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与大象的过去 现在与未来

　　中国只能做世界的工厂？印度必然做世界的办公室？这个听起来会让中国人觉得悲伤的宿命，也许早在中国的汉字产生与印度的婆罗门时代就已注定。然而，随着全球化进程的浩浩荡荡，也许全世界都将感谢中印两国的这个宿命，因为，如果巨龙与大象能完美组合，也许会催生又一个“日本奇迹”，不仅中印两国将因此而重新崛起，整个世界也将受益于龙象共舞的璀璨……

　　为什么不同的文化，会塑造不同的商业环境和商业路径？过去一千年当中，印度和中国都曾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然而却同样出现了大幅下滑，直到近些年才再度崛起，这其中的秘密是什么？中国和印度两国之间有很大的差异，这种差异创造了两国之间的商业机会，除此之外，这些差异给两国的发展各自带来了什么？这种差异巨大的思维结合在一起是否可能再创造出一个日本式的奇迹？

　　如果想解答这些问题，我们需要重温两国的历史和文化，从中追寻中国和印度完全不同的思维模式，借以探讨其不同的发展路径以及这两个即将影响世界未来的大国的发展方向。

　　现代化中的差异

　　正如希伯来人和希腊人的思想结合形成了现代文明的基础一样。中国和印度的思路也有互补性，如果能够结合就可以创造很多机会，而且会给世界带来很大的希望。中印如果在一起做好事，会给世界带来很大的利益，但如果做坏事，也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很大的问题，比如一起来创造污染，全世界的污染就可能会非常严重。因此，首先需要观察的是两国现代化的特点，看看龙象是否有结合的可能性。

　　按照哈佛大学衡量出口的一些指标，一个国家出口和人均收入之间存在线行关系，其中只有两个国家不符合线行关系，就是中国和印度。这两个国家的出口非常成功，他们的出口水平大于目前经济的发达水平。

　　近几年中，中印两国的经济发展速度都非常快，尤其是中国经济非常引人注目，从人均GDP增长来说，中国比印度更加的成功。如果按照购买力评价计世界GDP份额，中国和印度在2004年已经占到了19%的份额，这个数字还在持续增加。但是他们GDP的构成有很大的差异，中国的GDP构成当中，工业是最大的比例，而印度最大的构成是服务业，中国的储蓄水平更高，投资水平也更高，如果这种趋势再继续二十年，就意味着中国会积累更多的资本，来推动经济的发展。

　　如果两国的资本额在同一水平，其贸易也有很大差异。中国大陆主要的贸易合作伙伴是美国和香港，其中香港的贸易是转口贸易，但现在中国也有了自己很好的港口，通过香港的转口贸易在减少，而且这种形式的成本也在增加。当然，为了避税和其他一些目的，现在仍然存在一些转口贸易。同样，印度也极大地依赖美国市场，也通过香港来清洗利润。不过，在出口结构上，很容易发现一些让中国感到尴尬的东西，相对于印度来说，中国出口了很多资源和纺织品。

　　在贸易平衡上两国正好相反，中国有很多盈余，印度恰恰相反。在经常项目上，印度的资本流入比中国更多，而中国现在是外部直接投资最大的目标国，印度的外债问题也更加紧迫。但相同的一点是，两国都特别受制于石油供应的紊乱。

　　尽管中国外部直接投资数字很大，但有很多是通过香港进入的，因为有很多国内利润是通过香港进行清洗之后，作为外国资本再流入，实际上，中国大规模的外资中多都是来自华人。我们可以称毛里求斯为印度的香港，也就是说，印度的投资是通过毛里求斯来进行清洗，但是毛里求斯离印度很远，利润清洗所花费的时间更长，而且成本更高。但是，印度的一个长期优势，就是从文化上与阿拉伯国家已经有几千年的联系，因此可以看到阿拉伯国家在印度投资中起了重要的作用，但在中国就没有起这种作用。

