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读安妮的新作《清醒纪》,喜欢她隐藏在文字背后的孤独与伤痛,喜欢她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光线下拍摄的大片大片的云朵,形态各异,就像不同时段的我。
第一次加机组,也是在做了空乘之后第一次再以旅客的身份出现在飞机上,怪怪的,又很新奇。换登机牌的时候,专门选了前排靠窗的座位。一个很甜美的声音问我:“小姐,《商旅报》需要阅读吗?”我抬头一看,是和我同批的女孩,从座位上仰视着看她真的好美
,客舱的灯打在她的身上、脸上和头上,像镀了一层金色的光环。飞机在快滑行的时候,乘务员开始做安全演示了,以往的这个时候都是我在忙碌的时间,可现在我居然可以这么安静地看,像一个旁观者或局外人。听着那些熟悉的广播词,我突然有些难过,也许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办法用普通旅客的心态去乘坐飞机了。
滑行了,我看到了窗外机头下面的牵引车,看到了跑道两边漂亮逼真的稻草人带着大大的斗笠,衣衫被风吹得翩翩起舞,看到了机场上的飞机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出一个个小的光点,渐行渐远。很奇怪,从做了这一行之后每次起飞和降落,自己都是背对机头方向,可是当再一次面向机头倚窗而坐的时候,我竟奇迹般地可以很敏锐地感受到飞机上仰的角度和不段变化的速度,什么时候加速,什么时候又慢了一点,觉得自己不再像以前只是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目的地,这次真的有了很强的空间感。透过舷窗能看到薄薄的云雾下面长长的海岸线,想必这就是琼州海峡吧。原来我们每天都在这样美丽的风景间穿梭,只是无暇欣赏而已。
靠着窗户闭目休息,听见一声铃响,我知道是系好安全带信号灯熄灭了。我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直到感觉身上轻轻地多了个什么,本能地睁开眼睛一看,一个老乘姐姐居然给我盖了条毛毯。匆忙中我拼命地说了声:“谢谢!”希望她一定听到了。心里暖暖的,又怪怪的,难以洞悉。
“小姐,米饭面条您吃什么?”一个推着餐车的乘务员问我。
“姐,别忙活了,我自己来吧!”我心里想着,可嘴上还是说了:“米饭,谢谢。”回复了她同样会心的一个微笑。
不知道是我太敏感,还是太爱这一行,第一次这么安静悠闲地在飞机上去“端详”空姐这个职业,我发现她们竟是如此的光鲜而美丽,窗外的风景竟是这般宁静而悠远,我竟是这么热爱飞翔,一种用言语文字都难以表达的自豪感,让我的泪最终还是从眼角滑落,就当我是一个容易被自己感动的女子吧……我只想说,乘务员在航班上忙碌的时候是最美丽的,我希望她们永远平安幸福,当然也包括我。(海南航空公司)(来源:中国民航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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