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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铁本:戴国芳还剩下什么(2)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2月22日 12:10  《商界评论》杂志

  历史与现实的距离,让人产生强烈的时空错觉。这种错觉,很大程度上是受到舆论引导以及作者们当时当地主观意象的复合作用而形成的。想象中的铁本很强大,是个钢铁王国,其拍卖却令人如坠空中,而那个活在案例中的戴国芳是个多么简单的人,但稍一回味,他的调虎离山之计使得也很纯熟,面对媒体,也知道摆摆排场了。

  那么,即将远去的铁本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是否也有一些被掩盖的事实存在?

  老厂的那些纠葛

  返回渎南时,记者刻意绕了不同的路线,所见颇有小康之风,几乎是家家小楼,院院轿车,时有孩童在简单的公共健身场所游玩戏耍,远非当年那个最贫穷落后的村镇了。这一切并非全是铁本一家企业的功劳,但铁本显然功不可没。

  可如今的老厂万籁俱寂,没有一点生气!

  所谓的大门仅是一道一米左右宽、七八米长的土红色砖坯,破损严重,上面“江苏铁本钢铁有限公司”金色字样被铲去,只剩淡淡的痕迹。一片枯黄的灌木和草坪中,一米多高的土红色基座上零散地堆着些废铁,这里原本是一只鹰的雕塑,被继任者铲除了。

  鹰是戴国芳的图腾,记者曾在戴家旁边的轧辊厂里见过一只振翅腾飞的鹰雕,保安介绍铁本老厂里这只原是收翅状,寓意蓄势。可惜后来不仅鹰没了,戴国芳也身陷囹圄。如今,厂内无论锅炉、建筑还是车辆均锈迹斑斑,依旧矗立的大烟囱已不再冒烟,据说目前已停产整顿,要等待新的指示。

  厂区的马路对面,是铁本指挥中心,人称“总部办公室”,但早已物是人非,此前是鑫瑞特钢进驻,今后是金松特钢入主。而那个曾经身价上亿的“五不”老板、一心只想做大铁本发展地方经济的戴国芳,却在很大程度上作为地方与中央对弈中的一枚棋子而被牺牲。

  当地餐馆老板回忆起建厂之初戴国芳在一次指挥运输行车时折了腿还坐轮椅亲临现场指挥的情景时,依旧很感动。

  比起数十里地外的湟里镇,铁本倒下之后,东安镇发展日渐不及,最后甚至被并了进去。“如果铁本不倒,肯定是湟里并给东安”,很多人心生遗憾。于是,很容易理解东安镇人对铁本的怀念、对戴国芳的怜惜。

  戴国芳被刑拘后,东安镇及周边,据说有两万多人联名上书政府,替他求情。可惜,不诉不判不放,对戴国芳的超长违法羁押成为中国现当代司法史上的一大避讳,再多求情也枉然。而戴国芳的旧部则暗示这其中另有蹊跷,矛头指向的是鑫瑞特钢董事长刘建刚。

  2004年4月19日,戴国芳等人被拘捕后,按照政府部门的安置办法,刘建刚于2004年8月到铁本任总经理,后来因其双重身份被人质疑,遂于2005年8月改由鑫瑞特钢租赁铁本老厂,从此开启了五年半的“铁本新时代”。

  而刘建刚的名声也自此一落千丈,被指责为落井下石。“肥了鑫瑞,瘦了铁本”之类的顺口溜开始传播。

  据当地人描述,刘建刚出生在戴国芳家的隔壁村,家境也颇为相似,早年也穷困辍学过,也一样的头脑灵活不断进取,于2002年也有了自己的钢铁厂,不同的是,他比戴国芳性格强悍、处世也谙熟些。

  2004年初铁本遭遇清查之时,鑫瑞特钢年产约摸40万吨,如今已非当年阿蒙。原东安镇政府部门人士也言其的确是既得利益者,因为经营铁本而让鑫瑞特钢迈上了一个台阶。

  鑫瑞特钢位于常州市武进区西南方向的湟里镇村西村,距铁本老厂约莫二十多里地。湟里镇的街区比东安要宽阔繁华,鑫瑞特钢也比铁本老厂崭新气派得多,各色轿车时有出入,大门处稍作妆点,也还能看出些迎接新年的气氛。

