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高王填等做客新浪聊服务贸易保障措施法

　　

人大代表、步步高公司董事长王填(左)及王雪华律师 新浪财经图片

    视频：人大代表王填等谈服务贸易保护措施法

　　3月10日13：30-14：15，人大代表、步步高公司董事长王填和著名律师王雪华做客新浪嘉宾聊天室。就关于两会提案《中华人民共和国服务贸易保障措施法》与广大网友聊天，以下为本次聊天实录：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下午好！欢迎大家进入新浪嘉宾聊天室，今天我们非常有幸请到了人大代表、步步高商业连锁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王填，他今年提请制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服务贸易保障措施法》，同时我们也邀请到了议案起草人之一王雪华律师，两位请跟新浪网友打个招呼吧。

　　王填：各位新浪网友，大家好！

　　王雪华：各位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王填代表是连续三年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提出高质量议案的湖南籍代表，在本次会议上，他再次对国际服务贸易业在中国市场可能出现的倾销行为进而影响国内产业的现象提出了自己的议案，请两位介绍一下关于这个议案的详细情况好吗？

　　王填：我们中国随着加入世贸组织的到来，06年我们服务业最后一个过渡期。整个中国从今年以后，我们要全面彻底地开放，一方面我们全面开放市场，作为国家怎么样有效地管理市场？有效调控市场，引导市场有序地发展。这一块作为国家应该怎么样？国家要做的除了开放以外，我们在管理的过程当中，也要做到有法可依，要有法律依据来管理市场。因为做世贸组织的成员，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为所欲为，来一个红头文件就要求做什么。

　　第二，整个法律的基础和法律的条文和精神要符合世贸的精神。第三作为中国的服务贸易业，目前，现况是中国作为世贸贸易的大国，中国历来都是货物贸易的大国，服务贸易的小国。中国对外的输出主要是货物贸易这块，输入我们除了国外一些高科技产品以外，目前来说增长最快的或者在未来增长最快的是服务贸易。服务贸易的范畴是很广的，我们所知是电信、快递、咨询、航运都是服务贸易的范畴，在这个范畴中国起步的时候很短相对于发达国家来说，这是我们国家目前最薄弱的一块。是我们最薄弱的一块，却是发达国家是最强大的一块。外资对中国产业的倾销，他不可能把袜子、鞋子、

打火机等这些东西卖到中国来，最重要就是服务贸易这一块。我们要使国内的产品能健康地发展，我们觉得制定本法是完全有必要的。

　　我觉得，我要为中国服务贸易业冬天的来临，准备一件棉衣。

　　王雪华：我觉得王代表说的非常精辟。从货物贸易进出口行业来说，我们国家位于第三位，特别是我们国家的货物出口量是很大的。随着我们入世以后，关税的降低，国外有竞争里的商品和货物也进入我们的中国市场。各个国家包括我们中国在内有一套相应的法律。比如说反倾销、反补贴等保障措施，比如说国外有一些不公平的倾销方式，我们可以采取反倾销。如果他的进口量太大，直接冲击我们同类的行业，我们也可以采取保障措施。这个就是经济安全法。这个有关反倾销、反补贴的案件已经有了。目前，我们国家不是处于服务贸易的强国，我们的服务贸易也是存在逆差。我们开放了市场，大量的国外的服务行业进入中国市场。我们国内的服务行业还不是很强大，要保护，但是保护的目的是公平竞争。但是目前还没有这样一套机制，如果国外服务提供者大量我们提供服务的话，我们东道国就会受到损害。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该怎么办？王代表提出这样的议案，面对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或者根据目前的情况，你怎么处理？他说要准备一件“棉衣”。

　　主持人：现在有没有我们受到一些损害的案例呢？

　　王填：比如说零售业，我们曾经也讨论过服务业的问题。因为我们国家零售业是最早对外开放的，而且零售业的开放是提前开放的。各地的招商引资，按龙永图先生的话说，我们前面打起的贸易壁垒，后面的地方政府又招商引资。我觉得外资的企业在中国已经形成垄断的气候，垄断初步的症状已经出来了。比如说外资大卖场在上海和江浙一代，以上海为中心的300公里的范围内，这一代大型综合超市基本上外资占到70-80%。剩下的10-20%都在和外商在谈该怎么卖给他。我们内资这一块，已经退缩到只有社区型的小超市了。下一步社区型的小超市也会被外资收购。

