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化工业已成环境第一污染源 治理不能再等明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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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10月22日 11:16 21世纪经济报道 | |||||||||
文/林伯强 中国环境的第一污染源 与能源约束相联系,中国的重工化之行还受到环境约束。重化工业发展能耗大的特点直接反映为环境污染和生态恶化,能源开发利用是中国环境的第一污染源。
对环境影响的量化总是不容易,但现有的一些估计已经使人触目惊心。如,2003年中国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造成的损失占到GDP的15%左右,世界银行的估计为每年4400亿元。燃煤造成的酸雨危害每年造成的经济损失超过1100亿元。还有,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中国经济增长有三分之二是在透支生态环境的基础上实现的。 有一些指标或许更可以说明问题。世界环境质量的“环境可持续指数”(ESI)显示,在全球144个国家和地区中,中国位列第133位(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期间正式对外发布的评估)。流经城市的河流百分之九十的河段都受到比较严重的污染,全国百分之七十五的湖泊出现了负营养化的问题;酸雨的影响面积已占到国土面积的三分之一;2004年,全国主要城市中有 60% 未能达到二级空气质量标准;世界十大污染城市中有六个在中国。 人口对环境资源的影响历来为中国政府所担心,而重工化使其环境问题更加突出。重工化对煤炭的严重依赖使中国以煤炭为主的能源结构难以改变2004年为总能源消费的68%,而排入大气的烟尘中,90%的二氧化硫和85%的二氧化碳均来自燃煤。尽管政府非常努力,生态恶化和环境污染的趋势一直无法得到根本性扭转。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能体会到环境污染和生态恶化,而实际程度可能远远超出人们的体会。 在重工化过程中保护环境相当困难。发达国家在其工业化的道路上,无节制利用当时低廉的能源,大量排污累积的结果是耗费巨大的环境治理成本。近年高能耗增长给中国环境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由重工化发展支撑的经济快速增长和能源利用虽然使中国的物质生活不断得到改善,却也快速地恶化了生存环境。物质生活如果没有良好的自然环境,那也叫舒适生活吗? 寻找重工化的“度” 中国的重工化之行无法回避,能源问题和环境问题都十分迫切。那么,如果现阶段仍无法依靠市场的力量,政府的有形之手如何驾驭重工化的“度”?当某一行业过“热”时,简单叫停是一个办法,但成本太高,可以做得更好些。 现阶段的重工化发展过度且过快的原因,已有许多讨论。总结起来,最终还是市场化深度不够与政府职能错位。这里着重讨论的是如何寻找重工化的“度”,关键在于重工业发展中充分体现能源和环境的双重约束——在能源价格中反映资源价值和环境成本,通过完善市场机制来实现。由于资源是国有的和环境成本的外部性,需要政府运用法律、政策、标准、经济以及行政等手段来协助实现。 理论和经验都证明,寻找适度重工化,市场的无形之手比政府的有形之手要有效。约束意味着选择,能源利用和环境保护常常是在今天和明天之间做出选择。这就需要通过市场实现经济结构调整过程中各种资源的有效配置。对于一个有效的能源市场,价格还必须反映资源的稀缺性。 政府有形之手应重宏观而轻微观。重宏观,指着手于资源优化配置、能源战略、环境保护、经济结构和税收价格,将经济增长方式和经济结构放在能源和环境的双重约束下去审视重工化的“度”。轻微观,指把具体投资项目的审批尽量留给市场,政府的任务是制定工业能效标准与环保技术标准,严格执行污染排放标准,建立排放交易,从而达到资源优化配置,将环境污染控制在最低限度。鉴于中国能源结构中以煤为主的状况将持续下去,让煤炭的使用符合环保要求从技术上完全可能---即用足够的环境成本税收或补贴去鼓励清洁煤技术的使用。 寻找重工化的“度”,另一个重要部分是解决一些意识上的问题。 首先是建立有效的节能和环保的机制。经过20多年的工业化进程,中国从传统工业到现代工业的过渡已基本完成,进一步降低能源强度会更加困难。政府的支持固然重要,但关键是财务上有意义的罚与奖并举,使其反映在运行成本中。 其次是先发展后环保的认识问题。 中国仍存在贫困,但温饱已经解决,正以前所未有的步伐迈向中等收入国家,贫困不能再是忽视环保的借口。能源价格上涨是“双刃剑”——使贫困人口有足够的能源是政府的责任,也是一个必须迎接的挑战。还应当记住,环境污染对穷人的杀伤力也往往超过富人所受到的损害。 再次就是能源环保的忧患意识。 但在能源和环保问题上,应悲观一些,这样今后的问题就会小一些;节能和环保不能等待,等到明天就可能来不及了。对于所有希望他们的后代也能享受到现代舒适生活方式的人来说,这是个值得严肃思考的问题。 (作者系亚洲开发银行主任能源经济学家, 本文为作者本人的学术讨论,不代表所在单位的观点和政策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