　　目前，公共财政在两个国家都很健康，中国更加健康，公债更少。这并不是因为中国的道德水平高，而是由于在毛泽东时代，所有的东西都被国有化了，全部国有的资产都是以人民币所有的，属于人民共和国，因此政府就没有必要大量借款，而随着这些资产的升值了，政府就能够拥有来自这些资产的收入。而在通货膨胀问题上，两个国家处理得都很不错，中国做得更好一些。

　　中国人口更多，城市化程度也更高，但印度在20年之后，会比中国人口更多。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很多妇女都工作，这个优势也很大。当然中国还存在另一个印度不存在的危险，就是赡养率、供养率提高，独生子女政策在未来会给中国带来很多社会和经济问题。同时，按照性别比例，中国现在缺少1.3亿妇女，这种缺口未来可能会从邻近的越南、老挝，甚至印度等国家流入。

　　如果从师资率来讲，中国更加先进，但大学教育的优势却低于印度。在电话、互联网、个人电脑、飞机，还有基础设施等现代化的指标中，中国都比印度要先进，不过就政府治理来讲，由于腐败程度一样，两个国家都没有什么骄傲之处。

　　众所周知，国家成功的最终原因主要不是公民自己内在的能力，并非是中国人比印度人聪明10%，所以发展速度就高10%，主要是因为早先解决了“良制”的问题。这也是造成了中印两国现代化的风格完全相反的原因。

　　中国和印度在现代化当中都十分忠于自己，他们没有完全西化，而是从西方的现代化中吸取经验和教训。在中国，现代化需要国家领导负起责任，而不是进行敲诈和剥削，中国的历史传统是，统治者要通过改善国计民生，来获得合法性。同时，通过“唯贤仕举”的文官制度，中国具备了管理复杂社会的能力和管理复杂经济的能力。其结果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中国能够建很多复杂的基础设施。

　　对于印度商人来讲，印度现代社会的官僚制度是一个梦魇。在印度，法律是很有价值的，人们尊重法制，但是法律的执行是一个噩梦，有人能够操纵法律，因此印度的诉讼是永远不会截至的，其结果就是印度能够做很多有意思的，智力方面的事情，思想方面的事情，但是他的出口却缺乏能够依靠基础设施的复杂组织，在这种文化基础上，两个国家如何实现现代化？

　　中国所走的道路，是通过上海引入了工业化，在殖民主义时期这种浅的工业化后来又被马克思主义的工业化替代了，后来由邓小平重新获得，因为政府想要改善国计民生，但是那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做。跟俄罗斯的做法不同，中国先进行小规模的实验，建立了经济特区，然后再扩大化，同时，中国领导层使用了一个非常聪明的方法，就是作为当地官员，如果能够成功发展当地经济就可以提升。这就将官僚政治与经济发展结合起来，如果跟印度相比，印度的官僚想要获得贿赂就是阻碍商业的发展，因此印度的官僚是阻碍经济的发展，而中国的政治官僚是要促进经济增长。

　　海外人士所起的作用也有很大差别。印度的海外印度人在印度的经济增长中起作用比较晚，比中国的海外华人晚了十年。有很多聪明的印度人，他们有必要的技能，但是并没有回到印度。海外华人的聚集地主要是离大陆非常近的香港、台湾和东南亚，这些华人都是有技能的人，当邓小平邀请他们回来的时候，这些人就很快地蜂拥而至，从而极大促进了经济发展。另外，海外的印度人跟西方能够很好地融合，但是海外华人跟西方的融合就不那么自如。

　　中国的另一个优势在于同质化的人口，这看上去好像微不足道，但是印度有白人、黑人和棕色人种，这种情况造成了社会融合问题，民主的优势对于印度来讲并没有真正表现出来。中国从来不会有两张面孔，而在印度，印度教的想人上台就会靠屠杀穆斯林人来达到目的，因此会带来很大的社会悲剧，而这是印度民主社会当中内在的问题。印度不接受从上到下的治理结构，因此政府的治理结构难以处理一些非常复杂的问题。

