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扩大开放中扩大内需
——李克强总理会见“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3”境外代表侧记
■本报记者 李慧莲
“抱歉！我来晚了，因为之前我和比在座所有人年岁都高的亨利·基辛格博士谈得时间比较长。我告诉他我们只能谈到这里了，因为外面有上百人在等，我们少数服从多数。”3月25日下午16∶15，李克强总理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会见了前来参加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3年年会的基辛格之后，来到东大厅，说了这句开场白。在场许多出席论坛年会的境外代表脸上都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今年已是第14届。作为每届论坛的压轴戏——总理会见，是出席论坛的境外代表们最为期待的。更何况，今年会见他们的是中国的新任总理李克强。出席本次会见的论坛外方代表人数也创了记录——共有104位，其中68位是全球500强企业的董事长或CEO。这些人最近三天聚集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围绕“中国：改革开放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主题，与中国政界、学界、企业界人士进行了数十场研讨。
曾在国务院副总理任上五次出席中国发展高层论坛开幕式并发表主旨演讲的李克强，对这些境外代表并不陌生。简短的开场白后，他对在座的新老朋友们说，“前几次都是我站在台上作演讲，你们在下面听，今天，我想多听听各位对中国发展的建议，听听你们的高见。”于是，会见转入了正题。
与往届论坛不同，今年，应中国发展高层论坛的承办方——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的邀请，25家国际大公司组成六个专题委员会，围绕产业升级与结构调整、科技创新与工业化浪潮、能源与可持续发展、城镇化、人口与老龄化、粮食安全等问题专门研究和撰写了专题报告。
会见时，在本届论坛外方主席西门子股份公司总裁、首席执行官罗旭德的介绍下，卡特彼勒公司董事长、首席执行官道格拉斯·欧博赫曼，荷兰皇家壳牌公司首席执行官傅赛，联合技术公司董事长、首席执行官路易·谢纳沃，汇丰控股有限公司集团行政总裁欧智华，米其林集团总裁盛纳德，陶氏化学公司董事长、首席执行官利伟诚等，代表各自的专题委员会分别作了发言，简要介绍了他们的研究成果及在相关方面对中国发展的政策建议。
“我很欣赏你们说的，更欣赏你们所做的。你们对中国未来发展做出的分析、判断和建议，我认为都是很有价值的。”在仔细听完外方主席和几位发言人的介绍后，李克强拿着那些专题报告说，他从刚才各位的发言当中能感受到，这些企业家对中国的状况和中国政府的政策十分了解，所以这些建议也很有针对性，中国有关方面会认真加以研究。
“当然，首先是我本人会从你们的建议中去进一步了解外部世界对中国的看法，以及中国和外部世界合作需要在政策方面进行的调整。”李克强说。
在会见中，李克强着重向这些境外代表们强调了两点，即中国面临着人类历史上两个“前所未有”的局面：一个是13亿人口的大国要实现现代化前所未有；另一个，13亿人口的大国在实现现代化过程中遇到了人类给予前所未有关注的气候变化、绿色发展、环境保护等问题。
对第一个问题——如何为实现中国现代化的目标而持续发展经济，李克强认为，我们确实既有巨大的机遇，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从我们应对金融危机的实践来看，中国要保持经济持续发展，必须依靠内需，我们的立足点将长期放在扩大内需上。 13亿人口向工业化、城镇化迈进，产生的内需是巨大的，其中最大的内需是城镇化。
“仅有内需还不够，还要有一个适应内需的有效供给，这就需要通过创新驱动来使我们的经济升级，打造中国经济的‘升级版’，使经济增长的质量、效益有明显提高。 ”李克强说，在内需当中，我们还有一个短板，即服务业发展滞后。中国的服务业在GDP中所占比重比同等水平的发展中国家要低10个百分点，这本身就表明其中有巨大的潜力。
对于第二个问题，李克强说，中国在实现现代化过程中，要推进绿色发展，人们要在不断增收的过程中拥有良好的环境。发展和环境是一对矛盾，像中国这样庞大的经济体如何在发展当中不仅保护环境，还要优化环境，没有经验可以借鉴。我们必须在这方面有新的做法。我们要破解能源的瓶颈制约，推进节能增效；也要大力发展环保产业。我们希望走出一条发展与环境、节能相协调的路子来，这需要我们在探索中前进。
“中国的发展也好，搞节能环保也好，都是在而且也必须在开放中进行。也就是说，我们要在扩大开放中扩大内需。 ”李克强说，中国过去三十多年巨大的经济进步和社会进步，是在不断开放中取得的。下一步我们要进一步开放，其中一个重点就是要扩大服务业的开放。我们服务业的开放还有很大的空间。当然，我们要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而中国节能环保产业的发展，应该说不仅有很大的空间，而且目前水平不高，需要加强与国外的合作。
李克强表示，无论是产品还是服务，中国对世界来说都是一个大市场。未来五年，中国累计进口商品总额按正常速度应该达到10万亿美元。
“有一点我要在这里声明，各位也不要低估了中国企业的竞争力，中国企业在‘走出去’的同时，也在努力开发和占领中国国内的商品与服务市场。 ”李克强说，政府要做的就是提供一个公平竞争的市场，一个可以公平竞争的平台。同时，要更加明确规则的严肃性，保护知识产权，保护商业秘密。
李克强表示，中国的企业和国外的企业不仅要平等竞争，而且可以相互合作，相互支持。不仅可以在中国这样一个巨大内需市场上显示各自的竞争力，而且可以共同开发全世界的市场。
“我希望看到在座的各位不断地为中国的发展提出建议，也希望你们的企业在中国能够获得更多的商机。我相信，你们在中国获得的商机会越来越多，你们和中方的合作一定会是双赢的。 ”李克强的结束语话音刚落，现场立刻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