走，而且花费的时间，管理时间，经营的时间，生意的时间，比我们那些投几千万和上亿的项目投入的成本更大。

　　但是从我们自己的心态来讲，我们和早期的天使企业达成合作以后，我们会和他们形成一个很好的合作关系，而不仅仅是投资人的心态。所以希望在东北这一块，通过这一次大家的交流，能够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能够一起成长。谢谢。

　　苏拾忠：大家好，我是台湾来的创投公会的秘书长，我是1990年就接下创投公会的工作，然后1997年到创投公司去上班。然后我2008年又回到创投公会，然后在2010年年底接下了台湾的孵化器协会理事长，因为那个协会做的不好，又接回来，我是只做秘书长工作。正在筹备一个投资协会，我也会担任秘书长，这是目前的工作。

　　因为我在创投公司工作的时候，我那个公司主要是做早期投资，然后台湾目前的早期投资比过去差很多，所以我接下孵化器协会秘书长，进一步做早期投资，我想在我有生之年能够把台湾的早期投资做起来。市场在这里，如果台湾跟大陆的企业去竞争它的比较晚期的发展，我大概在未来的10年把早期投资做起来。

　　卢波：我来自武汉华工创业投资公司，我们到现在已经有12年的历史了，因为我们早期的时候只有6000万人民币的注册资本，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偏中小期，第二个是比较偏科技的企业，尤其在2003年底的时候，我们做教育科技大会的时候，专门做航空孵化器，这个孵化器规模也不大，当时总共投入了4000万。我们的孵化器不光是我们做投资，同时它实际上是一个项目的设立、制定，到技术上的发展，到最后融资的需求，也许我们会投，也许吸引其它的投资来投，到后期的退出，我们感觉更是投资服务或者战略事情的投入，这块儿做的是比较有特色的，比如战略孵化和虚拟孵化的结合，常年在孵的企业有80多家，到现在有400多家企业。我们这方面也分为两块，一块是我们涉足投资的，但是大头还不是这样，什么领域和什么方向会是具有萌芽或者具有爆发性成长的产业和企业，它带有一种技术，甚至是学校高年级的学生和研究生，他有想法也可以做下来，我们的虚拟孵化并不是有实际机构在我们那儿，有的是政府的一些科研经费，有的是小投资人可以尝试一下，我们负责产品技术本身的方向，我们给他提供前期的支持。我们这种东西做的也比较苦，待会儿有时间我们再继续交流。第二个阶段是2006年以后我们在江浙一带投了一些资金，民营企业对于资金回报的要求高一些，所以我们重点放在成长期的企业。具体的情况待会儿再和大家交流。谢谢。

　　刘曼红：看来这次咱们在座的嘉宾真是非常有代表性，我们有来自早期投资的企业，然后也有一直从事这方面工作的，然后也有早期投资的代表，然后也有台湾的在这方面做的时间非常长的有经验的人士，然后也有政府的，还有地方政府性质的这样一些投资经验。现在因为天使投资和早期投资在中国确实存在着很多很多的朝气蓬勃发展的迹象，这次我们希望能够从民间谈起，然后最后再谈谈国家的政策，看看这个会议是不是这样的，我希望发言人把自己这方面的经验非常简短的介绍给我们，给更多的时间让大家来互动。首先请杨志龙先生谈谈，因为你是比较早的做早期投资，另外刚才你也谈到了投资更重要的是投人，您在这方面有什么体会，存在什么问题可以谈一谈，稍微简短一点儿。

　　杨志龙：有几个经验啊，第一个是早期的企业居多，看的项目当中可能10个里面有7、8个早期，我说的早期就是经营不太稳定的，或者规模比较小的，这是我们投资人接触的一个特点。第二个呢，这么多早期企业，真正民办在干的东西，在干什么，方向是什么，最后会干成什么样，我说的民办不是一个想象，而是你的客观市场能力，你的现状，你的能力，你能干的，这方面知道的不太多。第三个是他自己在商业名气上的竞争力不够，大部分在强调我的技术很好，我的商业模式很不错，我们早期的时候不要想象自己是企业家，你就是在做生意，把生意做好是第一步，围绕自己做生意的优势不是很明晰。第四个我的感觉是对于早期投资过于乐观地认为自己的发展，对这一块和投资者有比较大的落差。如果早期投资者能把上述的问题解决了，你就具有吸引投资的重要因素。

