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航董事长李家祥新书《大道相通》发布会实录(4)

　　再就是国航包括中航集团，本身我们的员工的理念当中就有一个关注社会、回馈社会、回报社会的理念在里面。所以，我看到今天有一些网上的网友也问到我，包括“春暖2006”，当时我们资助农民工的子女学校，当时国航有一个捐助。有人就问，那个钱其中有你个人自己的吗？我觉得这种捐赠行为，实际上是我代表国航，表达了国航和中航集团对社会的关爱。

    我算了算今年以来，由于你稍有名气之后就不得安生了，上个星期有两个上学的高中生和要看病的孩子到了我的办公室，我的秘书就怕接到电话，到了我的办公室，晚上就不走，有的是我采取不同的方式资助，有的时候我给5000块钱让他们报到，这是上个星期发生的事情，我说给你5000块钱去上高中。这个孩子把这个钱拿走之后，当时半路上又跑回来了，跟家里通了一个电话，他妈妈说一次拿李伯伯的钱太多了，拿5000太多了，拿1、2千就行了。你看我们的弱势群体心地各方面是非常善良的。包括去年一个在医院里住院的人，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也找到我，说就差大概6000块钱住院费住不进去，一直找到国航，当时我也想办法给他进行了解决。

　　这些方面都是从我一个当老总的，和我们公司来说，都是应该方方面面体现出来。我昨天到上海去，路上我还跟他们讲，我们一些企业界的人士，特别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应该说在一定的位置上，有很多优越的资源，这些资源如何利用好，要体现我们的责任。包括一个企业要成功，这种社会责任在你身上也是不可或缺的。比如刚才提到微软的

　　我相信随着国航盈利能力的培育和社会创造能力的增强，我们对社会的关注和对社会各方面的资助等等方面，会进一步地努力。谢谢！

　　提问(新浪网)：李总您好，我是新浪网的编辑，对您的经历非常感兴趣，因为我在书中看到您在就任国航之前是一个空军的将军。我在新浪网的工作，也使我对军事化管理感同身受，因为我们的陈彤总编辑对我们的管理也是半军事化的，有非常严格的功过奖惩制度。我就想请您举例给我们介绍一下，您在部队里面军事化的经历跟您在企业里面作为一个企业领导人，这两者之间的管理之道有什么相通的地方？最好能听您讲几个非常具体的例子。

　　李家祥：谢谢。刚才提到讲治理军队，今天王社长在这个地方。我们军队治理从严，就是要严格。2000年我到国航的时候，和当时的班子成员面临着很多要清理的问题，我算了一下，7个多月的时间内，就把国航几年发生的几起重大案件，像贪污了2600万，找不到这个人想办法找到，而且判处死刑。包括有些个别案件，及时地采取各种措施，依靠司法机关进行及时的打击，在半年多的时间内，这些案件当时是清理了5起，其中判处死刑是两人，有期徒刑是七人。经理层以上的管理人员处理了28个人，追回到帐的损失4200万，都是有据可查的。这样做就使我们的企业在面临这些问题的时候，原来所产生的其它比较消极的东西，得到了尽快的清除，使国航在原有发展的基础上，克服一个时期所产生的问题，重新有了新的飞跃，这就体现出一个严格的效益。治军要从严，治企也要从严。

　　书后面写到军中无戏言，军中无戏言是什么意思？就是说话要算数。有人问我李总最讨厌什么，我说我最讨厌说假话。所以，我书中后面有一段专门强调，一个人如果搞欺骗，不诚恳、不诚实，是要丧失人格和失掉自己良心的，我就是这样认为的。实际上说军中无戏言，和一个企业要做诚信守信都是相通的。2006年9月18号一部分员工因为其它原因占领了饭堂，整个饭堂开不了饭，我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提了4个问题，我说都能解决。当时有的员工就提出说话要算数，因为当时我来国航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我说请你们回去查一查，这两年来公司做的决定，所表的态，有哪一次没有算数？后边鸦雀无声。

　　这些方面都是属于相通之处。不但是我们军队，不但是我们企业，就是我们社会各行各业，诚信在这一点上，都是应该坚持的。要说道，这也是其中之道，人无信不立。当然讲起来就非常多了，当时书里也讲到，军队讲究作战，就是要不打无把握之战，不打无损失之仗。这就是孙子兵法上讲的，带兵先战而后求生，确实是讲这个。其实企业也是这样，在经营的时候不能盲目经营，一定要经过充分论证，通过充分计算，确实能够取得好的回报，你才能够行动。这不就是相通之处吗？

