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财经讯 2012年8月11日,由国家发改委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财讯传媒集团、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联合主办的“2012中国城市发展论坛”在河北省张家口市崇礼县举行,主题对话一:城镇化进程中的环首都经济圈问题。图为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秘书长魏建国。
李铁:企业家看问题总是看的市场,他要决定到哪里去投资。我们想听听经济学家对城市颇感兴趣的周其仁院长他怎么来看。
周其仁:首都城市圈我研究的不多,而且在北京住了七八年,30多年,谈这个问题难免有片面性,要大家留意。宋省长一开始致辞的时候,有一个话我听了蛮有启发,所谓都市圈里面要有“核”,第二外头有个“圈”,这个是蛮抓住问题的根本。现在研究首都经济圈,这个都市圈有一个什么问题呢?这个核还是不够强有力,秘书长讲的整个都市圈比较弱有关系,北京第一非常大,1.6平方公里国土面积,全世界没有一个城市以万平方公里论面积的,哪个城市没有以万平方公里来论的,那是国家概念。过去我们希望均衡发展,一个城市要带一片农村,我们就把每一个城市的核都从城镇上划一个给他,真正的城市部分是很小的,小马拉着一个大车,这是我们国家的特点,也许对郊区化的经验可能是想仿造一下。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形成了,现在非常大,你说它多强,又不够强,去年北京的GDP是1.3万亿人民币,1.3万亿是全国45.8万亿,占全国的比重是2.8%,上海也不够强,是1.6万亿,占全国的比重是1.4%。北京、上海,比如说广州,占全国的总量是蛮重要的指标。
大东京介绍的情况,大东京也是1.6万平方公里,1.6万平方公里,占日本的国土面积比例是4%,GDP差不多占日本的三分之一,人口是25%,从这个角度看,如果刚才秘书长讲的都市圈可能是未来的趋势,我们首都经济圈还是大有发展的余地,其中非常重要的就是里头的“核”要供起来,我们这个“核”远远不够强,比如说北方城市缺水,有很多先决条件,我们在北京还是有很多的不是自然的生态的,地理的因素妨碍“核”做大,我们还是制度和体制和观念的因素,大概起了很大的作用,妨碍要素往里头集聚、流动。我们是形成主导的经济体,是好是坏大家都可以讨论,行政力量起了很大的作用,行政力量就是讲级别的,你说发展,每个省都要发展,每个县都要发展,每个区都要发展,不能让谁不发展。这个形成一个系统,一定是按照行政等级进行配置,很难按照哪里学习往那里聚。
我们现在住在北京城里面看,不是说很多力量不想去,很想去,但是配置上跟这个“距”还是有冲突,我始终认为城市化有非常可靠的,包括都市化、都市圈有很好的微观基础。因为我自己在黑龙江下乡十年,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人往高处走,哪里有收入机会往哪里走,这是非常自然的动力,只不过是我们的观念体制政策是适应这样的政策还是做斗争,我们过去多少年都是跟这个东西做斗争,人家往哪里去,就说是“忙流”,收入很低的人出去打工,是“忙”不起啊来的,到了当地就要吃饭,没有收入是待不下去的。我们多少年就跟这个做斗争,限制,你看城市方针叫限制大城市,适度发展中城市,大力发展小城镇,我后来不知道这个方针哪里来,最后是苏联,苏联的计划方针指名道姓,25个,包括莫斯科,包括圣彼得堡不能发展,要往远东走,要往远东配置资源,新城市全部在远东,那些城市你去看,没有生命力,不是人要去的地方,人要去的地方不让去,非要跟这个东西做斗争,投资要去的地方他不让去。所以我的看法,我们研究首都这个问题,刚才讲到都市圈,我听魏秘书长讲的时候,中国发展都市圈,有一个困难,都市圈是什么级别的?中国不讲级别,行政体制就不知道怎么去做,直辖市现在四个,两个是北京、天津,两个够高了,两个政治局委员坐镇。可是直辖市地下还有省级城市、副省级城市、计划单列,我们都是在计划审批,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
所以我看包括北京要进一步要,进一步要“核”要做大,靠行政主导的体制,希望是不大的,这条要确立下来,建立新的机制,要商量着办,在比较当中通过比较确定“核”怎么长大,不是靠人为的,你说了也做不到,规划写了也不会听的。这个城市,人往高处走,你就发现什么叫高处?哪个地方是收入比较高的,其实人往高处走,就是人往人处走,人多的地方,刚才戴小京(微博)讲分工就发展起来了,你看来崇礼,崇礼什么印象,非常好,青山绿水,植被令人吃惊,但是你要研究崇礼的分工程度就没有办法了。我到各地去找电话号码,你看有多少电话号码,有多少不同的商铺,搞不起来的,县城就四万人,就是四万人的分工规模,人一定要到一定程度,才能够分工非常细,你不碰见那个人,你觉得你也有希望,有一次很近距离靠近姚明,我一看就觉得我过去花了很长时间打篮球,全是白费,我早看见他,根本不去碰篮球,没希望的。可是小地方的都觉得有希望,没见过,都觉得也能变成乒乓冠军,篮球冠军,变成艺术家,确实有潜力有机会,但是你要碰到一起才知道有没有机会,是心甘情愿的分工,我看见姚明以后我可心甘情愿了,我更认真教书了,不做他想了。人往高处走是我们很重要的经济的微观基础,问题就是我们的体制、政策、观念对这个动力是不是适应它,还是要做斗争,这个可能对我们的经济圈有一点影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