　　创业者和投资者之间要形成一个长期的共性和互通的一个有效方式，同时作为投资人来讲，早期投资的第一步，你的设想和我们最开始的设想走的路和最后走的路不一样，美国的投资人是有ABC三个方案，这个方案是让我们可以随时改变。我觉得这几点是实践当中很重要的经验。

　　刘曼红：你觉得如果从国际上的市场上看，对中国的企业，尤其你做早期投资，什么样的特色是中国特色的问题，你觉得从投资的角度讲有什么特点？   

　　徐晨：其实中国的早期投资者比较流行的是扎堆，这是比较典型的，很多人喜欢简单重复，现在创业成本比较低，特别是在移动互联网上，大家看海外的流行模式，拿过来一抄就行。他们提供的页面和提供的产品，还有他们的用户，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前几天有朋友从国外回来，他们说手机游戏，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太多了，有各种各样的，好多做的太像了，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个比较大的问题是现在的创业者做的事差不多，他比较少的想这个公司往哪个方向发展，更多的是在融资上希望达到多少量，先把钱拿到，然后再考虑下一步投资。如果长期没有考虑的话，下一步你怎样去走，拿到钱以后怎么去应对市场不同的变化，我们也要考虑到不同的情况。像我们做预测这块，也会做比较正常的政策，还会做比较低的预测。

　　第三个问题是来自于大企业的竞争可能是比国外更厉害，国外也有，国内特别厉害，像一推微信，有太多的市场去争取，这个也是要考虑到怎么面对大企业给你的压力。你要做这些企业都有共性的事，用户过多，你完全可以找到第二、第三的大企业，这样的话你是有一个所谓的机会吧。我就提这么几点，谢谢大家。

　　刘曼红：徐晨讲的特别对，我以前在美国生活的时间比较长，那时候我就发现中国有一个特色，一致性，这个一致性也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是缺乏多样化。过去回想30年改革开放，上山下乡全是上山下乡，出国留学全出国留学，创业全都创业，就是干什么事情要一窝蜂，这个事情是文化方面的一个欠缺。什么时候中国人说可以允许不一样了，谁不一样是挺好的。这个人失败好多次他还在干，如果有这种心态是挺好的，现在中国的心态是谁赢了谁好。我记得当时美国的朋友来，走到人民大会堂，一看这样宏伟，尤其大宴会厅，让人有点儿眩晕，他就说了这个大宴会厅告诉了最大的一个特点，我说什么特点，中国文化的特点，中国特别崇尚大，但是这个大里面不精细，你看这个大宴会厅里面的精细，文化层次的体现很少，我觉得中国在这方面应该有所改进。当然我们也不希望一天改进，各种的领域都有创新，大家都有不同的想法，这样才能推动原创的创新，我们会更有看法更有想法。

　　谈到早期投资，的确政府的推进，或者政策的推进非常重要，我们知道美国有几个州做的不错，英国在这方面做的特别好，英国的原始创新真的非常多，你去看一下很多大的发明创造在英国，为什么这样，因为对早期的创新，政府的推进力度非常大。我觉得这方面台湾可能有一定的经验或者有一定的教训，是不是请苏先生谈一下。

　　苏拾忠：谢谢，台湾做的比较早，所以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比较早，台湾比较小，比较好处理。我在大陆介绍台湾的公司以后，他们有的觉得不可行，后面我分享一下，大家觉得哪一部分可以学习一下，可以利用一下。台湾的早期投资要做的好我归纳有两项，一个是要有好的个案，第二个要有很乐意投资的资金。其实创业投资就是冒险创业的意思，我们两个一起来合资做一个事业，我们要联合在一起有创作思维，要有钱愿意投资在这个阶段，又要有好的创业，又要有好的资金。台湾和大陆一样都是中国人，创业的案例很多的，台湾在早些年的时候，台湾的主要初创企业，我说的主要是在60%以上的初创企业全是来自创投公园，国家是它的股东，它也是非盈利企业。有个教授看中一个技术，我可以用更便宜的技术超越他，先做市场，你说的东西到底有没有一个市场，台湾政府也觉得这个技术好，我同意你做这个事情。