　　等等这些方面都能展现出来，这本书里我引用战争的例子比较多，其实都是相通之处。

　　中国航空记者：作为中国航空，是我们集团的机关报，在此问一个关于我们集团和我们报纸有关系的问题。我们报纸承担着我们集团新闻报道与新闻监督的重要使命，请问在这两方面中间的道，您说在哪里？

　　李家祥：报纸应该是企业经营活动的一个反映，这个反映不能平铺直叙，不能不经过加工进行平面反映，而是应该经过加工和提炼，这个提炼应该来源于什么呢？应该要来源于企业、高于企业。作为任何一个媒体，都有引领的作用。引领里面就包含着思想。所以，书中第五章是管控之道，提出关注心才能控住身，就是思想管控对企业管控是最高点。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作为企业的报纸应该多了解实践、一线，并把这些问题进行归纳提炼，对我们的企业进行引导，进行反映，同时多展现一线员工的风采。所以，我在这一段时间你们会看到，我专门要求我们的报纸不要上边动不动都是登一些领导人的活动，要多登一些员工，而且要真诚地多登一线员工，包括乘客、旅客的反映。我说要把旅客对报纸的反应登出来，不光是表扬的，更多是批评的。

    我的秘书叫刘晓东，十天前处理一个事情，到上个星期三才处理。有一个基层的员工他说李总我有一个基层的问题向你反映，求你把你的信箱告诉我，我要向你反映。我就告诉刘秘书，我说这个员工赶快进行联系，联系了一次，联系上了，刘秘书告诉我联系上了。

    但是过了一个星期邮件没有来，我说一个星期过去了，刘秘书怎么邮件没有来，你跟他联系没有，他说联系上了。我说你今天再联系。联系上了，他说我正在想。当时他要反映的事情没有想好。这样事情又过了十多天，我看完信一般都删除不保留的，但是这个事情没有解决，我保留了一个多月。后来过了一个月，他发来邮件，里面刚开始就说：“我只是发一个信试一下，没想到李总这么当真，感动了我，感动得我这一篇建议写到凌晨三点钟才写完，写了20多页。”但都是点点滴滴反映基层的一些情况。

　　我们的媒体能不能通过员工的心声通过这些渠道尽快、准确反映上来，并且使上下沟通产生良好的渠道，对打造企业的凝聚力和文化都是非常具有意义的。

　　中国经营报记者: 李总，问你两个问题。因为中国经营报最近跟一个网上做了一个调查，关于服务满意度的问题。回收了几千份的问卷当中，国航的分数已经超过国内航空公司很多，很领先。您认为国航能够取得这种分数是什么原因？是品牌、服务还是规模？如果是我们在国内已经做到第一名的位置，下一步应该怎么打算？还有什么其它的战略？

　　第二，关于国际化的问题，国航最近一直在进行国际化的策略，国航揽了大部分航线，但似乎美国航线盈利似乎不是太好。国航在和这些国际航空公司竞争的时候优势在哪里？有什么战略？这个战略是不是排除并购？前一阶段风传国航跟南航的并购。

　　李家祥: 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谢谢各界朋友包括网友对国航的信任，但国航实实在在地说，虽然国航的服务受到了各界有关方面的某些好评，但是从心里来说，我对国航的服务一直从评价来说是一个希望的评价，我总是希望国航的服务再好一点。我们国航的服务系统得到我的表扬是非常难的，特别是我们管服务的营业副总裁，我那天说了一句话，你们今年以来航班正点率比去年提高了5.2个点，我说有进步。然后他们说听了你几年，终于有一个进步的话，我们这几年听到的都是批评。我说不批评就不会进步。

    国航在服务等方面还有很多努力需要做，但是你刚才讲到了，要提升一个企业的服务，就是吴校长讲的，就要有一颗心。为什么我们国航的服务是让旅客放心、顺心、舒心和动心，背后是国航员工对我们乘客的爱心。你只能这一点牢牢树立起来之后，才能在这个问题上有一个态度。