　　领导层的方式也可以用来解释中国的成功，中国领导层的选择是一个非常理性的过程： 首先是看他的教育程度，然后提升较为青年的干部。在印度，个性会决定一个人是否能够成为领导者，他们通过选举产生，但问题是选举又造成了政府不可预测性和不连贯性。但是，如果从印度和中国政治制度当中的文化根源来看他们的未来，就可以发现两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残缺之处。但如果两个结合起来的话，却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婚姻。

　　从历史中寻找答案

　　为什么两国有这么大的差异？中印是四大文明古国当中的两个，他们虽然也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响，但是受到的影响要比巴比伦文化所受到的要小。在历史当中，两个国家的一个重大差异就是中国的几个主要王朝占到了中国过去两千年历史当中3/4的时间，最短的一个王朝是275年，平均是315年。同时，印度的王朝时间要短得多，其最多的一个王朝是230年。这个体现在印度人身上就是一个不稳定的根源。

　　但是，两国都面临着来自于哈斯克斯坦等中亚地区的共同威胁。因为中国和印度都是农业社会，农业人口没有作战技巧，而中亚的畜牧经济使人口不断移 动，他们有着很强的军事技巧，能够去侵略和占领农业国家。在中国历史上，长城主要是把蒙古人挡在关外，关内的肥沃土地很容易受到保护，只要把军事力量聚集到这儿，就可以占领华北地区，然后再进入中原。印度也有非常相似的历史，它的战略区域在西北地区，中亚的马队可以首先占领印度的北部，然后进军整个印度。但印度的长城却并非是靠一块块砖头垒起来，它的天然常常就是喜马拉雅山。

　　两国国家的历史中，最大的不同在于河流对社会文化的影响。在中国数千年的历史上，黄河始终是一条人们与之不断斗争的河流，无论在哪个时期，黄河大坝都一定要得到很好的建设和维护，否则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有大量农田被吞没，然而修建和维护大堤的过程却客观上造成了很多贪污的机会。因此黄河的治理，对中国来说是一个非常独特的问题。

　　实际上，负责的、独裁的中国政府正是来自于黄河大坝维护过程中。大坝的建造和维护会产生很多腐败机会，但是如果腐败过头造成大坝决堤又会产生难以想象的后果，因此统治者和人民之间，必须要找到一个平衡点：统治者可以腐败但又不能腐败过头，如果超过一定限度，人民就会反抗。这种历史演变几次之后，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就都知道了一个基本的法则，就是一定要达到一个平衡点，换句话说，就是可以腐败但是不能腐败过头。。

　　与黄河对中国的意义类似，恒河对于印度文明而言非常重要，这不但是一条奢侈的神圣河流，而且恒河河谷也是世界上土壤最肥沃的河谷，这里非常富饶，能够让很多植物生长。即使在今天，这里仍然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河谷地区，世界上13%的人口都居住在恒河两岸。正是由于这种超乎寻常的富饶，因而对于印度人来讲，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而中国人则必须勤劳地管理中国的河流。这也意味着治理在中国必须要获得合法性，但印度主要是受征服者的统治。

　　这种历史的副产品就是思想上的差异。世界上第一部科学著作，是叫《波你尼经》一个印度人的著作。之所以说它科学，是因为这部书中进行了很有结构的分析，同时有很多的理性思想和反思。印度的语言，“波你尼经”来编纂后的这个语言，它有很深的结构。但是中文没有什么语法规则，人们学习语言是通过例子，从这些例子中，学习的人能够了解什么是好的中文，但却很难说明中国的语法，而《波你尼经》里的这个语法都是规则，因此这是一个根本的差异。

　　另外一个差异就是书写形式，印度是字母文字，印度人有13种不同的官方语言，有几百种不同的字母，中国的书写文字是抽象符号和图画的结合。印度人或者是西方人需要一些抽象的符号，文字是声音系统的组织，但是中文里面没有任何系统和规则，这就是为什么在中国总是需要不断的背诵，因为没有规则让人必须要记住很多东西。

