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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伟:现在的学术圈杂家太多 我的偶像是茅于轼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7月04日 11:32 《英才》
文·本刊记者 戴璐/ 严格说来,钟伟于经济学是半路出家。1986年上大学的他随波逐流地选择了当时很热门的物理学。但是一次偶然,他在图书馆里发现了一本红色的小册子,随意抽出来翻了几下,从此便走上了一条当时难以想象的路。 “经济学改变了我的性格” 当一篇文章有三个“我认为”,这样的文章就是垃圾。 钟伟拿的是哈耶克的著作,他看过后感到很受启发,甚至根据自己的感受动笔写了不少文章。在那个年代,学术圈近乎与世无争,加上经济学刊物稿源比较匮乏,让钟伟很容易就投中稿子。 看到自己对经济学大师一鳞半爪的理解,从手写的东西变成了铅字,钟伟的内心很激动,“这对个人学习经济学也是一种很大的鼓励。” 大学毕业后,钟伟去无锡的一家工厂工作了一段时间,但他日益感到自己内心潜藏着对经济学的喜爱。于是他跨过了等级阶梯似的研究生教育,通过同等学历直接考上了博士。 在与经济学接触多年后,钟伟渐渐发现自己的性格在悄然改变。 “经济学会让人变得很谦卑,经济学家很少有天下先知非我莫属之感。”钟伟认为经过经济学训练的人,更关注事情本身,不太会用非常富有人情味的辞藻去煽动人。经济学对人产生如此之大的改变,是因为这个学科的所有观点和结论其实都建立在“假设怎么样,然后才能怎么样”。 “如果一个号称经济学家的人动辄就直接说我认为怎样,那不是真正的经济学家。当一篇文章有三个‘我认为’,这样的文章就是垃圾。”钟伟说。 在他看来,观点本身是不重要的,一个疯子可能有很多精彩纷呈的观点,但是有什么现实价值吗?重要的是观点的前提是什么,逻辑是否有漏洞,数据是否有缺陷。 “我始终是个旁观者” 中国的经济学者要生存,就不能太细化,否则研究论文没办法发,讲课没人听。 随着交流环境的不断开放,经济学家的观点言论越来越多地被关注,甚至人们热衷于看到经济学家之间、经济学家与商人之间的激烈争论。“你永远不要把任何人看成是天使,学者在现实生活中也有各方面的压力。有怎么样的学术需求就有怎么样的学术供给。” 钟伟说,“在上世纪80年代要求经济学家是万金油,只要跟经济学相关,他都能滔滔不绝讲出道理来。现在好了许多,但是在每个专门领域大多数人仍是杂家,而不是专家。” 钟伟认为,中国的经济学者要生存,就不能太细化,否则研究论文没办法发,讲课没人听。而学术需求的粗糙导致学术供给的粗糙,成为中国经济学发展的一大尴尬。这也是中国迟迟没有世界级经济大师诞生的原因。 “我们现在最负盛名的经济学家在25年前讨论的问题是什么?是GDP,是窗口指导,是国民收入的分配怎么形成的这些西方经济学已经非常成熟的东西。”仅凭20年的积累怎么能出现走在世界前列的经济学家呢?更何况今天的经济学发展已经“到了水银泻地的程度,在加速地往前走。” 国内已经成名的经济学家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随着学习和吸收的能力削弱,成长速度的放慢,被时代淘汰是迟早的事。但能够清醒认识这一点的人并不多。“我们这一代是很偶然的,谈不上承上启下,也就是过渡吧。”钟伟时刻提醒自己要发现不足。 “到现在我仍然觉得我在学术圈是个旁观者,我没有处于舞台中央。”对于学术圈里的是是非非,钟伟并不想参与到那些无谓的混战中去。而在这个充满了浮躁气味的世界里,能保持清醒的心态又何尝不是一种可贵的精神? “我的偶像是茅于轼” 在交往中他的言行举止,几乎每次都能让我向后退两步,静下心来仔细思考。 和很多经济学家一样,钟伟心中也有着自己的偶像和人生标杆。“在国内,我最佩服的人是茅于轼”。 “茅先生的为人和学问可以用高山仰止来形容,你很难看到一个人近于完美,他的社会责任心,他的坚持,他的道德观,全都无可挑剔。”说起自己的偶像茅于轼,桀骜不逊的钟伟则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很少有一个人的语言有他那样的力量,也很少有一个人的语言能够长久地停留在另一个人的心中。他对经济学界、我周边朋友影响非常大。” 钟伟第一次见到茅于轼是在1997年10月的一个学术论坛上,那时他还是个博士生,坐在下面听茅于轼演讲,“开始感到他言语比较温和,但却让人觉得非常坦荡。” 随后,钟伟主动去了解茅于轼更多的方面,这也让他获益匪浅。 “在历次的交往中,他的言行举止几乎每次都能让我向后退两步,静下心来仔细思考。”茅于轼扶贫基金、保姆学校,还有他的著作都深深影响了钟伟。 有一次在内部会议上,茅于轼说“今天讲银行风险管理,我对这个问题一窍不通,所以下面请某某来讲”,对不懂的问题从不装懂,不认为所有问题都能解答,让钟伟赞赏不已。 反观现在的学术圈,钟伟觉得杂家太多,经常在外面大放厥词,也给外人造成了很多误解。经济学实际有很细致的分类,经济学人常常集中在很小的一个领域去深究,而不是无所不能地指点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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