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背景下的中国区域竞争力：以朝阳为样本

　　宋蕾 董小恒 杨正莲(整理)

　　时间：2007年7月3日

　　地点：北京星河湾国际公寓会议中心

　　主持人：

　　王长春 《第一财经日报》编委

　　嘉宾：

　　洪继元 北京市朝阳区投资促进局局长

　　赵 弘 北京市社会科学院中国总部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赵 晓 北京科技大学管理学院教授

　　房 超 北京国华置业有限公司董事长

　　杨晓忠 西门子中国政府事务副总裁

　　韩 彬 新加坡亚洲经济研究院院长

　　编者按

　　在中国经济持续高速增长之下，发展的深层次结构矛盾也日趋显著。地方政府投资发展冲动，与中央政府平衡发展的要求交织在一起，给官员们提出了新的挑战。与此同时，一个不可忽视的大背景是，全球化经济提出一个新的重要课题：资源整合加剧，中央和地方政府如何在新的开阔战场，锻炼和提升整合的能力？

　　作为一个已成功抓住全球经济新一轮成长机遇的重点区域，北京市朝阳区仍在持续吸纳外来资本，凸现自身地理、政治、历史、人文环境优势。同时，这个经济发展充满活力、朝气的“机会之地”，正在酝酿和寻找下一阶段新增长点，以适应和解决目前可持续发展经济带来的新要求和新挑战。

　　北京市朝阳区2006年全年实现地区生产总值1380.8亿元，比上年增长10.2%，地方财政收入106.6亿元，增长25%。回顾朝阳区经济腾飞发展的过程，深入探索其发展经验与动因，寻找其未来可持续和均衡发展的方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确实也值得现在就启动一个不断求索的“解读之旅”。

　　7月3日，本报邀请朝阳区政府官员、企业人士和知名专家学者，热议经济全球化大背景下，本土区域经济发展所面临的挑战及远景，力图为读者呈现城市区域在国际化经济发展新脉络中的新路径。

　　朝阳区是中国城市经济升级的一个浓缩

　　总部经济推动朝阳区的结构升级

　　以奥运功能区为依托，打造体育创意产业的高地

　　主持人：思想盛宴是《第一财经日报》和第一财经联手创办的王牌栏目，从2006年开始到现在已经举行了十多期，每一期都会选择热点商业区域和场所，邀请政经学界精英，参与讨论时下商界比较关注的热点话题。

　　本期主题是“全球化背景下的区域竞争力”。大家现在特别关注地区之间的可持续发展，以及如何塑造和确立各热点区域的核心竞争力。而北京市朝阳区无疑具有巨大经济活力和实力，如我们都注意到去年该区财政收入达到了106.6亿元。这个数字背后意味着什么？

　　“朝阳速度”

　　背后的全球化逻辑

　　洪继元：主持人一开始就提到106.6亿元的数字背后意味着什么，我想说，这几年朝阳的财政收入的确非常迅猛，我先介绍一下朝阳整体的经济发展。

　　近年来，朝阳区的财政收入每年都以两位数的幅度增长。2003年为56亿元左右，2004年是60亿元，2005年是80多亿元，去年达到106.6亿元。如此增速说明朝阳的经济十分活跃。

　　根据北京市统计局最新反馈的数据，2006年，北京市新批外商投资企业2106个，其中，朝阳区新批外商投资企业845个，占北京市新批外商投资企业的40.1%，高居全市首位。2006年合同利用外资金额29.3亿美元，比上年增长15.8%；实际利用外资19.3亿美元，增长35.0%。而2006年北京市实际利用外资45.5亿美元，朝阳区实际利用外资数占全市40%。

　　2004年，朝阳区CBD只有2000多家企业，现在有4800多家，而且规模都不小。今年1~5月，朝阳区CBD区域内的服务业累计实现主营业务收入440.9亿元，同比增长93.7%，比全区高出11.1个百分点。其中，商务服务业实现主营业务收入313.4亿元，是CBD区域内服务业的主力军。