　　他们做的试验，买的耗材和设备全是国家付钱，做了一年、半年、两年果然成功了，他还自己申请了专利，这个专利比美国的技术还厉害，政府说好，可以，这时候这个团队包括教授带来的博士和硕士那些专家，全部集体创业，这个总经理可能就是那个教授。然后创投就投资这家公司，这家公司只要支付给国家非常非常少的技术费，比如我这个计划花了3000万，可能支付1000万就可以了，这个公司就成立了。其实我们事后想想，这哪叫早期啊，所有的风险是政府都做完了。

　　台机电在公园盖了试验工厂，盖完了以后就租给了新公司，我成立公司第一天就可以生产，台湾的早期投资坦白讲真没风险，大部分公园出来的技术或者学校出来的技术，前面的研究发展开发的钱由政府支付，而且初创企业的创办者认为都是政府出的钱，他也不好意思要很高的股价。在台湾早年有这么多这么好的从公园出来的初创企业，我们有非常好的技术，这些技术都是做过研究的，所以公园出来的成功率高达80%，80%都是成功的。你还听过台湾的企业，除了富士康以外几乎都来自公园。台湾出了一个政策扶持，如果你是有钱人，你把你的钱放在一个创投公司，而且这个创投公司全部投资在早期，你所出的资金的20%抵掉你自己的所得税，不是创投的所得税，你让我拿一个亿参加创投，而且这个创投必须投资在早期，我抵2000万的所得税，我拿一个亿最后看起来还赚钱啊，最后赚了好几倍，好几十倍，好几百倍都赚回来了，所以那时候台湾的有钱人是疯狂的参与投资。

　　而且我们的创投都是公司制，明年股票上市了，我们来投资吧，赚到60%不错吧。结果这些股东说不可以，你赚钱了我们的所得税就没了，所以他们只准投资早期，所以台湾的这两个机制，创造了很好的早期企业，又有甘愿投资早期的基金，这在1995年和2006年，我们都在成长期，我们当时算算早期啊，大概投早期的能达到40%，我想这是我们过去成功的原因。但是在2006年以后，台湾创投投资早期的就从40%跌到去年2011年只占9%。

　　刘曼红：您的经验非常丰富，值得我们学习。现在我们是不是希望武汉这边谈一谈关于孵化器的事情，因为我们觉得早期投资，包括刚才我们提到的中国特色，包括早期银行方面的资金或者其它方面的运作，所以您在这方面的经验或者教训是不是能给我们谈一下。

　　卢波：孵化器的设立不是市场的因素，是跟促进高校发展有密切关系的。从一开始它走的路径就跟我们现在讨论的投资挣钱不太一样，但是现在看来效果很好，它的优点是什么呢，刚才我们讲了关于好的项目的问题，实际上在高校里面，真正能够有效转换成为一个技术为企业应用的不到10%，这个孵化器设立之后是很大的时候起了这样的作用。

　　并且我们的孵化器是分成两块的，一个是我们做了4000万的基金以后我们没有再做别的，大部分的日常费用都是由湖北省武汉市包括教育部申请了很多项目经费，项目经费有两类，一类是专门赞助孵化器的，一类是专门补贴孵化器下面的项目的，每年的流水特别大，项目做的特别多，想在这边进行孵化的特别多，但是最终能形成企业的，有400家变成了企业。这个项目也许能拿到经费，但是不具有市场的价值，可能做完就结束了。中间具有价值的我们又把它分为两类，第一类是我们可能不太看好，但是团队想做，那行，你用我们的孵化器去做。第二类是我们看好了，他们也愿意合作，这样我们采用一种方法，不一定给他们钱，他们可能有一些经费，他们可能有自己的试验室，我们这时候提供的是外部的整套的包括场地和运营，包括战略啊，就是服务占据的更高一些。我们的运气比较好，我们只做了一个400万的投资，成立以后三年，每年都是翻番的，每年有1000万的利润，使得它继续去做大规模的可能性就有了，毕竟做事情还是要有一定的支持。

