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最大的成果之一,就是我们中国人消费能力、消费水平的提高。在满足了基本生活需求以后,人们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住房热、轿车热发展至名牌热……,前不久,世界排名第六的顶级名表“伯爵”表全球限量发行4块,售价为200万元,其中一块被我们中国的一位成功企业家收入囊中,据说其作出购买决策的思考时间只有20分钟。而世界第一奢侈品牌“路易-威登”,在中国的营业额已跃升为全球第三。杭州大厦购物中心更是创造了开店一小时销售40万元人民币的世界记录。到了圣诞节前后,成千上万来自中国各地的旅
游采购团,成群结队地到香港去“血拼”,中国游客因而成为欧美、香港商家最欢迎的顾客。如此一来,世界大牌厂商纷纷把目光聚焦在中国,尤其是上海的外滩、南京西路已经成为世界大牌的聚集地。自打乔治-阿玛妮在上海外滩开设了亚洲最大的航旗店以后,外滩的商铺已经飙升到了不问租金,一店难求的地步。谈论奢侈大牌,引进奢侈大牌,向往奢侈大牌,似乎成了近期人们关注指数较高的话题。问题是,我们中国人真的是富得流油了吗?扬州人消费奢侈品的时机真的到来了吗?要弄清楚这些问题,首先我们应该了解:
一、为什么叫奢侈品?
奢侈品(luxury)是港澳台地区的白领对诸如路易-威登、阿玛妮、香奈儿、古琦、克莉斯汀-迪奥、普拉达、弗罗嘎姆等国际顶级品牌的戏称。上述品牌以其品牌价值高、品牌历史悠久、品牌文化深厚,而被全球的社会名流、公众人物、体育娱乐明星所热捧。一旦拥有它、穿上它,就被视为身份的象征。然而这些奢侈品单品的价格往往令人咋舌。其价格带一般是从五千到十几万元之间,是一个国家著名品牌价格的8~10倍。对一些月薪区区几千元的白领来说,这些可望不可及的顶级品牌,只能戏称为“奢侈品”了。
二、为什么热销在中国?
相对于必需品,奢侈品属于需求弹性较高的商品。按照经济学的观点,“对保证人们一个体面的生活状况来说,并非严格需要的商品”。这是亚当-斯密和李嘉图为奢侈品所作出的定义。在欧美发达国家,什么阶层消费什么商品,完全是一种理智型的消费。即使是一些社会名流,成功人士,他们在日常消费中,也比较节俭,就拿穿着来说,人们更加喜欢“无印良品”。而在北京秀水街、上海襄阳路市场,前来淘仿冒奢侈品的80%以上是老外。同时,欧美国家还开征了奢侈品税,以此平衡贫富差距。因此,这就不难理解,在法国路易-威登专卖店排队购买其皮具的,为什么90%以上是中国游客了。
按照中国目前的经济发展状况,我们的人均GDP只有1300美元,是美国的1/30,尚有近亿人口在温饱线以下。而目前消费得起奢侈品的,也只有高收入支持下的先锋消费群体。他们的个人年可支配收入在2万元以上,家庭总的年可支配收入在6万元以上,这部分群体目前在中国只有5000万人。同时,按照中国人的消费支出模式,一般不会象美国人那样去借贷消费。那么为什么奢侈品在中国的业绩节节攀升而跃居全球第二呢?
一方面,我们中国人的消费能力确实大大提高,我们在如饥似渴地吸取国外文化的同时,也有一些人丢掉了我们民族传统的美德,不假思索地将欧美的一些奢侈文化学了过来。追逐名品,爱慕虚荣,明明超过了自己的经济承受能力,也要花几万元潇洒一回。另一方面,中国的奢侈品消费的主力,是一些收入对其不能起制约作用的特殊获利阶层。象原沈阳市市长慕绥新,经常是着一身杰尼亚品牌出席公众场合,就有香港的记者提出质疑:这一身杰尼亚价值数万元,他消费得起吗?这种畸型消费恰恰为奢侈品厂商带来了滚滚的现金流。
三、为什么进中小城市?
前文所述,世界奢侈品公司已将营销总部转到中国,中国经济发达地区的城市,已成为他们下一个战略目标。然而,不能不说老外的经营理念是先进的,他们进入一个新市场,是有硬性的准入门槛的: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经济水平、人均GDP要在4000美元以上;人均可支配收入在1.2万元以上。即使符合以上标准,也只有兰蔻、资生堂、CD、SKⅡ等顶级化妆品先期进入探路。拿我们处在发达与欠发达交汇处的扬州举例,人均GDP为2100美元,是“长三角”16个城市平均水平的1/2,人均可支配收入尚未达万元,排名16个城市的倒数第二。按照奢侈品厂商“嫌贫爱富”的标准,奢侈品的进入,恐怕还要再等上个5~8年。
诚然,我们最终是能消费得起奢侈品的,但是,既然它属于并非生活严格需要的商品,我们为何要那么关注它呢?在全球崇尚低消耗生产、适度消费、绿色营销的大趋势下,把奢侈品消费作为衡量一个城市经济发展的晴雨表,绝不是一种科学的发展观,而是一种连西方人都唾弃的奢侈文化、颓废观。
《江南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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