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刊记者/朱雨晨
孩子
曾在济南南洋读完初中的宁小荷(化名)对《中国新闻周刊》说,她在南洋最了不起的一件事是初三时那次罢课。那是2004年冬天,学校突然决定对整个初三年级分快慢班。
在分班之前,校方曾征求家长的意见,结果以反对为主。后来有老师说,这是济南南洋建校以来的第一届毕业班,校方迫于升学率的压力,也为了打出南洋的品牌,不得已而为之。虽然教育局曾经下文禁止分快慢班,其实各个公立学校早已经分完了。
“这是关系到我们的大事,怎么能不经过我们同意就决定了呢?”宁小荷回忆说。后来她被分在快班,但是舍不得离开老班的同学们。谈到这里,宁的父母对《中国新闻周刊》说,他们都支持女儿的想法。
分班决定的当天,全体初三学生集体坐在草地上不肯回教室上课。罢课持续到第二天下午,经各班班主任反复劝说,最后以记过处分相威胁,孩子们才相继哭着进了教室。最顽强的一个班,还举行了告别班会。
“南洋的孩子,自主意识明显很强。”不止一位老师这样评价。后来被强制分流的孩子都对公立学校产生了很大的不适应,其中不少再次退学选择去私立学校。
家长
“你们恨南洋吗?”《中国新闻周刊》记者向许多家长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得到的回答都是,恨不起来。一位家长甚至说她很感激:“在南洋,我的女儿得到了一个愉快的童年,这是钱换不回来的。”
就记者采访所及,对南洋教育内容和方式有恶评的家长,没有一个。他们中不少人抱怨,教育局长年来的不作为:“储备金收了这么多年,突然说是违规违法甚至犯罪,那他们早干吗去了?”
济南的家长代表说,受伤害最大的是孩子。目睹封校的孩子们不仅无法适应新学校,还出现了相当程度的反社会心态。
“这种心态而不是钱,是我们现在最担心的。”不止一位家长对记者说。
老师
“我是因为在公立学校无法实现自己的教育理念,才来的南洋。”前济南校长吕军在法庭上这样说。在南洋,有同样想法的老师不在少数。
总体而言,作为一家民办学校,南洋的生源水平并不高。即使如此,2005年济南南洋的高考上线率是64%。
老师们大都曾在公立学校任教。他们感觉,普遍而言南洋的师生关系远比公立学校要好。一方面是因为小班教育,南洋的班级最多不超过30人,而目前公立学校的班级规模都在60人以上;另一方面是由市场规律造成的——“这就像国营企业的服务态度比不上私营企业一样。”有老师这样解释。
一位参与济南南洋创业的老师对《中国新闻周刊》说:“私立学校的老师都有招生的任务要求,因为竞争非常激烈。后来我站在讲台上,看到底下的孩子,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次见这个孩子的时候他穿的是什么衣服,那个孩子的父母曾经多么犹豫,我是怎么打动他们的……这种感觉,在公办学校无法体会。我们怎么能不珍惜学生,师生关系怎么会不好呢?”
这位老师说,每招到一名学生,老师有800元奖励。他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对:“当公办学校的老师暑假在国外旅游时,我们顶着大太阳走遍了济南每一个角落!”
为了保持生源,南洋规定教师的工资要比当地的评价工资高10%以上。南洋解体后,他们大都去了各地的私立学校,也有很多改行不再任教。
太原市教育局副局长施永宁对《中国新闻周刊》说:“南洋从1994年在太原开办以来,在当地民办学校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一直到2004年,教育质量没有下降。”
2004年12月,南洋教育集团被中国教育联合会授予惟一的“中国民办教育最佳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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