　　在这里面的教训是什么呢，一个是我们早期的经验是太为企业服务了，搞得我们各个都是筋疲力尽，因为一个企业不能成活的原因太多，可能是自己原因，可能是市场原因，我觉得我们中国的创业者纯理想的不是特别多，有很多现实的原因。后来我们不再是包揽的做法了，我们给你提供孵化器平台，给你进行专业化的服务，不是每件事情都帮他去做。

　　第二个是我们设立专业的孵化平台，设计IT类的孵化器啊，在这里面的话可能又有其它的专业项目。我们是这样的路径，一个是说这种做法在政府的政策里面，可能在获得近期的现金支持上有，但是在这个孵化器如果充当天使投资的职能，你要是同时扮演了天使投资的角色，是不是能把相关的税收来进行处理，因为这个项目是成功的，其它的项目可能都是失败的，但是我们国家的税务没有抵税的机制，你这个公司有100万，没有清算的话这个100万还是你的。

　　在政府看来，他更多关注的是有形的东西，不是机制，任何高校任何一个试验室都可能是我们一个孵化的平台，但是这个跟领导讲的话，他可以理解，但是他要我们出每个虚拟平台的政策。下面我们再聊，时间比较紧张啊。

　　刘曼红：今年4月我到莫斯科参加联会，当时有很多人在发言，我觉得感受比较深，其中谈到了天使投资人经过了很多失败，人家说天使投资过去是富人的事，后来就说现在想拼命把自己的钱拿过来，天使投资是最大的慈善行为，你看这个项目特别好，这个创业人的精神让你特别感动，然后你投了以后会有很多很多问题，这样的话你资金就回不来，所以天使投资实际上的风险是很高的，但是你一旦投的比较准，你投了400万最后赚了1个多亿，越早期投资的风险越高了。今天我们没有天使投资人跟大家分享这个经验，但是更多的是有经验和教训这方面的问题。另外有天使投资人讲了这样的话我觉得特别对，天使投资人一边是资本，一边是你有能力看到这个项目，你有能力来琢磨市场的变迁，你有能力来控制风险。但是我觉得他当时说这个翅膀稍微好一些，那个翅膀稍微弱一些。今天我想请邓司来讲一讲政策上的事情。

　　邓天佐：两个翅膀这个比喻非常好，我觉得做天使投资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不是说你有了资金就能做天使投资，首先天使投资你得有境界，这种境界是你能够担当。我们刚刚好多嘉宾也说了，不光是中国，整个地球都处在一种浮躁状态，处在一种比较迷茫的状态，所以从众心里比较多。所以前两年大家有一点儿钱都想PE，不是人人都可以PE的，不是买萝卜、白菜。特别是创业一定是存在很大风险的，不可能人人创业人人都可以成功的。

　　现在我们一讲股权投资，实际上这个股权投资掩盖了创业风险投资的实际，真正的创业风险投资你要预期高回报，就一定要能承受它的高风险，我们现在能看到人家赚钱，钱是有人能赚，但是不是人人能赚的，你要看你的翅膀是不是有那个能力，你要有专业的素质，有专业的眼光，有被投资人给他服务，你才能做天使投资人。所以我想今天有这么多的嘉宾来参加这个专题，我感到很欣慰，我们现在大家愿意关注天使投资，这是好事，想做天使投资这更是值得欣慰的事情，因为我们现在做风险投资这个时机，真正做风险投资的不是很多，大家都盯着上市、赚钱，都是短期的急躁的心态，今天我投了，明天就想上市，都是这种心态，这种心态不是风险投资，这种打快型本身就曲解了天使投资的概念。