　　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可能抱怨国内的企业不努力，这是一方面。同时我们国家的制定产业政策的时候没有给国内企业发展的空间，或者没有给国内企业制定优质行业成长法律的环境。我觉得中国的企业应该在自身不断地创造完善，增强

竞争力的同时，我们也应该注意自己生存的大环境，特别是法律环境。现在是全球化，应该把自己的生存环境放在全球来考虑。中国的商品到国外去，虽说是全球化，自由贸易。为什么中国的衬衣、袜子总是被反倾销。因为我们国家反倾销的案例在国外很少，但是我们国家频繁遭到反倾销、反补贴，对我们进行贸易壁垒措施。我们国家一方面我们的企业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自己受到损害，不知道《外贸法》的第45条。另一方面我们的法律不够细，我们的法律条文有缺失。我们要修改法律当然是方法之一。但是我们建议为了更好地使国内的企业在国际上有公平的环境，我们应该把这一块拿出来，单独地立法。

人大代表、步步高公司董事长王填 新浪财经图片

　　主持人：我觉得您这个想法确是有一个渐进，您当初是否就是根据自己切身的利益提出提案，紧接着就是觉得这个对整个国家产生了损害。

　　王填：我参加人大会议已经四次了，第一次会议是学习，第二次我就提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服务贸易保障措施法》，这个法国务院的有关部门都很重视，这个已经进入国务院一类立法的范畴。去年我来过一次新浪网，因为这个核心的问题是要听证，我们国家的听证缺少相关的制度，所以我们要求立《听证法》。这个《听证法》是所有公正决策一个程序的法律。《中华人民共和国服务贸易保障措施法》主要是要以更宽的视野来审视我们国家的服务贸易政策。比如说我们零售业在前期有管理条例，但是你收购吗？在这种过程当中，我们怎么样来评估它对我们同业所产生的损害。

　　主持人：对同行进行低价压制的一种策略也是损害么？

　　王填：这已经形成垄断以后，我们人大立过这个法。因为《外贸法》第45条有一项：……对提供同类服务或者与其直接竞争服务的国内产业造成损害，或者产生损害威胁的，国家可以依照本法的相关规定进行调查。现在我们没有这个相关规定。

　　王雪华：这是我们国家《外贸法》第45条的规定。

　　王填：我更建议这个法着重于审核威信产生的时候，我们要采取措施，对某一个企业进行保护。

　　王雪华：从王代表的讲话当中，有几次含义。第一我们国内企业首先要提高我们的管理水平，提高我们的综合竞争能力。其次我们要有比较良好、公平、外部的经营环境和法律环境，这个外部经营环境而言，可以看出，比如说如果能够制订《中华人民共和国服务贸易保障措施法》的话，我们服务贸易结构正在调整，很难承受住国外非常有经验和实力行业的冲击的。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在这个时候，国外的服务大量进入中国市场的时候，感到已经受到损害了，可以采取相关的法律来防范、消除、和减轻这种损害。

　　另外，如果说国外其他国家和地区向我们提供服务，如果他们已经进来了，有些行业甚至已经形成一种垄断了，在这种情况下，可能采取很多的措施来和国内的同行进行一种不公平的或者貌似公平的竞争。这怎么办？国家也要考虑《反垄断法》。

　　主持人：王律师说到这个，我也感到很好奇，王代表第一次咨询王律师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事情怎么这么多，别人都规规矩矩的，你怎么想这么多。

　　王雪华：我们聊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对这个有比较好的认识了。我们主要搞经济贸易法方面的。实际上讲，我们的思路一下子就碰在一起了。特别是我们国家已经有法律规定了，一个法律有规定，但是如果不具备可操作性，就不太可能。王代表就是怎么样把《外贸法》第45条怎么细化，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为什么94年有法律规定，97年才有案子呢？当时的意识比较薄弱，再有就是你没有一个比较细的可以操作的法。我们《反倾销法》是在1995年才颁布的。虽然都已经有规定了，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有苦都不知道往哪儿诉。这个法一出来以后，就有法可依了。到现在为止，我们国家已经有40多起反倾销案件。从过去发展的情况看，再加上所身在的服务行业，以及他所接触服务行业的方方面面，他就意识到货物贸易有一个具体的措施，而服务贸易为什么就没有呢？