　　目前，在区委区政府领导三个功能区建设的同时，也对几个产业进一步进行整合、提升。第一个产业是现代服务业，以CBD区域为核心发展金融保险、中介服务，包括其他一些现代服务。第二大产业是以望京电子城为主的高新技术产业，包括一些研发中心的总部以及跨国公司的总部，大部分都集中在望京。前段时间，恒基伟业总部落在了朝阳，现在香港地区的企业、韩国的一些银行也首选朝阳。第三个产业是文化创意产业。目前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以及凤凰卫视落户朝阳。这几个产业可能是朝阳新的经济增长点。

　　赵弘：从“十五”规划开始，我为朝阳区规划做过六个课题。后来又为朝阳区高新技术发展、电子城的发展作研究，我对朝阳区比较了解，现在主要从三个方面来谈。

　　第一，朝阳区是中国城市经济升级的一个浓缩。在做“十五”规划的时候，电子城是电子基地，往南是化工基地，再往劲松路就是机械工业基地。还有首钢的钢铁基地、燕化石化基地，当时布局还是比较合理的，但是快速发展的过程中它就逐渐不合适了。城市在升级、转型，从工业为主的经济形态转向服务业为主，通过迁移、搬迁，工厂数量大幅度减少。在此过程当中也诞生了两个很有研究价值的区域，一个是CBD，一个是电子城。CBD是我们引进西方的中央商务区概念、提升城市服务水平的标本，所以服务业的发展对整个北京经济的推进作用是非常重要的。电子城，是从早期德国、苏联工业传统的生产型区域然后经过转型、合资，比如西门子就有很多合资企业进入，打破了国有体制，同时实现了市场升级。我们国家现在有很多工业基地处于衰落当中，包括河南、山西、辽宁等很多工业基地，原建的工业企业处于很艰难的发展当中。唯独电子城，通过合资企业实现了技术转换，同时又通过文化创意产业“798”艺术区，利用原有的厂房资源进行文化产业升级，从合资的电子工业这种层面上再一次向服务业、文化创意产业渗透。“798”旁边又有个“751”，是政府根据“798”艺术区的发展模式成立的一个服装设计、品牌展示、模特表演区域，做得非常好，所以两个区域很有典型意义。

　　第二，总部经济推动朝阳区的结构升级。总部经济是我研究了十年提出的，但是我真正研究对象之一是朝阳区CBD，在研究它的时候我的困惑和理论思考最后找到一个突破口。在CBD调查里，我发现很多企业表面看是一个完整的制造企业，但是并没有在大楼里面做任何事情，做的是研发、产品设计、销售、公关、融资、管理，这些功能使我们看到，它形成了一个总部经济形态，它的辐射力和控制力更大，可以辐射到全球各地。多数附加值不够高的制造业转移出去，总部却留下来并升级，从低端服务升级到会计师、律师等服务，形成一个新的形态，使城市变得品位很高，却不是车水马龙似的。

　　第三，以奥运功能区为依托，打造体育创意产业的高地。如何抓住奥运契机，打造朝阳区增长趋势？两个核心是CBD和电子城。北京的总部大概是“三大五小”(注：“三大”是CBD、金融街、中关村工业园；“五小”第一个就是望京，那里大概有十几家跨国公司的手机通讯研发总部落户；第二是顺义，很多与飞机相关的产业在那边发展；第三是东城区商务区，东直门拐弯一直到北京站已有几十个国际企业总部大楼建设起来；第四是亦庄开发区；第五块是丰台总部基地)，其中一大一小都在朝阳，这是非常有特色的。

　　争夺“跨国公司

　　中国总部聚集地”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想听一听企业在朝阳的投资故事，我们知道华贸中心去年引进了德意志银行，促成此项目背后有什么细节可以和我们分享？

　　房超：作为企业，我想谈谈在朝阳发展的感受。我们华贸中心已成功引进了德意志银行中国总部，这对我们来说是很大的成功，实际上也是朝阳区政府引进的。在这个目标上，政府和企业已融为一体。

　　从地理位置来讲，朝阳区是一个几十年的涉外区，最早的CBD发源地；作为商务活动来讲，朝阳区是最富有朝气、最活跃、最集约化的地区。因此，华贸中心完全按照国际化商圈的定位，做一个经济结构合理的产品。

