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去向 新城规划缓解人口和就业压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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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5月30日 14:28 经济观察报 | |||||||||
本报记者 沈文璟 丁凯 北京报道 将顺义、通州、亦庄、良乡、黄村以六环路相连成为北京未来的重点发展方向,同时不建设与北京城区相连的轻轨交通,这如同饱蘸浓墨在北京东部和南部挑出一笔写意的上弦月,而月光却似乎并不普照大地。
这消息听起来耳熟,却又带着陌生。 一带还是两带 这几个区域的名字频繁出现在2004年初的各大媒体上,主要是因北京市政府2004年最大的任务——北京总体规划修编一事而起。 2004年年初,市长王岐山在不同场合都强调了规划修编的重要性。他首次明确表示北京总体规划的修编是因为1993年北京总体规划已经不合时宜,并公布了北京未来两轴两带多中心的概念性构想。 在随后的修编工作动员会上,王岐山市长强调此次修编有四个重点:新城规划及功能布局调整;交通及基础设施规划;生态环境保护规划;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同时做好城市安全问题及区域协调发展问题研究。 首当其冲的新城规划就是指的东部发展带和西部生态带的新格局。在年初,密云、顺义、通州、亦庄和良乡、黄村并不在同一条弧线上,前者属于东部发展带,而后者则属于限制发展的生态带。 其后,便有专家发问:如果西部定位为生态带,其发展必然受到限制,那么是否在北京西部的保定等地区的工业发展也会受到阻碍?原先已经投入人力财力发展的黄村等地是否失去后续发展的机会?而东部定位发展带,承担北京城市用水70%的密云水库是否会受到污染威胁﹖ 中国科学院院士陈述澎先生亦从生态环境保护方面对概念性规划中对生态带的划分提出疑问,他认为从北京西北到东南走向一线,主要是“流水线”,它是从内蒙古高原到渤海之间的地势的坡降线。拒马、永定、潮白和滦河等许多河流切穿山地,形成深切曲流峡谷山口、水口和风口成为通道。张家口、八达岭、居庸关和南口,成为内蒙古高原到华北平原距离最短的捷径,沿途设置了许多险要的关隘、要塞,也是今天北京城市的上风、上水,保障生活清洁水源,防治沙尘暴的重点。 他指出“生态建设的重点,首先应是雁北农牧过渡地带,其次则是北京东南大兴一带、永定河下游古河道冲积扇的次生沙丘和冲积扇前缘的白洋淀、文安洼、七里海一带的沼泽和湿地。京杭古运河北上天津以后,主要是利用西北/东南流向的潮白河上溯到通州。即将竣工的应急供水工程来自西南的白洋淀;近期的应急供水工程和策划中的“朔天运河”来自西北的桑干河。总之,北京市无论治水、管水、供水、排水,都应该顺应永定河冲积扇的自然地势,顺其自然则省工省力;逆向改道则费工费钱。 所幸这些疑点经过3个月的时间,得到了部分回答。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级专家给本报记者确认了文章开头的变化。他说:“年初的构想只是概念性规划,而概念性规划不是法定规划,总体规划有可能和原来的设想不同。” 从来没有过的任务 一个城市的总体规划一般分为三步:第一步是概念性规划;第二步是进行具体的总体规划,第三步是详细性控制规划阶段。只有到了第三步才尘埃落定,作为最后方案上报给最高审核机关。像北京如此级别的城市,最高审定者由国务院担纲。 按年初发布的计划,详细性控制规划在2004年年底须上报国务院审批。距此只剩几个月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总规修编,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目前修编工作组的成员是几十名来自全国各地的规划专家,具体工作由北京市规划设计院的上百人执行,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在5月23日举行的北京CBD东部新中心研讨会上,北京市规划委员会总体规划处处长朱铁华连用两个“从来没有过”来描述修编工作的紧张状态。 年初的概念性规划中提出此次规划修编的有效性至少要到2020年,前两次的北京总体规划都是在10年左右的时间之后被认为问题重重。