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24日21:11 新浪综合

  于学军:货币环境发生重大变化

  来源:华夏时报  

    现在大家觉得手里的人民币越来越虚,越来越发毛,泡沫化。而在9月之前,房地产库存实际上是很严重的,后来普遍暴涨,接下来十月份出台政策打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种现象?

  “这背后实际上是货币发生了变化。外汇储备由不断增加变成不断减少,并影响到人民币基础货币投放,由过去不断的扩大,变为现在不断的资本收缩。”11月23日下午,银监会国有重点金融机构监事会主席于学军在“2016新浪金麒麟论坛”的演讲中指出,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证流动性适度的充裕,近3年来中央银行创造出几项货币政策工具,但涉及的一些资产、这些项目,还是政府在做,大部分是政府基础设施投资,货币投放只能流入政府的手中,由政府投资再流向社会。

  “这就出现一些结构性的问题或者不足,比如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为什么这些资金到不了实体企业,比如经常垢病的金融业脱实向虚等等现象,为什么出现这样的现象,其实和背后货币投放发生的变化直接相关。”于学军认为,货币投放的基础、渠道发生了变化,货币的含义和属性也随之变化,货币在社会上的分布也发生了变化。

  而针对中国经济增长格局,于学军表示,目前我国6.5%的GDP增速主要是由政府基础设施投资和房地产等大规模的投资带动,并且这种格局短期很难改变。内需、消费可以发挥作用,但一旦投资占比下降,中国的经济肯定增长不了这么高。

  中国的经济增长之所以三个季度都保持6.7%这样一个较高的增长水平,实际上主要是投资在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尤其是政府基础性建设投资。于学军以数据加以说明和印证:如1—10月,全国的国有控股投资增长了20.5%,而民间投资只增长了2%点多,民间投资下滑是很明显的;全国固定资产投资增长了8.3%,占GDP的比重超过了81%。

  信贷蜂拥各级政府、房贷

  信贷结构发生明显变化

  于学军从中国信贷结构变化谈起,他表示,最近银行业的朋友应该有一个深刻的体会,近两年来,中国的银行信贷结构发生了一些明显的变化,当前政策性银行和商业银行蜂拥至各级政府放贷,同时房地产也成为信贷的主力军,但实体企业融资却非常困难。

  第一,地方政府融了很多资金,自2015年下半年之后,就变得手头很宽裕,究其来源,一是银行正常的放贷行为,现在无论是政策性银行还是商业银行蜂拥而至要给各级政府放贷,甚至在一些地区,银行要对政府进行公关,请客送礼等。

  除此以外,另外两项资金也十分突出,一是债务置换,自2015年下半年之来,政府融资平台到今年年末,这两年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大概置换掉超8万亿;二是专项重点建设基金,这两年合计应该在1.8万亿元左右。还有其他渠道的各类社会融资,例如信托、租赁、基金、证券、保险等其他渠道的各类社会融资等等。

  第二,房地产贷款成为最大主力军。截至8月末全国地产业的贷款大概是24.8万亿元,同比增长24.6%,它的占比是达到了24.1%,以房地产做抵押的贷款占整个贷款的比重是超过15%,两项合计应该在39%以上,还里还不包括房地产上下游贷款。

  “全国有这样一个特点,基本上哪个层次的房价上涨的高,哪个层次房地产贷款就多,或者反过来,哪个城市房地产类的贷款增加的多,哪个城市房地产的价格就上涨的高。”于学军说,比如江苏房地产贷款占比达到50.5%,其中南京、苏州占到70%以上。还有些地方超过了100%,在全国一些地方带有一定的普遍性,这意味着其他类贷款下降。

  第三,实体企业融资困难,新增贷款对实体企业的放贷极不乐观。如7月当月新增贷款额4800多亿,制造业不升反降减少了20多亿,后来三个月虽没有下降,没有出现负增长,但仍对实体企业放贷极不乐观。

  他举例说,在东部地区的一些经济大省,甚至制造业新增的贷款到现在累计都是下降的,下降了好几百亿。而有些省要求银行增加制造业贷款,并对其进行考核。

  此外,实体企业中融资状况的分化趋势也十分明显,一部分的央企、少部分行业的龙头企业和具有创新能力的优势企业,融资占有一定的优势,而大部分的中小企业,甚至包括一些陷入产能过剩行业的大型企业,融资十分困难。