　　我认为，要取得好的招商引资成果，最主要的是硬环境和软环境。硬环境首先包括大的环境，地理的环境，北京的朝阳无疑具备优势。其次，硬环境本身是一个细化、量化的考量。一个比较好的银行要在北京落脚，可以在西城、东城、朝阳，但是如果在朝阳有特别适合的交通，建筑品质，以及其他一些要素都非常适合外资口味的商业楼盘，它可能就进驻。同时，驻朝阳区的每个企业，如果工作到位，每一个单元最终结合起来，就可以增加这个区的总体竞争力。

　　我们的商场现在有五分之一的品牌是第一次进入，以前不是它们不想来，而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合适的机会之一就是硬环境。最近德意志银行作为中国法人银行总部，最后放在华贸中心一号楼，我们谈了很久，朝阳区政府方面也做了很多工作，他们的要求很高。对跨国公司来说，这是第二次创业，需要更大的办公场所。比如说，金融街高品质的房子在一段时期内比较多，很多银行就去了。因此，硬环境的营造是招商引资中一个关键的环节。德意志银行进来时，我们讨论了三天，重新评价电、保安、停车系统等等，评估完了以后我们找到一个解决方案去适应它、满足它。如它硬件要求很高，它的数据库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能丢失数据，虽然有实时备份，但是仍然不能在电力方面出问题。

　　在软环境方面，朝阳区这几年做了非常多的工作，比如政府效率、治安、交通情况，包括所有使入驻企业便捷开展工作的因素。尤其是对CBD地区一些金融单位，服务意识很强，产业定位清晰，对整个产业的负责、指导、引进，服务定位都是非常明确的。引进德意志银行，实际上是政府的功劳。政府和企业融为一体，他们根据德意志银行的需要，努力做工作，有时候他们也参加我们的谈判，比如德意志银行要楼顶的LOGO，我说这是华贸中心，LOGO不能谈，他们坚持认为这个很重要，最后我就让步了，政府在里面起了顺水推动作用。

　　在办各种手续的方面，区政府都为企业着想，处理问题效率比较高。华贸中心是2003年9月开工的，1000万平方米的工程，包括两座豪华酒店，三座超豪华写字楼以及20万平方米的公寓，我们四年内就完成。商场开业的时候，好多跨国公司要在这儿开店，营业执照现场办不下来。如果让他们提前几个月派人来跑手续，跨国企业这方面是不擅长的。这种情况下，先是朝阳区区委书记陈刚听取企业意见，包括消防验收、交通环境整治、开幕典礼等。针对开业营业执照难题，陈刚书记就委托程红副区长现场办公。第二天朝阳区程红副区长带了十几个局受理每个客户的申请，严格按政策办事，但同时加快速度，第一次进中国的跨国品牌，几十个公章只用两天时间就办好了。这主要是政府的服务效率，是针对需求量身定做的办事效率。

　　杨晓忠：西门子是第一家进入望京的跨国公司，从进入望京开始就得到了北京市政府和朝阳区政府的积极支持，所以有一个比较好的起点。

　　现在看来，朝阳区在地理位置上确实有很多优势。外国驻中国的大使馆，可能99%都在朝阳，只有俄罗斯使馆等在东城。它们为朝阳的发展提供了很好的机遇，有那么好的优势朝阳区政府还不懈怠，不断招商引资、改进服务，令我们很感动。

　　我们西门子也是好的企业公民，在中国不断壮大，而且中国的员工已经达到了43000人，为中国市场创造了就业机会。

　　让“资本追逐朝阳”这个创意非常好，但是，我认为可以更主动一些，朝阳区政府确实为企业做了很多，以至于整个北京市40%的外资都集中在此。但是北京有那么多区，为什么一定是在这儿呢？我们需要更大步往前迈进，这个口号应该更多体现一种主动服务的态度。　　搭建区域发展制度平台