　　但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在中国社会中，本身始终存在一种内在的秩序，正如中医所讲身体的协调，其含义就是说身体是自我成秩序的，自然是这样的，社会也是这样。因而，即便没有自上而下的语法规则，中国的书写也具有自我秩序。在中国古代，掌握了书写体系的人就会成为精英和管理者，人们尊敬那些原则性极强的官员。而印度是一个更加放权的国家，低层政府认为自己有权利管理自己的国家，因此印度历史上的大多数时间，并不是统一的国家。这些反应在现代化进程中就是，自1980年以来，我们没有看到在中国有任何统一的模式，而是有很多各个地方的模式，这些最终推动了中国现代化的成功。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和印度这两种非常不同的思维方式却在日本融合起来了，日本的语言和书写系统，是印度和中国的混合体——日语主要的汉字全部是用中文，但就像西方文字一样，日本也有各种各样的语法的类别。这样，日本人创造了禅宗，以及丰田。

　　传统造就成功

　　中国现代化的成功来自于重新表现中国传统的成功，那么为什么在近些年中，中国会有如此快速的经济增长？他来源于历史财富，中国过去的思考方式和结构，也就智者统治的责任在其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其中又带着一些意识形态的东西，因此把它称之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俄罗斯所接触的是一个宏大理论，在实践中变成了“明天我们就要一切都私有化”，但中国并没有采取这种做法。邓小平最著名两句话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和“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这其实不是理论问题，而实际问题，即使不是能够在实践中有用。党知道应该试尝做些什么，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他们就要经过试验，比如说四个经济特区，珠海、深圳等地区的实践。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种试验是奏效的，于是就扩大了四个经济特区。

　　另外一个“公和私”的问题。在理论上来讲，中国是共产主义国家，但是在实际中不可能是，理论和实践的结合就是三十年的土地租赁政策。国家运用土地，但是在实践中农民对于土地所有权是有确定性的，因此中国农村开始发展起来，这些成就让政府认识到促进增长是正确的，从而进一步推动其前进。

　　中国人是很讲实际的人，有一点愤世嫉俗，同时对道德没有抽象的概念。历史上，攻于心计的人往往会进入政府获得权力，最终通过权钱交易致富。但是如果权钱交易太多，致富过快，腐败过大，也无法进一步得到晋升，或者导致其负责的经济。因此，官僚会算计，究竟怎样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也就是保证自己不要过分贪污。在中国社会，不管一个人愿不愿意，人们都会认为他属于一个派别，不同派别都要追求业绩来推动晋升，客观上就形成了力量制衡，也能够使人不能过分贪污，这个过程一定程度上也推动了经济的发展。

　　中国的高级政府领导思路比较宽，并具有爱国精神。在中国目前的政治体系中，官员如果经济业绩好，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晋升机会。中国多年经济增长的体系是：低层政府可以拿到税收当中一部分的收入，地方和中央政府之间有一个财政合同，这样就给了地方政府积极性，也就是给中央交的越多，地方留下的也就越多，这样的设计是比较聪明的制度。同时，通过业绩来对于干部进行奖惩就保证了制度有一定的可预测性。

　　此外，中国的高级领导者，实际上是各个派别之间的平衡、谈判产生的，高层领导者再任命下一层政府官员，同时下级的政府官员也可以通过一定的制度来选取上一层的领导。因此在中国尽管没有民主，但也决非是独裁。虽然这种领导者的选择制度在其他国家找不到很多参照，但这也就意味着最高层所有的决策是要通过争论最后做出决定，我们可以看到，到目前为止，中国这三十年的发展当中没有太大的错误，原因正是由于此。

　　现在再来看印度，事实上，印度官僚对于印度的贡献可能被低估了。印度的官僚不希望监管整个印度社会。他们对人民做了很多的限制，但这种治国的理论当中也体现了他们的一些愿望，也就是希望对社会有利。在印度这个真正的民主社会，政府保证了自己一定的诚信，允许人们在社会当中，有生产的权利。作为一个非常多元化的社会，印度有着最复杂的社会问题，但却通过宗教理论，克制了这些问题，使不同专家，不同种族的人，还能够和平共处，如果能够通过法制，通过民主重复历史的这些成就，印度就能够比较顺利地过渡到现代文明，不会出现太多的振荡。

