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2003年10月，林学敏（右三）检查假冒伪劣产品展览室。本报记者 高伯海 摄
他很平凡，53岁就匆匆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他又很不平凡，当质量技监局长6年多，勇于创新，呕心沥血，率领干部职工连续4年在全省质量技监系统当第一，6年间使全局发展目标翻两番，成为政府和社会各界翘指称赞的文明窗口和行风示范单位。最近，山东省质量技监局党组和中共烟台市委分别追授他为“优秀共产党员”荣誉称号，并作出决定，号召全体党员干部向他学习。
他，就是山东烟台市质量技监局原局长林学敏。小局贴大局才能下活一盘棋
1997年底，林学敏由烟台市栖霞市市长，被调任烟台市质量技监局局长。
质量技术监督是干什么的？它的职能有哪些？刚开始林学敏不甚清楚。他只知道人们戏称为“秤杆子局”，平时抓点罚款，很少与其他政府职能部门往来。果真如此吗？林学敏刚一上任，有两件事就深深刺痛了他的心：烟台市对执法机关进行“行风评议”结果公布，质量技监局倒数第九；6位消费者拿着车票到局办公大楼举报，反映出租车乱改计价器坑宰顾客问题，可是局里无能为力，全市出租车由于不足500辆，质检部门担心购买计价器检定设备，投资大，会亏本。
政府想的，企业需的，群众要的我们为什么不去做好？部门利益和大局利益是什么关系？质量技监局如何在烟台经济腾飞的战略机遇面前发挥作用？由市长改当局长的林学敏“烧”起了上任后的第一把火，带领全局进行“解放思想打破封闭”大讨论。发展思路台上讲，服务措施贴上墙，人人围绕“三点”做文章：找准质量技监工作与政府中心工作的结合点、为经济建设服务的切入点，推动自身事业发展的突破点。大会上林学敏语重心长地说，我是当过市长的人，深知这3点有多重要，小局贴紧大局才能下活一盘棋啊！像众星拱月一样，烟台市质量技监局的职能在新的“定位”上闪烁，在大的蓝图上生辉。
质量兴市工作扎扎实实抓起来了。林学敏带领机关工作人员深入企业看管理，查工艺，抓人员培训，帮助企业夯实质量、计量、标准化的基础。每季度组织厂长、经理办一次培训班，进行一次质量管理现场观摩交流。每半年要搞一次企业产品质量发布会，举办一次产品质量不合格企业厂长培训班。为及时掌握企业质量状况，给政府管理质量科学决策提供依据，林学敏带领烟台市质量技监系统率先建立企业质量电子档案，对全市7030家成规模企业的产品质量状况、技术水平、诚信指数一“网”打尽。他们的经验被国家质检总局以现场会的形式推广。
投资近亿元，13个围绕当地产业特点服务的国家和省级认证认可的中心实验室建起来了。它们有农副产品检测、食品通用检测、电子信息检测、汽车零配件检测等，项目达500余种。这其中留下了林学敏一段段如歌如泣的事迹。
2003年初，烟台市出台打造胶东半岛制造业基地的方案。林学敏经过调研，大胆提出建设高水平机动车配件检验中心的构想。在局党组会议上他分析说，烟台有上海通用东岳、大宇汽车制造大型企业，还有近400家机动车配件生产厂家，我们建立机动车配件质检实验室，可以为企业发展解决多少难题啊！在他的组织协调下，500万元建设资金迅速筹集。他把全身心扑在建设项目上，与工作人员一起夜以继日地规划设计。阴历腊月二十八，林学敏召集3位副局长和技术机构的负责人来到局会议室。他摊开图纸、拿出建设方案让大家最后发表意见。话题转到建设工期时，他说，500万元是个大数目，我们得较个真儿，明确责任，抓好落实。老规矩办事，两个月完不成任务，自动辞职！说完拿出事先打印好的目标责任书，掏出红色印盒，第一个在上边摁上手印。
听着时远时近的鞭炮声，看到老局长眼中布满的血丝，大家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一个个翘着手指等待印盒的传递。这时他扭转身“哗”拉开窗帘，神情兴奋地说：同志们，这鞭炮声不就是咱们开工的礼炮声吗！谁知，这年春节烟台遭遇了50年不遇的雪灾，施工队叫谁谁不来。大年初四一大早，林学敏迎着刺骨的寒风，踏着积雪来到静寂的建设工地。他拿出手机，直接把电话打到一位施工队经理的家里，看到对方态度犹豫，又驱车100多公里登门拜年，讲明按期开工的意义，对方被林学敏的一片真情感动，终于在大年初六在工地上打入第一根钢钎。两个月后工程顺利竣工，又过3个月，检验设施安装调试完毕，并顺利通过国家实验室认可、省计量认证和审查验收。它出具的检验数据可以有效地通行WTO成员国。
