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月1日,河北、山东、云南三省作为最后一批省份,全部取消了农业税。至此,在中国大陆,延续两千年的“皇粮国税”成为历史,一去难返。与之相呼应的是,据说在2006年,对农业和农民的直接补贴,还将继续增加。
在连续两年中央“1号文件”关注三农之后,2006年的“1号文件”,还将以“三农问题”为关注对象。权威消息说,“加快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将成为其中的关键词。
作为解读决策层思路的“开篇之作”,历年“1号文件”都广受关注。在之前20多年中,曾经有两个阶段,中央把“1号文件”位置留给了农村。第一个阶段是1982年起至1986年,连续5年,“1号文件”把农村工作作为主题;18年之后,2004年1月,“1号文件”再次注目农村,这种势头还在延续。
上个世纪的80年代初,是中国农村改革的关键时期。从1982年强调包产到户、包干到户或大包干“都是社会主义生产责任制”起,1983年强调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在党领导下中国农民的伟大创造”,到1986年肯定“农村改革方针政策”,连续5个“1号文件”,为巩固、推广联产承包责任制,激发、提高农村生产力,发挥了关键作用。
如果说前5个“1号文件”强调的是在农村的制度改革和建设,那么从2004年起的后两个“1号文件”,则更多指向农民增收。2004年“1号文件”的主题是“促进农民增加收入”,提出了“要建立对农民的直接补贴制度”;2005年的主题是“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实际上是“工业反哺农业、城市带动乡村”——新发展思路的体现。
背景是,在农村实行联产生包责任制十几年之后,自1997年起,中国农村进入了低速发展时期,农民收入增速逐年下降,城乡差距逐步扩大。
从前7个关于农村的“1号文件”,可以清晰看见中国改革的思路。自70年代末开始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中国农村改革的起始,80年代初期到中期,这一改革还面临怀疑甚至否定的压力,5个“1号文件”意在释疑、定调;自1986年起,中国开始了城市改革的步伐;至2004年,当“1号文件”再次光顾农村时,有人理解为,这标志着中国改革进入了“城乡互动”的时代,这一思路,在2005年的“1号文件”中得到了明确体现。
作为中国农村改革的标志,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的那张按满了手印的条子,静静地躺在中国革命博物馆里。那些农民的冒险,最终被中央“1号文件”定调为“中国农民的伟大创造”。这一创造打破了制度桎梏,为解放农村生产力,贡献了持续近30年的动力。
如果把取消农业税、提高农民直接补贴,理解为向农村“补血”、“输血”的话,对于中国农村而言,也许还远远不够:能够支撑持续发展的是制度建设,是一种激发内部活力的“造血”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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