　　印度获得巨大成功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历史遗产通过法律和民主的制度得以重放。我们都知道印度发达的软件行业。这其中的思想是如何进行重放的？婆罗门通过书写文字丧失垄断之后，又提出另外保持垄断的做法。在西方语言中，词与词之间要有空格，而在印度的梵语中字母与字母之间没有空格，这就意味词语可以由不同的方式来分开。因此会有不同的解释方式和不同的含义。在印度史诗中，一个文本能够同时讲两个故事，这种非凡的智力成就可以看出印度人有极大的创造力。就好象是

电子游戏一样，印度人愿意玩这种智力上的游戏。同时，印度缺乏道德的严肃性，所以带着这种游戏的心情，很多人愿意写这种有多种含义的文本。

　　表面上来看，写软件是一种智力上非常严格的活动。但实际上，就像玩电子游戏一样，编写者并不一定要知道

操作系统里究竟是什么，只要会使用，能够处理模糊性就可以写出程序。班加罗尔大多数最早的计算机工程师实际上不是编程员，他们从来没有学过编程，但是他们学的靠自己所学的力学、工程学却找不到工作，因此必须要去做计算机软件，实际上他们开始就是玩，真正让这些人感兴趣的是整个写程序的过程。在这里，古代印度思考家的行为反应在现代，就成了班加罗尔的软件人才。

　　同时印度更注意所谓的培养少数精英人群，当然，如果每个人都是坐着思考的话，对经济就没有贡献，但随着互联网的到来，通讯的基础设施成本大大下降，班加罗尔那些靠思考这些人突然又有了很大的生存空间。在印度，有很多具有这种特点的印度人，就使得印度的软件行业有很高的可续性。所以就像中国文化遗产一样，印度的文化遗产在现代化成功的过程中起到了非常有意义的作用。

　　在游戏结束的时候，到底这两个国家会让世界经济变成什么？不容忽视的是，中国和印度经济的增长主要还是来自于

能源和资源，以及来自于对环境的压力。目前，全世界的人都在担心气候变暖，中印人口密集程度高，人均耕地少，如果全球变暖，影响到俄罗斯和加拿大，那么美国是唯一可以养活中印的国家。随着中印现代化，他们只能从美国那里进口食品，这就会影响几个大国之间的关系。全球变暖还会使喜马拉雅山的雪融化过快，造成今后缺乏稳定的水源，今后所有的这两个国家发展潜力可能会由于缺水受到制约。

　　另外一个问题是世界财富的流向。从中美，印美之间的贸易盈余可以看到，中印从贸易当中获得利益，财富不断在增加，而美国人手上掌握了财富，却没有留在美国，这些钱流向了避税国，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贸易不平衡。一个荒谬的事情是，过去十年中，在华跨国公司报告自己的公司利润都是零。实际上，这些公司赚了很多钱，但没有把税收交给中国政府，而是把利润汇回了美国。因此，可以说这些钱在美国公司手上，但是没有留在美国，进一步流向避税国，其中有一些又再次投资到中国。

　　因此，财富积累都是一种离岸式的模式，也就是财富积累的地点并不是产生的地点。中国的财富可以从美国赤字当中体现出来；美国的财富也可以从中国政府的零税收这体现出来。最后，如果从政治层面上，美国政府已经无法支付中国的利息，那么中国就会没收美国企业在中国所有的财产；美国政府则可以把离岸经济利益，拉回本国。用这种方式或许会给我们现在所说的这个全球的不平衡找一个完美的结局。

　　(作者现为香港中文大学财务部讲座教授，亚太工商研究所常务所长。本文根据作者在“中印企业CEO课程”上的部分授课内容整理而成，未经作者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