“山东省机动车配件质量监督检验中心”的落成，成了当地汽车产业界的一件大喜事，众多厂家纷纷前来签订技术服务协议，上海通用东岳汽车集团还将该中心作为质量仲裁检验机构。烟台市委书记焉荣竹前来检查工作时，拉住林学敏的手激动地说：你们真是把住经济发展的脉搏搞服务啊！做饭都得变花样干工作哪能墨守成规
2002年春天，是烟台市质量技监局干部职工神经绷得最紧的一个春天：林学敏决定在市局系统推行目标责任制，同时在技术机构推行用人、分配、职称3项制度改革。市局党组提的口号是：不讲条件讲发展，不论资历论贡献，能者上，庸者下。
“手术”的第一刀就从市质量技监局机关下手。林学敏和人事部门出了300道素质考试题，先演讲，后考试，再答辩。“行政执法的程序是什么，有几个重要环节？”“你去外部门会签活动方案，人家拒绝怎么办？”“你的本职工作怎样有所突破？”题目有的来自书本，有的来自实际工作。签订目标责任书时给大家讲明，大的考核办法终结，而重视定量考核、平时考核和综合考核将是新做法的核心内容。林学敏带队伍严，抓班子更狠。他给各级领导干部头上戴上了一个更严实的“紧箍咒”，除了规定学习内容、工作任务外，要求大家围绕分管工作完成“六个一”：提出一套措施，挖掘一个亮点，开拓一个领域，推广一个典型，解决一个难题，堵塞一个漏洞。
一着好棋活全盘。目标管理责任制有力地调动了干部职工的积极性。全市质量技监系统领导干部以“六个一”为抓手，每年完成调研报告200多篇，不仅及时发现和解决了工作中的问题，而且为市质量技监局党组科学决策提供了可靠依据。
这年底，目标责任制奖罚兑现：市局机关两位科长和县（市）区3位局长被调整工作岗位。离岗的同志心中不快，在岗人员也有苦水，说这样下去“弦”都要绷断了！
林学敏要的就是这种“绷紧弦”的效果。在干部职工大会上，他一边总结取得的成果，一边掷地有声地说，现在是一个竞争的时代，炊事员做饭还要经常变换花样，公务员哪能墨守成规！
技术机构改革同样成果丰硕。10多个单位举行的竞争上岗答辩会，他都严格把关，几乎场场参加，亲自当考官：“你有3个类别的电器检验员资格证书，创收额怎么比别人低？”“你是硕士研究生，为什么科研成果是零？”这些平时碍于情面的话语，让林学敏变为非常平常的询问。由于大张旗鼓地推行竞争上岗、双向选择、职称评聘分开、报酬与绩效挂钩等一系列改革措施，极大地增强了大家争先创优的责任意识。最后，有人提拔了，有人降职了，还有人待岗了。一池春水就是这样被激活了：技术机构当年经济收入跨上一个新台阶，同比增长30%。在县区局改革动员会上，林学敏给13位一把手敲警钟：一本经念好立地成佛，一万本经念不好废纸一堆。
改革的力量正悄然擦亮质量技监部门自身的品牌。语言文明、纪律严明、办事雷厉风行的外在形象，正牵引着机关作风不断拓开服务的“冻土层”。他们制定了16条简政放权、提速增效新措施，对企业申请事项一站式办结；对需要到省或进京办理的许可证，全部实行“跟踪帮办制”；在业务窗口推行10小时工作制，免费为企业办事人员提供午餐。烟台市行政审批中心聚集30个部门集中办公，质量技监局连续3年被评为“十佳文明窗口”。2003年，山东省组织行风评议，烟台市37个“热点”部门，质量技监局获得第6名，并被评为全省50个行风建设示范窗口之一。晚上黑着灯是为了把假货打死在明处
林学敏上任之初曾经闹过一个笑话：他到属下的稽查局检查工作，问稽查局局长刘建功，“执法能带枪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不过稽查队员从此清楚，看似瘦弱的林局长，对假冒伪劣嫉恶如仇！
2001年仲夏，碧波万顷的渤海湾樯帆穿梭；万亩葡萄园、苹果园、梨园初果凝香，绿叶婆娑，同时吸引着成千上万前来观光览胜的人们。然而，就是在这滨海果林深处，稽查队员侦察到一个炼油厂正在大肆炼制伪劣柴油。经过缜密侦察摸底后，林学敏亲自拟定了端窝点方案。第二天夜里，一个由质量技监、公安、工商等执法部门127名人员组成的联合打假队伍，悄悄潜伏在厂区周围。凌晨1时，神兵天降，造假分子惊呆了，林学敏也惊呆了：占地0.67公顷大的厂区怪味刺鼻，炉火通红，600只油桶已灌装一半。林学敏指示执法人员迅速控制现场，清查劣质柴油数量，作完现场调查笔录后，对违法物品当场封存。