　　你说天使投资是什么，天使投资是更早期的，包括刚才苏先生讲的台湾供应链，所以我想因为我们这个社会真正做风险投资不多，所以政府要引导真能做风险投资的。当时国有股上市划转的时候我们做了调研，我们就希望国有背景的投资要有一定的时间间断才准许你获利，所以我们提出了你投资三年。哪怕你投资了三年，它今年上市了，你今年就可以退出。就是通过时间来界定，希望你往前投，这是我们科技部做的，但是非常遗憾，这个并没有按照我们的理想来做，我们就希望这个资金往前去投。所以我想大家在今天的时点上有这么多人关注，可能是二级市场做PE不太好做了，所以规律促使大家的，一个是二级市场回报很低，另外是资金都扎堆在那个地方了，你想盈利太难。我觉得做天使投资也好，最主要的是你有没有好的标的，这是最主要的。

　　温州的资金很多，问题是温州的产业承纳不了这么多资金，所以资金才浮动了。所以我们搞天使投资也好，搞早期投资也好，一定要关注这个种子的平台上会不会有好的种子长出来，这是我们政府科技部要关注的。所以这个标题是天使投资是“傻子”级，我觉得真正做天使投资，他一定是最聪明的，尤其在中国。我给大家提一个建议，你要想做天使投资，首先要有强大的心脏，要能承担风险，如果你有这个境界才能迈入这个门槛，没有这个境界不要迈入门槛，这是给大家的一个忠告。

　　第二个忠告，我建议做中国本土的你要关注这个项目得到没得到国家的关注，这个项目能不能产生创业的团队，跟踪这个团队，这些团队在哪儿呢，都分布在我们各地的高新区，都分布在各地高新区的各种各样的孵化器里面。你要做天使投资你不要到别处找去，你就到孵化器去找。如果孵化器没有适合你投的，你到社会上去找了，那样的风险就很大了。因为第一步是这个风险政府没有帮你滤掉，你就等于在大海里捞针。所以你要看这个项目有没有得到国家科技项目的资助，这是一点。

　　另外我们希望孵化器不要作为一个物业的提供服务，你真正应该给他做综合的服务，包括创业，我们鼓励更多专业孵化器的成立。所以现在从我们科技部来讲，支持那些创业团队，因为那些创业团队他们在国外有创业背景，你做天使投资的成功率比较大。这是给大家的一个建议，从科技部来讲，从政策引导来讲，都希望地方政府建立引导基金，这个引导基金要看行业，行业就是国家战略型行业。

　　第二个是你在这个行业里面投哪个阶段，投后期的我们不鼓励，我们也希望地方政府不要在那儿去瞎搅合，因为现在的民间资金已经很多了，大家都在做IPO，你政府还引导什么呢，政府引导要往前引导，真正做风险投资的，就是成长阶段的，从成长阶段的划一个杠，成长阶段往前他来了，这是考验天使投资团队的阶段，天使投资团队能不能发现这个背包客的包里有宝贝，这是我们政策要引导的。

　　包括税收环境，我们也希望能够从税收方面鼓励，就像苏先生讲的台湾做引导，包括他的资本立得，做天使投资这个资本立得应该是鼓励的，你简单做一个股权投资和理财投资，这个税收没有必要鼓励。为什么呢？因为你鼓励了，就造成这个行业的产能过剩，我们现在在后段的产能有点儿过剩，大家都集中在后段，甚至20倍都往里追，你想20倍你能挣到钱吗？本身就不是一个好的种子，你还在那儿疯抢，所以这就考验我们的风险投资人要有团队的眼光，所以政府要从政策上有一定的引导，从资金上有一定的引导，都要从前面去引导。这是我们去关注的，包括和银行连接，也希望银行和投贷结合等等等等，都需要打组合拳来进行天使投资。我们不需要投资在后面，当然那是另外一个政策，跟这个政策是有区别的。

　　刘曼红：由于时间比较紧，现在只能有一到两个问题回答一下，我觉得个体的项目是不是咱们会后谈。

　　嘉宾：我是来自于铁岭高新区创业中心的，现在我们有什么问题呢，就是我们下面的孵化器企业，有不少的企业已经得到了国家的资金支持，但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和风险机构接触，我们之前也试图引导，但是他们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办，我想问一下嘉宾，他们如何找到风险投资？

　　杨志龙：有几个方面，第一是要把自己的生意搞明白了，能够有一个简单的介绍。第二个是通过会议也好，网站也好，因为现在有很多的网站都是公开的，大家可以去向他们发出邀请，愿不愿意看我的项目。第三个最好是找到对这个领域感兴趣的机构，甚至是它的投资者。

