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名誉院长、世界银行(微博)前首席经济学家林毅夫7月21日提出,政府下一轮反周期的宏观刺激政策,同样是用“超越凯恩斯主义”,但更多是用财政政策方式,而非货币政策。
林毅夫在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中国经济观察报告会上提出上述看法。
“超越凯恩斯主义”是林毅夫将中国政府从1998年东亚金融危机以后开始实行的宏观调控政策,归纳总结后提出的概念,强调政府在实施积极财政政策时,主要是选择能够提高生产率的投资项目,用在解决经济增长瓶颈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上。
林毅夫认为,目前经济增长放缓,并不完全是当时推行的宏观政策的问题。“经济增速放缓是必然的,有两个原因”,他称,一为上轮很多项目到现在基本上收尾;另外,国际金融危机还没有走出来,外部环境不好影响到中国出口。
他称,上一轮经济刺激政策主要是放松货币,造成房价上涨、物价上涨。下一轮反周期的刺激政策,应是超越凯恩斯主义,但更多的是用财政政策方式,而不是货币政策方式。
林毅夫表示,2009年国际金融危机发生后,国际理论界普遍受到理性预期学派影响,认为经济危机时,政府的主要作用是加强社会保障,维持社会稳定;另外,因为政府财政税收会减少,支出会增加,财政赤字本身就会增长。“这是自动稳定器,靠此就可以度过金融危机”。
中国高额的贸易顺差反映国内储蓄率高。对于国内高储蓄率原因,一般学者认为是缺乏社会保障体系和人口老龄化。林毅夫认为并非完全如此,他称,中国的家庭储蓄只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0%左右,和印度处于同一水平。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企业储蓄率占GDP比例更高。林毅夫认为,其原因是双轨制改革的后遗扭曲,使得金融资本过度集中在大银行和资本市场,形成对大企业的隐性补贴;自然资源的低税费;以及某些产业的垄断。
林毅夫表示,上述扭曲消除,才是中国改善收入分配,增加家庭收入和消费,减少外贸顺差的治本之策。
林毅夫近年一直坚持中国经济还有保持20年可年均增长8%的潜力,但一些学者对此表示怀疑。林毅夫认为他们的理由有二,一是世界上还不曾有任何一个国家维持50年年均8%以上的增长,二是高速增长的国家,在人均收入按购买力平价计算达到1万美元左右时,增长速度都放缓。
林毅夫从新结构经济学角度反驳道,一个国家的增长速度决定于其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的速度。而一个发展中国家的增长潜力,不是从收入水平来看,而是从后发优势的大小来看。以1990年的购买力平价计算,当日本、德国等人均收入达到1万美元时,其人均收入已达到美国的65%;而中国达到1万美元时,人均收入还不足美国的25%。“所以,同样是1万美元的水平,其后发优势潜力相差甚大”。他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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