    刚才吴校长讲到我在飞机上挨骂的事情，是这样的，准确的时间是2005年的12月15日，从上海到北京的航班，把我骂得是相当难听的。但是我坐在那个地方，没有让我们的乘务长暴露我的身份，还和他进行谈笑风生的交谈。看到我们的乘务长每次看到我的时候泪花都在转，到下飞机的时候哭了，说李总，今天我们无能让您受委屈了。当时他心里非常难过，但是我心里能好受吗？说实话，我跟有的同志讲到这个话的时候，他说如果我是军人的作风早扇他几个耳光。我说我们是搞服务的，搞服务搞时间长了就要做到看见车门就想开，看见盘子就想端，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才能把服务的意识在心中打得牢牢的。这一点能做到，其它小的细节会慢慢追赶的。当然追赶也要有一个目标、办法、途径。

    围绕着奥运服务的问题，我们建立了127种服务的具体内容。到明年奥运会之后，我相信国航的服务会有一个进一步的提升。国航和中航集团的目标就是这样的，国航不但是做盈利能力最强的航空公司，一定要做服务品质最好的航空公司。这个方面都是统一的。这是我要回答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关于国际化等等这方面和全球航空业的竞争方面，应该说现在整个航空业发展的趋势危机重重。我说的危机重重就是指国际竞争对中国航空市场的占有和侵蚀。所以，书里边第七章叫“未来之道”，其中有一个小标题“国航人喜忧参半”，忧就是指这方面内容。今年明显看到，在货运方面，外航进入中国市场，使我们的货运市场大幅下降，已经占到中国的82%，而我们只占到18%，已经慢慢处于被边缘化的地步。在有些航线上，外航是稳赚钱，我们是稳亏损。

    但是可以欣慰地告诉你，在美洲的航线上，我们的盈利水平在逐步地提高，现在到美国特别是到纽约的航线上，去年到今年以来提升的幅度还比较大，目前可以说基本上达到了初步扭亏持平的水平，下一步我们争取在这些方面再进一步追高，这里有一个战略调整的问题，包括国航里边的定位之道，都反映了怎么内外衔接、怎么枢纽的打造等等这些问题，就回答了为什么我们过去在这个航线上亏损，现在我们的盈利得到了提升。

    国航自从飞了美洲航线之后，从飞行开始一直到2006年，国航在这条航线上亏了57亿人民币。但是我们想这种局面不能够这样下去，必须提高我们的盈利能力，为什么国航的远景目标，最后一个远景目标是做最有世界竞争力的航空公司，就是这个意思。当然环境的打造需要各方面的努力，光靠国航一家公司不行。

　　我昨天到了外地和一些省市的领导见了面，就航空公司航空业的发展，特别是营运能力、净利润的提高谈了很多环节，有些方面光靠航空公司还是不行的，还有一个整体联动的问题。我们看一看世界上各个国家对自己的企业有不同的资助方式和帮助方式，我看到各国政府在各个方面的支持力度上，相对航空业支持力度最大，因为航空业带有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公共交通的性质。另外，飞到国际以后是代表一个国家的门面、一个交通的门面。所以，这方面需要各方面的支持。当然最主要是要靠航空公司的努力。

　　谢谢你。

　　《第一财经日报》记者：李总，刚才听您讲国航盈利能力已经排在全球第九，我们感到非常振奋。您在书中186页中说三大航空集团如果各自都引进一家外国航空公司做股东，中国航空运输企业之间的战略协同将变得更加困难，市场竞争将进一步加剧，中国航空运输市场的蛋糕将被国际超级乘运人分之。您讲的这句话跟目前我们在香港市场分持东航的股票，外界有一些疑问，中航集团为什么要在香港市场多次分持东航的股票，有人猜测，我们为了狙击东航，引进新的战略伙伴，您对这样的猜测有什么想法？

　　李家祥：中国的民航业发展非常快，在全球已经处于第二位，确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航空大国。但是我们又看到，我们这样一个航空大国，真正离航空强国还有一定的距离，大不等于强。特别是我们提出民航强国这一条，是非常有重要意义的。民航总局提出来“民航强国”的愿景，非常具有重要意义。但是航空公司的民航强国得有标志，标志是什么？标志有很多方面，其中一个标志很重要的体现就是一个国家的航空公司要行。