　　刘曼红：因为咱们的时间比较短，我有一项活动希望大家参加一下，我是中国人民大学风险投资研究中心的，我今天想利用这个时间给大家一个小小的问卷让大家来填写一下，如果说您本身不是投资人，您是企业家，您注明一下企业家，有多少填多少，希望大家对这个活动做一个支持。对讲座的这些人，我们也希望大家全力支持一下，谢谢大家。由于咱们的时间可以长一点儿，所以大家填完问卷以后还有一点儿时间，大家再提一两个问题。

　　苏拾忠：我回答一下刚刚那个问题，刚才说的孵化企业找不到创投渠道，你们可以看一下戈壁跟华工，他们有自己的孵化器，孵化器是跟某一个或者某几个创投结合在一起，他们没有出去找创投的必要。如果一个独立的，你没有跟任何创投公司，跟任何一个公司结合在一起，这是非常困难的。等于说你进来的厂商别的公司不能看，只有这个创投公司可以看，你开会啊，写报告啊，交计划书啊，这些都可以。

　　刘曼红：大家一会儿有问题还可以继续提问。刚才我们下面递上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也是和我们东北有关系的，它就作为我们互动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在沈阳主要还是整个东北投资的讨论，也是我们会议所在地非常关注的一个问题。就是说以沈阳为代表的整个东北地区，那么天使投资今后的发展会是怎样，对于企业三年或者五年未来的发展计划，天使投资或者早期投资会不会在整个东北地区做一个发展的重点，对于这个问题我先本人谈谈个人的看法，然后咱们嘉宾看看如果谁填写完了可以接着说。我给大家在这里边稍微讲一下我最近参加了几个天使投资协会的年会，还有最近开了一个阿斯塔纳的论坛，它也是早期投资的年会，我谈一些我的感想。

　　我觉得我们的生活和世界上有些国家有些雷同，当然我们有些特殊，也和世界上一些国家非常不一样。比如我们国家和美国这个国家的情况就非常不一样，可是我们国家说来很奇怪，和欧洲那些国家的情况还稍微有些类似，尤其和一些发展中的国家有些类似，尤其我认为和东欧的一些国家，原来前苏联同盟国的国家非常类似。

　　比如我们这次去的哈萨克斯坦，哈萨克斯坦是从原来的苏联联盟国自己独立出来了，它为什么和我们比较相似呢，比如说它是前些年突然发现有石油了，这个国家从一个比较穷的国家，游牧国家，都是住帐篷的，然后非常有钱了。他们划了一个地方就是阿斯塔纳，他们建了一个镇，就是这儿成为了成都，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全靠国家的石油能源。那国家提供了这样一个平台，然后国家就发现了其实国家发展的真正前景还在中小企业的创新，因为没有中小企业的创新，这个国家虽然在石油上这么强，收入一下变的很富有，你要到阿斯塔纳去看，很多人开非常豪华的汽车，但是本身受的教育和文化底蕴都不是很强。那么他们在经济突然发展下怎么来刺激早期的发现，他们也提到了推动天使投资和早期投资的发展，他提供了好多政府应该提供的政策，但是这个政策还没有推动出去，但是他推动了好多政策，比如其中的减税政策，包括苏先生刚才提到了台湾有过实践。对于东北的天使投资和早期投资的发展，东北的早期投资是不是作为一个重点来发展，我们的嘉宾是不是有一个看法？

　　徐晨：我讲两个方法，一个是吸引更多的机构过来，另外一个还是本地的创业者本身的圈子，我觉得天使投资之所以在周边比较火，这样的企业多了以后，天使投资就会愿意在那边投资。东北不像周边的城市那么活跃，从我们来看，东北的项目不是特别火。因为基本上我们只投高科技这块，东北的产业结构还是偏制造多一些，我们也看过一些项目，但是总的来说，我们看的项目只是5%左右，是非常小的，我觉得在这块儿也是要加强的。我觉得东北是有创业的好机会，现在在北京、上海，包括成都、杭州，的确是有这样的创业环境，比如说电商有一个圈子，所以大家会选择那里作为创业的初始地点。如果在东北的话大家会想做什么样的行业比较好，可以招到人，东北需要外部的力量更多一点儿，包括人力，包括基础的设施，我觉得这块肯定是需要做一些工作。