现在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为这么久的未来做出规划,难免让人暗捏一把汗。 不仅仅是空间布局 新城规划的要旨在于解决1993年北京总体规划就已经提出的明确目标:缓解和分散城市中心区人口和就业压力。 但是现在所做的新城定位和功能调整是否能够有效地达到这个目标还是个谜。 概念性规划的主要负责人吴良镛先生一直拥护“真正的城市规划是区域规划”的思想。 这意味着城市规划不是地理空间层次上的布局,只排排房子的简单玩意,而是担当着城市发展战略的重任。 按中国改革和发展委员会主任马凯的说法,区域规划更多的是经济发展问题。他在一次报告中指出:“区域调控是宏观调控的重要内容之一,市场经济国家一般对国内发展什么产业并不干预,但却普遍注重区域调控,中国要促进地区间协调发展,提高区域经济竞争力,就必须强化区域规划。” 缩小到一个地区,区域规划强调的是城市和其周围地区在各方面的协同发展。而这个历来是北京地区最困难的问题。 这当然有中国规划人员专业背景过窄的问题:我国城市规划人才一直来自于地理专业和建筑专业,而对于城市发展还需要经济、历史、人口、科技等方面的专业知识。近年来,已有专家不断提出中国规划人才的不全面学科背景而带来所作规划对于城市发展把握无力之弊。 在年初,市长王岐山也着重强调规划需要吸收各方面专家参与。而据北京市规委总体规划处一位官员介绍,几十位专家组成员都是规划专业背景。 这种专业综合力量的缺失造成规划目标的失效。 顺义在1993年规划中被定义为“缓解和分散市区人口和就业压力”的卫星城,经年累月发展之后拥有牛栏山酒厂、燕京啤酒,还有现代汽车城、国际会展中心等经济亮点,但是调查显示,顺义对于市区人口的吸引十分有限,仅仅是些“在北京市区外来人口将外地的父母定居于此” 。 2002年,顺义区政府开始“自下而上”的谋求自身发展的行为,提出“顺义新城”的规划,想将顺义县城向北延伸,顺义的行政中心也相应迁移。并将顺义新城规划为居住与生活区,以汽车城为中心建设工业区,而天竺一带因为首都机场的新建则承担基于空港物流和集散任务。而此规划直到现在还在踯躅过程中。 一位全程参与规划的专业人士告诉本报记者:“要害在于新城规划缺乏明确的产业定位。” 2003年,当地政府请来四家知名国外机构,但每个机构拿出来的方案仍然只局限在空间布局,这样的局面有点类似搭积木,把不同性质的设施放到相对合理的位置,完成摆放的任务,比如在顺义新城建中高档住宅和五星级酒店等。 这位人士指出,因为规划没有对产业定位、格局、产业分布和配比作出合理的计划。所以建成“生活和居住中心”是否就会有相应的人流是个不能忽视的问题。 这样的问题几乎发生在所有的卫星城。下转34版 北京去向 新城定位的低效使得北京周边的协同联动微弱,同样,北京定位的模糊也使得环渤海地区的协同联动几近全无。 北京大学城市与区域规划系某专家向本报记者表示,北京应该成为继上海之后的实际上的“第二大经济中心”,而这一观点从未有人公开提出,主要是介于北京作为全国首都是否适合提“第二”定位的考虑。 这种考虑听起来让人啼笑皆非,但却是中国现实。 随着全球化时代的到来,大城市及其周边区域成为最具经济活力地区已经成为现实。在这样的时代,并从大城市在全球经济市场中的定位为主要角度来考虑和周边地区协同共进问题,这里面包含了相互的责任和义务问题。如果说以长江三角洲区域已经有些全球竞争的意识,那么环渤海地区则仍然站在最初的起点上。 由吴良镛教授主持的《京津冀城乡空间发展规划研究》在2002年完成,各界也有相应和的京津冀联动发展的呼声,但是直到现在很多人仍然将这个局面看成是“一场需要期待很久的梦想。” 中国科学院院士吴传均对本报记者说:“最重要的是领导者的观念问题。” 实际上,不仅是行政领导对于此问题意识不足,规划专家对于大北京的去向也模糊不清。 大多数包括吴良镛在内的专家都是将北京作为环渤海经济区的中心,主要负责带动地区经济发展的重任。 而也有一些观点认为:北京的功能应该是向全国输出信息、管理,而向周边输出产业是区域中心的角色。比如长三角的上海、珠三角的广州和深圳。但是北京更应该是全国的,而不仅是华北的。事实上,北京是一块洼地,全国的资源都流向北京,因此北京不太可能只成为区域中心。 据悉,现在有三家机构对大北京地区发展提出了不同的方案,其中关键的差别在于对于北京的定位问题。 如果现在北京的定位还是个问题,那么在年底即将完成的总体规划修编将会是何种面目,同样是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