　　赵晓：刚才听了政府和商界的想法，作为学者，我将以更大的中国宏观经济背景来进行思考。

　　现在我们做的综合试验区包括浦东、天津滨海，以及新划的成都和重庆，资本市场都很看好，成都和重庆宣布是特区时，差不多这些地区所有的股票都是涨的。但综合试验区跟过去的特区有很多不同，是给一个先试的权利，不仅是经济类的，还包括社会改革、政治改革等等，比如重庆和成都更加强调了它作为西部地区的城乡统筹改革。什么时候国家也把朝阳划成一个像浦东一样的区，那将是很了不得的。

　　目前国家仍希望用改革来推动发展，虽然中国的情况是以开放促进发展，但很多情况下是开放带动了改革，包括加入WTO。

　　现在地方政府有一个趋势——地方分权，尤其是在财政上分权，这是真正的中国经验。还有另一种概括说法——“地方政府公司化”，政府运作越来越像公司，经营土地、效率也非常高，带来了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成就。但是中央的宏观调控因此往往难以见成效，地方政府总是希望各方面如土地收入等越来越多，而中央的宏观调控跟这个利益趋向不完全一样，重整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已经提上日程。

　　从老百姓的角度看，地方政府更注重经济发展，对外资的服务包括硬件和软件都非常好，但是在民生方面却并不一定跟得上。所以也有一些争议，包括中国改革为什么现在这么强调综合发展，强调经济、社会、政治的均衡发展。包括朝阳区在内，地方政府在这方面也做了很多具体工作，比如公共产品、公共服务，社会发展、政治变革方面，但是我们的竞争力是否一定能持续跟改革联系在一起，还是说继续通过一些行政化的办法来解决？像刚才的例子，正好书记特别好可以来现场办公，但是如果有一个制度化的东西，即使不现场办公也能做好，是否更理想？

　　中国虽然有很多特区，但是没有阿联酋第二大商业城市迪拜做得好。迪拜目前以第三产业现代服务业做主导，比我们更接近先进经济形态。在中东，买卖石油后地区聚集着雄厚资金，迪拜在此基础上想打造成中东的金融中心。从产业形态上来看，和CBD想担当的功能比较像，由此可见，朝阳不仅是北京的CBD，也完全可以成为世界的CBD。中国正在走向一个现代服务业带动经济的时代，跨国公司到中国来，往往会找到北京、上海这两个国际化大都市，而北京有40%跨国资本在朝阳。朝阳正扮演着中国经济结构中金字塔的塔尖角色。我觉得迪拜经验值得我们参考，他们措施很多，在制度化方面做得非常超前，包括诚信建设、经济自由化等制度，比如可以允许外国资本自由出入，本币外币灵活兑换。迪拜还注意保护国民、本地人的利益，然后建立新的规范经济制度平台。在朝阳或者中国的其他地区，临时的优惠措施比较多，制度化的少，这制约了一个区域的发展。

　　宏观热度下区域仍缺资金

　　赵晓：此外，我还想谈谈当前“流动性过剩”下的经济热度。目前主流观点是中国“钱”很多，但正如朝阳区的例子，实际上区域发展仍然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

　　我们最近在研究外资的流入，流动性过剩跟我们国家的资产价格波动有关系，中央现在不断提这些问题。

　　只要预测人民币要升值，就会带来很多套利行为，人家进来以后还买别的，买个楼或者做个什么，每年收入可观。检查所有的宏观经济数据后，我们发现数据增长最快的不是GDP，也不是财政收入，而是外汇储备。这几年的外汇储备很大。央行不断大规模对冲才使得市场上的钱没有泛滥成灾，这笔钱并没有流向消费品，而是大规模流向非贸易品，比如住房、地产，还有包括好企业的股票。

　　中国突然来了很多钱，全世界资本都在追逐中国。跨国公司如果不制定中国战略就会被一票否决；还有一部分就是追逐中国市场货币套利机会，从资产里面获益的机会，导致我们现在的贸易顺差有部分是解释不了的。今天进来的资本结构可能已经非常复杂了，过去就是贸易顺差，如觉得你朝阳的发展好，就来投资，但是今天可能投资到更广领域，如资产、股票领域。这也给政府带来很多烦恼，现在宏观调控做了几年，基本上都跟这个有关。

