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建立备战备灾的军民统一指挥体系(图)

　　2008年7月6日，由中国灾害防御协会、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中国信息安全测评中心、万国数据服务有限公司联合举办的“中国灾备管理战略国际研讨会”在清华大学举行。本次会议的主题是《灾备管理未来》。新浪财经独家网络支持本次会议。以下为北京大学和复旦大学教授、经济学家陈平发表主题演讲实录。

　　陈平：我在前面几位精彩发言之后演讲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重复他们的观点，但是可以把他们的观点加以升级，我希望能够从全球和历史角度看中国灾备问题。

　　汶川大地震发生时候我正在美国，中国在一个月之内发生了几件震撼世界的事：第一件事就是西藏骚动，然后是奥运会火炬，西方联手阻挠火炬，让很多中国人震惊，全部起来抗议西方媒体，这件事情为什么这样呢？你们会明白一件事情，中国的崛起让全世界惊恐，尤其是让美国和欧洲惊恐，他不知道中国的崛起第一是否可持续，第二也不知道中国崛起的性质，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也正好是因为欧洲为主的经济学家已经认识到以西方目前代表的物质文明已经再以不可持续了，中国和印度再加入西方模式，他们会预感到地球的毁灭，这个毁灭的危险比美、苏进行核战争还要现实，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拿西藏问题做诉求反奥运火炬，不但是反中国崛起，而且也是反中国追随美国的经济增长模式，请大家注意这一点。

　　但是在汶川地震以后，突然之间全世界媒体立刻转向，在地震时候发现中国政府有效的行动，美国飓风的表现远远比中国政府差，突然之间发现中国政府强大力量，第二条电视下发现军队的作用，除了美军打伊拉克之外就是中国军队在汶川的救灾，中国动用伞兵，高空降伞，动用了直升机，据说动用了反坦克导弹对付堰塞湖，像立体战争的演习，而且非常震撼，他们承认这是一支为人民的军队，而不是像美国一样是对外扩张的军队。

　　我今天讲的主题就是开始你就要明白世界上有两种国家发展模式，一种看不见的手，以英国为代表，还有一种模式就是看得见的手，就是以中国为代表，凯恩斯政策不是20世纪发明的，是春秋战国就发明了，从修长江开始，全是看得见的手，为什么呢？非常简单，来源于中国的地理环境，远比西欧复杂，中国长城以内农业区和长城以外牧业区这个劳动分工是自然条件形成的，长期争斗形成的格局恰恰是中国两千年以来经历的基本矛盾，就是国家安全和生态经济的矛盾，北京的风沙全千两千年以来延续下来的格局，包括这次汶川地震，为什么羌族在这么不适合居住的大山里生存，是被当时中国战乱赶进去的，你们会明白一件事情，中国不断的救灾，中国文明摇篮黄河已经干枯掉了，长江也快变成第二条黄河了，如果中国不改变这种发展格局，中国的文明是不能持续的，所以这次汶川地震最重要的信号首先就是中国要发挥中国的传统，要把看得见的手做的更好，中国没有可能像英国那样搞看不得见的手，为什么呢？他们那一个岛，旁边不能打仗，而且英国风调雨顺，政府基本可以不管，中国必须政府主导，中国政府的优越性就是要由长治久安转为长荣久安，治就是维持现状，荣就是改变经济发展模式，使得中国能够保持长远的竞争力，而且使经济可持续发展。

　　在这方面我提几点具体建议，我写过一本书叫《文明分权》，就是中国发展劳动分工模式和西方发展劳动分工模式正好相反，在鸦片战争以后，西方置疑中国模式有没有生存能力，中国政府看得见的手远远比东欧休克疗法看不见手成功，要把中国汶川地震作为一个分水岭，进一步实现胡锦涛同志提出来的发展模式，而科学发展的核心我认为是生态经济。生态经济要能够发展，毛主席有一句话，叫做备战备荒为人，我想改一个字，叫备战备灾在为人，我们发现传统人民战争已经打不成了，因为科技的发展，建筑质量的提高，一个水泥板下来靠人民肩扛根本扛不下来必须靠起重机，这次汶川地震是以军队为主导的立体战争，但是我们现在的体制是军民分开的，而且是高度集中的体制，应改变这个体制，要建立一个备战备灾的军民统一指挥体系，在这个体系下劳动分工、信息分享、决策分层，此话怎么讲？最近的SARS，实际上生物战争、流行病、自然灾害袭击的可能性已经比发生全面核战争可能性大得多，假如同时还有另外一场灾害发生，或者中国周边地区还有其他挑战那怎么办呢？你发现中国高度集中的体系不足以应付可能发生的问题，要建立国家安全委员会统一协调军委和国务院系统，现在把救灾问题放在地震局以下，这个级别太小，地震局不是预报问题，而是信息搜集、分享、决策问题，信息搜集一定要集中，否则互相矛盾，就天下大乱了，如果集中以后信息不分享就非常危险，我听说地震发生时候在绵阳正在开一个中国的军工产业专家会议，美国发生过这件事，我忘了是哪家公司了，当时高管、技术人员全在飞机上，飞机失事全死了，我为什么讲要建立军民统一指挥体系呢？现在的战争和灾害本质上没有差别，要把可能发生的情况分级，触动到哪一级，自动出发哪一级应急指挥系统，比如这次汶川地震，到底由四川省军区和省委协调，还是动用野战军，应该有警报分析系统，然后有预案。这次救灾以军队为主导，但是军队完全没有备灾的准备，以备战系统投入救灾，全部穿迷彩服投入作战，迷彩服是为了不让敌人发现的，中国一架直升机失事以后找不到了，少数民族穿的衣服特别鲜艳，如果不穿鲜艳的红白相间的条纹衣服根本找不到，中国应该同时准备两套军服，一套迷彩服，一套鲜彩服，所有方面非常相似，我认为只有这点不相似。

　　这次地震预报的问题，地震预报面临科学问题，对不确定的信息怎么预报？我认为中国预报的科学性还非常落后，如果不做概率预报，地震预报者的政治责任太大，如果预报不准造成了损失，民怨也非常重大，预报要改成统计预报，要概率预报，概率预报完了以后，我不是觉得丁学良讲的电视上的专家讨论有多重要，但是我觉得信息分享系统非常重要，比如汶川地震地区重大地震发生的概率多少，这个信息如果跟公众分享的话，我想就会不把所有专家集中到四川开专家会议，我到底投入足够钱预防概率很小的事情，还是采取机动行动，又降成本，由地方领导各自决策，中国改变最大成功就是各个地区分散实验，成功了包产到户，如果不成功，中央也没有承担责任，这个问题不是地震预报不科学问题，而是在现有科学基础上，预报方式是概率，信息要分享，但是数据的集成必须由中央统一负责，否则谣言四起，再加上互联网，中国大乱。在这一点上，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可能比美国议会化的民主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