　　主持人：现在又是一个空白的法律，让我们无所适从。您作为人大代表有一个职责，希望您把这个事情推动下去。

　　王雪华：我们刚才讨论过是不是反倾销，或者用什么方法？因为目前来讲，反倾销、反补贴用在货物贸易才能用。服务贸易不太好界定。这个问题在国际上也是比较大，国际上讲，发达国家是一派力量，发展中国家是一派力量。由于当时的各个国家在谈判的时候分歧比较大，在第十条没有对具体的措施有规定，但是同意在世界贸易组织成立三年后谈判结束，谈判根本没有结束，因为分歧太大，一直到2000年，最后一直到2003年都没有结束。发展中国家，像东盟、巴西、墨西哥都坚决要求有这样保障措施的规定。我们国家是01年入世的，我们也是发展中国家，我们觉得非常有必要做这方面的法律法规。

　　王填：这个也包括资本市场，很多人说中国很多优质的资源都到海外上市，越来好的公司就越想到海外。中国优质的资源都跑到国外的话，去多了，一个是资源的流失，另外也危害了国家的经济安全。

　　主持人：您提交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服务贸易保障措施法》里面，您主要提出的比较细分、可操作的内容有哪些呢？

　　王填：主要是《外贸法》第45条里面的一些内容。当我们某些产业受到国外服务行业的提供者的损害，或者受到威胁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提醒全国所有服务业的同业者注意法律很核心的提法，一方面是受到损害，另一方面是受到损害威胁的时候，就可以提议这一条。

　　王雪华：另外，王代表的议案有一个内容就是把《外贸法》第45条细化，到可操作性。比如说在什么情况，谁可以提出来？谁可以代表和提出服务贸易管理措施。

　　王填：打个比方吧。

　　王雪华：比如说我们国内的商业零售业受到损害了，怎么办？只要是服务行业就可以。一般要有证明，一个要有数据，由于这个服务的大量增加，导致我们东道国生产同类的产业，比如说企业倒闭了、关闭的也有，过去有一万家现在变成五千家，过去利润怎么样、就业水平怎么样？过户我有20万员工，现在不得不裁员了，可能过去我在零售业市场占80%市场份额，现在只占20%。大家一看这个损害很危害，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话，这个份额就没了。

　　主持人：这个损害有一个什么样的标准呢？比如说去年我的利润是80亿元，可是今年就79亿元，可能这个损害比较小，不太好提。

　　王填：我打个比方，三年以后北京的超市、大卖场，2006年国内有多少家，多少万平方米。假如三年以后有一百家，我有200个亿的市场份额，三年以后我只有70家了，我的份额只有100个亿了。而外资已经有了50亿，外资的店铺提到100家，他升到200亿。现在他增加了，我减少了，他侵占我的份额。比如我以前是什么样经营状况，现在是什么样的经营状况，这些都是我们要讨论的。根据这个要求提请产业诉讼调查，要求国家必须依据本法，启动对北京地区超市行业服务保护措施。第一要暂停你开新店，第二也不允许你收购我们的同业。

　　同样银行业，国外的一些银行对中国都是虎视眈眈，想大面积进入中国。我们一方面欢迎他进来。他进来以后可能会大规模地收购股份银行，比如说花旗到时候大量收购中国银行的时候，中资银行会被受压力，因为外资的银行包袱轻。如果国外的银行在中国形成巨大的份额的时候，我们又缺乏对同业的保护措施的话，我们国家最初受损害的是同业，最终损害的是国家的经济安全。

王雪华律师 新浪财经图片

　　主持人：这个法律如何区分正常竞争和造成威胁竞争的两种情况呢？

　　王雪华：是这样的。保障措施针对的不是公平和不公平的问题。主要是由于国外的服务提供者向我们国家服务的提供大量的增加。我们入世也有过承诺，我们同意市场准入，我们也要履行，但是这一段时间如果你们的量太大，我们也承受不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需要有这个法。