  鑫瑞特钢警卫异常机警,“小毛驴”离公司大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其中一人就已出来问询并阻止再走近。既然进不去也只能作罢,却在前往金湟河时碰巧遇到鑫瑞特钢一员工骑马栽进河里。一番闹腾之后,经不住痴缠的他在承诺不开口不拍照只看看的前提下终于答应带记者进去看看。没想到亭台楼阁、烟柳长堤、假山绿水,鑫瑞特钢竟是一派公园景象,很难与钢铁厂联系起来。

  强烈的对比之下,铁本老员工的不平和埋怨自非无源之水。

  尽管刘建刚声称铁本被查后,因为敏感有风险,当时无人敢接手,是相关政府部门领导多次登门相请他最终才迎难而上的;尽管自他租赁后,铁本每年给戴家30万元的安家费,戴家也并未困顿到揭不开锅,大女儿已远赴澳洲留学,二女儿在南京攻读大学,儿子在市区一所外语类高中念书,但从2005年8月到如今的拍卖,四年有余,鑫瑞特钢以每年10万元的租金承包铁本,还是很难不受人诟病。

  毕竟,这几年正值国内钢铁大涨之际,虽然也有原材料上升等诸多因素,但铁本若得已正常运营,应不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戴国芳的旧部认为,相较于铁本此前17.8亿元的资产、每年150万吨的产量,10万元的租金无异于白送。据说,仅2006年3月,铁本老厂利润就达500多万元,而过去的2005年,该厂上缴的税收达到1.5亿元,效益非常好。

  一位原铁本高层曾是当地政府组建的铁本监管组成员,在刘建刚租赁铁本厂一个月后就悄然离开。而戴国芳的娘舅蒋锡生以及弟弟戴永芳,都是原铁本公司的副总经理也相继离去。从生产、供应、销售到财务等各部门,最终都调整为刘建刚自己的人。

  刘建刚办公室座位背后雕刻有一行字:“一个人的暂时成功靠的是聪明才智,而一生的成功靠的是做人”,但由于其早年赖以发迹的宜兴张渚钢厂是由戴国芳转给他的,在东安镇这个小小的熟人社会,他注定要背上“忘恩负义”之名,即使有委屈之处,也只能如他所说,让时间证明一切了。

  知情人士透露,戴国芳的损失,将以政府行政补偿金的形式得到一些弥补,重掌铁本虽然已是传说,但今后事业的启动资金应该有了着落。但长江边那几千户因铁本新厂项目而失去家园的人们,如今在做什么?

  蒿草丛中的过往

  新北区魏村镇位于常州市的最东北,距离东安镇80多公里,有着高新技术开发区惯有的挺阔道路和崭新的厂区和建筑。铁本新厂,那个曾经激动人心的梦想,就淹没在这片雾蒙蒙的长江边上。

  从镇上租车前往铁本新厂,没几分钟路程就看到了三座炼钢高炉,五个红白相间的烟囱自东向西排成一线。没想到这竟是条断道,司机在一堆乱糟糟的土石前停了车。目之所及,除了遥远的高炉之外,尽是疯长壮硕的蒿草。如果说老厂是破败,那么新厂只能用惨状来形容。古人说“蒿草之下,或有兰香;茅茨之下,或有侯王”,2004年中央政府那一抡“千钧棒”,多少泡沫沉渣霎那间化作齑粉飘散!

  回顾2009年山东钢铁重组日照钢铁等很多国进民退的事例,不知是谁说过“就算铁本5年前不死,也活不过2009年”。

  那么,铁本为何而死?如果是资本,那么究竟是铁本骗了银行,还是银行对不起铁本?在魏村人的口中,却有另外一个版本:银行毁约。

  倒不是因为上面要查处铁本,而是从2003年三季度起,突然紧缩银根,于是银行单方面毁约。即使兑现了的承诺,也是大大的打了折扣。比如银行承诺十二亿贷款,但是这十二亿贷款铁本不能使用,必须全额存在银行作为保证金,然后据此申请开具承兑汇票。

  银行毁约之时,铁本项目上到一半,传说中,方寸大乱的戴国芳也曾四处求情,甚至哭过,称只要银行能够遵守合同,让他叫爷爷都行。可惜换来的只是满腔悲愤。“银行都不讲信誉了,还有什么人可以讲信誉?你们早点说一声不能贷款,我孙子才去上这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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