  现在各地经常听到一个词,叫做“不压贷、不抽贷、不断贷”,对这些困难企业,不仅新增贷款困难,就连保住原有的贷款也很难,贷款到期后银行要收回。

  手里拿的人民币越来越虚背后

  中国货币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

  为什么出现以上这些情况呢?于学军的结论是,中国货币环境发生了重大变化。

  如果追溯起来,往近了说,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之后美国经济经过多年的调整,开始恢复增长,2014年正式退出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2015年12月正式启动首次加息。如今一年后,美联储又面临第二次提高基准利率的选择。这样一系列政策调整变化的背后,实际上意味着全球宏观大势在这个阶段发生了重大转折和变化,出现的趋势是,美国的货币政策当下开始收紧,而欧、日等仍在继续施行超宽松的货币政策,这样就出现美元开始走强,向更高的水平回升。

  与此同时,全球资本流动也出现方向性的改革。2014年之前,资本不断从美国流出,现在重新向美国回流,这使全球的外汇储备也由过去的不断增加调头变为持续减少,全球的外汇储备由最高的约12万亿美元下降到现在的10万多亿美元,大概减少了1.5万亿美元。

  而这样一种全球宏观大势的改变,就对中国的社会管理和宏观金融产生重大影响。首先,自2000年开始,中国的外汇储备就出现不断上涨,不少年份甚至巨额增加,直至2014年6月达到最高点,之后却持续下滑。过去,在外汇储备大量增加的过程中,需要中央银行不断吐出基础货币进行收购,所以社会上当时出现了流动性过剩的局面。为什么流动性出现过剩呢,回过头看就是货币投放多了。为什么货币投放过呢?因为外汇储备不断巨额增加。

  于学军表示,现在的情况变了,外汇储备由不断增加变成不断减少,并影响到人民币基础货币投放,由过去不断地扩大,变为现在不断地资本收缩,这种情况下,为了保证流动性适度的充裕,近3年来中央银行创造出几项货币政策工具,但涉及的一些资产、这些项目,还是政府来做,大部分是政府基础设施投资,货币投放只能流入政府的手中,由政府投资再流向社会,这就出现一些结构性的问题或者不足,比如上面所说信贷资产结构的变化,其实和背后货币投放发生的变化直接相关。

  他说,这种变化,我们现在手里的人民币含义和性质也发生了变化,“现在大家感觉到有点怪怪的,我们手里拿的人民币,好像越来越虚,发毛,泡沫化。”他说。

  外需下降、消费上升,但非关键

  投资拉动经济增长格局难以改变

  针对中国经济增长新动能,于学军表示,中国经济之所以三个季度都保持6.7%这样一个较高的增长水平,实际上主要是投资在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尤其是政府基础性建设投资。数据也可以说明、印证,比如1—10月,全国的国有控股投资增长了20.5%,而民间投资只增长了2%点多,民间投资下滑是很明显的;全国固定资产投资增长了8.3%,占GDP的比重超过了81%。

  “如果说没有固定资产8.3%的增长,我们6.7%这个GDP的增长率怎么来呢?”他认为,实际上现在经济的增长发生了一些变化,主要是由于政府的基础设施投资和房地产这样大规模的投资带动的,并且,这样一个格局未来其实很难改变。

  他解释道,因为中国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规模越来越大,在一个短时间内,如果说要保持6.5%以上的经济增长,没有投资的拉动,而是靠内需、消费,我觉得电商、互联网等可以发挥一些作用,但是起不到关键性的作用,作为未来一个新的增长动因是对的,但这些新业态、新技术、新产业,还不能肥这么大的经济体支撑起来,在短时间是不可能的。

  “我赞成,我们的服务业消费,在拉动经济增长当中的作用比重上升,说外需下降,我也同意,我们的外贸已经连续两三年在下降,但我不赞成说,现在的经济增长是由消费、服务业拉动,”他说,未来中国经济如果想保持6.5%的增长,投资是必不可少的,什么时候如果投资占比降下来,比方说降到6.5%以下,中国的经济肯定增长不了这么高。

责任编辑:王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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