　　主持人：如果我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可以要求申请，但是我向谁提交呢？

　　王雪华：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比如说我们国家货物贸易有保障措施条例，在服务贸易措施这一块到底用条例还是用法律呢？后来我们讨论，由于服务行业的方面太广，事关国计民生，在这个涵盖范围如此广情况下，我们还是以法律出台比较好一些。我们在法律议案里面已经写出，如果你要起诉的话，要起诉要有关部门，哪些部门，因为这是一部法律，最后由国务院来定。

　　主持人：一般来说，还是像商务部的部委，还是级层更低一点的部门，还是类似于反倾销委员会这样的部门。

　　王雪华：我们现在没有反倾销委员会。主要是由产业损害调查局来负责。

　　主持人：我们是可以督促他得到结果，还是用其他的方式？

　　王雪华：如果有了立法的话，这个调查就是法律程序，如果是法律程序的话，就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同时还要给对手充分的机会，来看到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行为。然后由我们有关部门进行客观的评价，在证据面前讲话，如果最后的的确确由于这个国家和地区提供的服务质量增加了，给我们造成损害的话，我们就会用这个法。在审批的过程中，是不是同意在一段时间内，允许新的进来，对已经进来的我们采取什么措施，对还没有进来的我们采取什么措施？作为法来讲，这个可能有具体的措施，这个具体的措施还是根据某个调查的结果来看。这个非常复杂，现在在国际上的争论也比较多，因为服务贸易通过四种方式提供，一种是跨国提供的服务，还有就是跨国消费，还有就是通过商业的存在，还有通过自己人来提供这种服务。对每一种服务的方式，你采取什么样的措施，这个就需要具体的情况来具体地处理。

　　主持人：我们的法律是通过流程来理顺，每个人能够有法可依，

　　王雪华：对。我们现在已经有法了。但是还有一个怎么操作的问题。实际上把《外贸法》细化成立一个专门的法。

　　主持人：我觉得王代表提交的议案，每次都非常实际。

　　王填：我觉得可能没有商业《大店法》这个来得这么快。我们国家广泛从事服务业的提供者，我们国内的提供者应该还处于一种没有觉醒的状态。加上中国有很多的服务业都是属于国家垄断，比如说烟草、电讯、航空、银行都是国家垄断。从业者真正关心产业在国家的政策，他们想这反正是国家的，国家有人撑着。我想我们既然加入了国际贸易组织，我想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觉醒。我想金融、电信都在逐步开放，开放的同时，肯定三五年以后，这些产业也会面临着非常危险的境地。我是为即将到来服务业的冬天准备一件棉衣。零售业的今天可能就是金融、保险这些行业的明天。我们国家服务贸易里，我们都是世界的工厂，我们一方面很自豪。

　　但是，中国仅仅是世界的工人，中国的劳动者是世界的工人，是世界的“打工者”。核心技术都在外国人手里，像日本，实际上日本技术的出口有服务贸易的提供。日本把工厂设外国外，技术是我的，用工用国外的。把国外的廉价用工成本都占有。

　　王雪华：在中国，打工者拿的利润实在太低了。

　　王填：比如说，一个美金的衬衫，在国外能卖十个美金。他们充分利用我们的劳动力，利润全都是他们的。

　　主持人：您觉得我们的制定这种健全的法律，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呢？

　　王填：我们服务业大量的崛起，我们在上海专门开了中国服务业的企业家在一起，专门就服务贸易保证措施法案进行一个专门的讨论。这次与会的人员有航空业、保险业、旅游业、会计师、律师这些都是服务业的，都会有，而且都是重量级的。我们一定要有这个共识，才能更好地制定。我们认识到这种损失马上要来临，我们也要意识到。

　　王雪华：简单地讲，就是认清形势，提高法律意识，创造法律环境，保护自己。

　　主持人：在访谈快要结束的时候，请两位向网友说两句。

　　王填：非常感谢新浪的网友对商业立法的关注，我是第二次来新浪网做嘉宾访谈，有幸能和新浪的网友进行沟通，我很珍惜这个机会，感谢大家的支持。

　　王雪华：我非常荣幸能够和新浪的网友在这里探讨一些问题，特别是法律的立法和其他问题，特别是对我们代表提出的议案的重要性、紧迫性，大家一起来共同探讨。谢谢大家。

　　主持人：由于时间的关系，今天的访谈到此结束，谢谢各位网友的积极参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