　　中国货币升值到什么地步才合适没有人知道，全世界的钱都在往中国跑，把中国当作价值高地。政府目前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应付这个问题，政界和学界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也很不一样，很多人觉得是风险。

　　我认为，中国不是钱太多，事实上仍然缺钱。朝阳可能是全中国的金字塔塔尖，但抽样调查2006年朝阳区全年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9422元，农民人均纯收入11941元，北京的通州、丰台差距就很大了，再往一百公里以外人均收入更少。所以中国的情况跟日本不一样，日本当年的泡沫经济是一大堆钱无处投资，大家都去炒楼，而中国有很多的事需要去做。美国当年的泡沫经济用钱制造出了全世界最强大的信息产业，出现了一些强大的公司，像英特尔、微软，Google通过这些东西获得了更新的企业竞争力。中国能不能出现这个情况？我认为中国有这个趋势，要想办法通过金融平台的构建，允许企业发债券等等，通过提升政府的服务，把这些资金留住，优化资源配置，利用全世界的钱推进中国的产业结构调整，推进发展。最后可能也会有泡沫，但是泡沫破灭以后我们应该让它成为“美国式”的泡沫，而不是“日本式”。

　　以人才为本的长久规划

　　主持人：刚才谈到了整个经济的大背景，我们再回到朝阳发展问题上，今后长久的发展应该是一个怎样的方向?

　　韩彬：朝阳区的定位是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文化产业，以及奥运和后奥运经济，朝阳区作为北京市总体经济当中这么重要的地方，尤其对引进外资来讲，服务业的质量怎么样改善？就像赵晓讲的，我们这个体系，应当有更持续的制度化建设，而不是需要一把手次次都来现场办公。从城市形象来讲，我的体会是要综合均衡发展，不要把重点就放在有限几个地方。

　　所谓越复杂越稳定，一方面是政府推动产业，另一方面是社会通过经济活动自身的组合产生出新的产业链，这个很重要。我参加过东城区的文化创意产业会议，也参加过朝阳区的文化产业发展讨论，到过“798”，我体会到我们对文化产业的内容还需要更深理解，文化产业和文化创意产业(北京市提出是文化创意产业，英国最早提出是文化产业)，其实是有差异的。

　　另外，现在中国经济的发展是要让资本真正地融入进来，融入每个区域每个角落，而不是把外资盲目地往外推。

　　赵晓：整个朝阳可不可以既有生活，又有工作？要功能特别完善，拥有复杂的经济构成，就要突破以前规划发展思路，因为中国已经逐渐走到一个新的阶段了。过去我们注重吸引老板，但是老板凭什么到这个地方来？他特别考虑你这个地方的成本，包括劳工、水电、土地、信息服务的成本。能不能吸引跨国公司，首先要想到这个地方能不能吸引到喜欢创意、喜欢自在生活的白领，如果白领特别喜欢这里，老板也就会喜欢来。如果我们要做经济结构的金字塔，我们一定要吸引全世界最顶尖的人才。这些人设想的工作形态、生命形态是什么，如果我们把握住这些东西，一定能持久稳居中国第一。如果只是几个更新的产业规划，可能暂时会吸引外资，长久就可能会受到其他区域竞争和创新的影响。

　　全球化和本土化：

　　并不矛盾的链条

　　主持人：最后请每一位嘉宾，用简短的话为朝阳的未来做个推演。

　　赵弘：朝阳是中国经济增长的金字塔塔尖，是世界了解中国的一个窗口，是中国走向世界的一个踏板。

　　房超：朝阳是北京的一个窗口和索引，北京是中国经济未来的索引，我们看到朝阳，就看到了北京，看到北京，就看到了中国。

　　赵晓：中国正在快速崛起，中国产业结构也正在快速提升，中国正在迎来它的“资本时代”。我们祝愿朝阳成为整个中国经济发展中的一颗明珠。

　　韩彬：北京的朝阳是中国朝阳产业的中心。

　　杨晓忠：为了朝阳的明天，朝阳可以居功，但是不要自傲。

　　王长春：今天我们看到的可能只是中国的朝阳，但是明天看到的就是世界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