　　刘曼红：谢谢，卢先生，您觉得东北的早期投资在哪些方面应该注意，或者会是一个重点呢？

　　卢波：东北是我们的老工业基地，我觉得有一点是不太一样的，我感觉这边作为创新的这种机制，至少从我们现在面上看到的情况还没有武汉吆喝的多，武汉是实实在在的动了脑筋。我的印象很深，因为我是武汉大学(微博)毕业的，他们建了一个项目，将近10个亿的投资，像你抓一个重点一样，你抓一个重点能够带动一个产业的发展。现在我们在干什么呢，我们本来跟这个计划一点儿关系没有，现在

　　大家也在探讨在这里面在做一些小的公司和小的设计啊。我感觉现在制造的空间非常大，我们的毕业生这几年特别好分配，涉及到数控和自动化的特别好分配，但是它的流向有问题，如果政府有一定的引导，现在我更关注的不是资本的问题，关心的是机制的问题，我干嘛要在你这儿做呢，不在另外一个更有氛围更有环境的地方做，我觉得这些方面还是需要时间去做的。

　　刘曼红：苏先生有什么看法，因为东北是老工业基地，刚才提出了转型，怎么把它的内在发挥出来。

　　苏拾忠：简单讲从一个传统的产业地区跳到大家都愿意看的程度，是要有创新的，以沈阳为例吧，我觉得如果沈阳市或辽宁省，或者东北做出自己的产业选择这是非常好的。当时有很多人才，逃到台湾去的很多人才，人才是唯一的，我们早年也是做加工嘛，后来我们就发现做IT不错，这个选择是很重要的。我们讲东北还是老工业基地，如果政府认为还是老工业基地，搞什么高科技都不对了。

　　刘曼红：因为我们都是外来人，都不是本地人，作为外来人说这些话不太合适，这里最有权的还是邓先生，你对东北这块有什么想法和建议？

　　邓天佐：你要创业离不开这个体系，沈阳机床是很有竞争力的，但是这个行业怎么能在数字化方面更上一个台阶。因为现在制造业也是国家鼓励的一个方向，但是这个制造业怎么成为高端制造业，我觉得最主要还是一个机制问题，因为这个地方的人才肯定不多，但是怎么能够创立一个好的机制，在所谓传统的老工业基地，你能把你的产业提升，这个很重要。因为在提升产业链的过程当中有很多创新需要做的，并且这是给那些小企业提供很多空间的。所以昨天在金融的论坛我就讲沈阳要打造沈阳的金融生态区，从目前的角度不成问题，因为现在金融已经没有区域的壁垒了，最主要是你现在的金融需求有没有，还是产业基础的问题。

　　老工业基地不是没有投资机会，也不是没有创新机会，你比如我们现在汽车，金杯汽车也好，还是什么汽车也好，汽车现在不能做高端吗？我觉得还是有，这可能都是为创业投资，包括为天使投资的潜在市场，我们能不能创立这个机制，最主要还是要把环境和机制建好，我们现在差什么，我觉得我们产业机制不差，我们只是差一种氛围和一种机制。东北有科技创新基地，有那么多的研究大学，中科院在这里有分院，如果能把他们的优势发挥出来，我想这是要下工夫做的，如果没有这个东西，金融投资不可能吸引那么多外地的资金进来，要把人才解放出来，把他们的活力激发出来，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

　　刘曼红：谢谢，今天特别谢谢诸位在这儿帮助我们完成论坛，也谢谢嘉宾为大家分享他们非常丰富的一些经验，还有他们今后对天使投资、早期投资发展的建议。刚才有一些人是个别企业希望融资的，希望在会后可以和这些投资家进行交流。今天谢谢大家，非常感谢，谢谢。

　　主持人：今天这样的一个论坛我们就结束了，我们再次用掌声欢送一下各位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