    现在国际民航业的发展趋势是什么呢？国际民航业的发展趋势不是航空公司越来越多，而是航空公司越来越少，不光是航空公司，从政治、军事还是经济各个行业来看，开始的时候都是多头并进、多家并起，最后都是慢慢归于家数越来越少，达到整合统一。

    中国历史也是这样，春秋战国时期，群雄纷飞，最后归为七国，然后又变成秦国统一，国家是这样。欧洲也是走的这样一个路子。实际上各个行业也是如此，现在航空飞机的制造业，全球几十年前是多少家，现在就是两家，一个是波音，一个是空客，都是走了这样的路子。

    航空公司在国外也是如此，国外的发达国家，在初期的时候都有许多航空公司，但是慢慢归并为一家、两家，特别是以一家为主导。德国最多的时候，航空公司有70多家，现在就是一个汉莎。美国80年代也是航空公司林立，后来主导的是六家。像欧洲一些国家，主导对外航空公司就是一家，英国就是英航，法国就是法航，意大利就是意航，就是这样。

    现在中国民航多少家？大家一说是三大行，实际上所有的航空公司加在一起是40多家，现在有些航空公司拿着名片我都不知道，我仔细一打听说就是一架飞机，还是租来的。还有一个更有意思的说现在已经注册两年了，还没有飞机，能不能给我一架飞机，但是他们也正在做。

　　从这些方面应该看到，我们航空的资源在进行整合的时候，确实有对外怎么形成拳头的问题。特别是世界航空业，欧洲出现了八国联盟，不但是一个国家联盟，是国家联盟，德国的汉莎和奥地利就合并了。加拿大原来有两大航空公司，前年合并为一个。据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像美国六大航空公司，UA和德尔卡现在也在进行合并的方案。

　　所以，未来航空业发展趋势是什么，走向是什么？我觉得我们作为一个行业，为什么要大道相通，这里边就反映了这个道，一个行业最终会走一个什么样的道。最后，我那句话写的是，看就要看制高点，怎么办？没有别的，就是抢占，谢谢！

　　主持人：从开始直播到现在，从星期一开始预告已经有近千条网友的留言了，可见广大网友对李总这本新书极其关注，现在请新浪的工作人员把网友的问题拿来。

　　网友：国航作为2008年奥运合作伙伴，我们怎样提升自身的服务质量呢？

　　李家祥：刚才这个问题实际上我们已经提到了，奥运服务方面我们专门成立了一个工作委员会，已经设计了127种新的服务产品，满足明年奥运会这方面的需要。其实明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发布会，我们最近要在全国做一个奥运服务空姐的选拔大赛。我们不是像超女选一名，我们一次要选三名，满足奥运的需求。我是提前告诉你们了。

　　(掌声)

　　网友：听说您在百忙之中还在学习英语，制定每天都要学习英语的计划，您这种精神很让我们佩服，您是怎么做到工作、学习两不误，怎么分配时间？

　　李家祥：这没有什么办法，作为时间来说，对每个人都是非常公平的，每天都是24个小时。我的司机知道，我的车就像一个书箱一样，一上车就看书，包括在车上改文件。我有些上面写的字都非常不规则，像蚂蚁趴的一样，实际上就是坐在车上写的。

　　网友：您获得多家媒体和相关的机构授予的殊荣，比如蒙代尔世界管理奖、2006CCTV中国经济十大年度人物等，您怎样看待您目前所获得的这些荣誉呢？

　　李家祥：这个荣誉去年在CCTV2006年度经济人物我说了一句话，这些荣誉不光这一项，包括其它荣誉，我总认为这不是我个人的荣誉，我是把它看作是国航的荣誉，是中航集团的荣誉，也是各界支持国航、支持中航集团各界人士的荣誉，我一直这样看。我的心态一直摆得很正，我没有觉得我是一个什么什么人物，我还是一个李家祥。只不过这个企业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总得有一个代表人物。

    就像我在书里开卷写的那一章一样，第一章就是人就像河里的一滴水，不知哪个浪花把你推到什么位置上。中国改革经济发展，在和谐社会发展中把国航造就出来了。国航的员工发展、能力又把我推到这个代表性的位置上。所以，我的荣誉都是国航员工共同努力的结果，我从心里感谢他们。

　　主持人：感谢大家在周末下午过来参加我们这个活动，希望李总的新书能够给大家带来更多做人做事的启迪。

　　李家祥：再次谢谢各位，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