此案掀起了轩然大波，说情送礼的纷至沓来，林学敏全部拒之门外，最后干脆下班回家电话不接，房灯不开。在案审会即将敲定此案的前夕，市里一位领导把电话打到他办公室，看事情不好商量，对方只好摊牌：“老林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案就是我的案！”林学敏听罢心头一颤，然后口气缓和地说，我是管质量的，这些柴油严重不合格，叫我咋向社会交待，不处理我岂不成了害人局长！“你咋这样讲话，我保证他们下不为例！”这时林学敏的犟劲上来了：“领导，你敢不敢明说这个案子不罚了？”对方气得“啪”地一声摔下电话。
此案带着很大的来头告上法庭，不少好心人劝林学敏不要太认真，可是林学敏却说，行政执法得有个严肃性，不然我们在群众中就没个形象了。由于事实确凿，执法程序规范，质量技监局一审胜诉，二审又胜诉。对方不得不接受罚款70万元、200吨柴油全部没收的现实。
为了排除执法办案的种种干扰，林学敏从此就定下规矩，晚上在家不开灯。妻子对此非常恼火，林学敏则耐心说服老伴：“黑着灯不就是为了把假货打死在明处吗？我当这个局长不容易，你得跟我一起忍这个难。”
烟台市质量技监局每年查办的案件都在2000起以上，从来没有因为说情徇私而中止办案的，更没有出现错案和因执法程序不当而败诉的。是党的规矩严不是我的心肠硬
林学敏个头只有1.7米，话语不多，语言谦和，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有事爱找大家“商量商量”。可是大家对他的评价是：平和中存着严谨，文弱中透着威严。威从何来？这就是他事事坚持原则，处处以身作则。烟台市质量技监局《禁酒令》、《干部职工十不准》的出台，至今仍在大家心中留有波澜。1999年7月，市局质检所4位同志到一个企业抽样，老板提出能否抓紧检测，他生意上急需这份质检报告。看到已过下班时间，这位老板就邀请大家在小饭馆吃了顿饭。半个月后，这位老板用合格报告生产劣质产品，被质监部门查获，他一气之下向质量技监局举报了4个人到企业“吃请”的问题。林学敏拿着举报信气得双手发抖，立即让纪检组长去查。查实后作出了对当事人通报批评、退还企业210元饭钱并当面道歉的处理意见。林学敏感到此事关系行风建设和队伍形象，不能胳膊肘往里拐，避重就轻，就带着政工科长亲自上门道歉，向举报人详细了解事情原委。
回来后，林学敏抓住这一反面典型，在全局进行思想作风大整顿。同时决定：4人全部待岗3个月，其中一名室主任撤销职务；待岗期间每月只发300元生活费。机关上下对此议论纷纷，一些同志觉得处理过重了。林学敏在大会上质问：规章制度是面团吗？于是，“行风抵押金”“技术服务告知”等严格的廉政制度出台了。
对家庭，林学敏更是以严著称。惟一的女儿林丽静2000年大学毕业，想到质量技监系统工作。当时正在实行垂直管理，进个学“信息化管理”的大学生是急需的，但林学敏一口回绝，说“有本事自己参加社会招聘”。林丽静在爸爸的鼓励下参加了税务系统的公开招聘，最后名单公布，人家录取17名，林丽静以半分之差考了个18名。她想请爸爸去说说情，没想到林学敏兜头给女儿浇了盆“冷水”：“我就是这次招聘的特邀评委，给谁说情？”面对妻子和女儿的数落，林学敏面有难色地说：“是党的规矩严，不是我的心肠硬，咱们得带头为社会制造公平！”后来女儿硬是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考入市电信局工作。
林学敏手中有权，但他公私分明，抠了又抠。在医院打吊针，他会让女儿到街上药店买药，因为它比医院里的便宜。每次回老家看年迈的父母，都自己掏钱加油，以致4年间攒了1920元汽油发票。妻子牟淑玉是学校特级教师，患有糖尿病和关节炎，无论刮风下雨，都自己骑车上下班，因为他知道老林的规矩。2001年1月8日，林学敏92岁高龄的继父去世，他谁也没告诉，就和几个亲戚用手扶拖拉机和几辆三轮车把老人安葬了。以严著称的林学敏同时又是一个充满爱心、内心情感非常丰富的人。一次，局机关食堂中午供应包子，他下班过去查看时，几个小青年埋怨包子有的不熟。他找来食堂负责人查责任，对方反讲出一大堆客观理由，没想到林学敏把桌子一拍，发了当局长以来最大一次脾气。为了查清原因，吸取教训，他用塑料袋装上不熟的包子挂在办公室的窗台上，直到包子发霉才扔掉。平时局里哪个同志生病，他知道后都要带着水果、营养品登门看望。招远市局局长原光新因心脏病住院，他几次打电话慰问，后又不放心连夜赶往招远第一人民医院，送去市局党组的关心，嘱咐他“磨刀不误砍柴工，安心治病。”原光新每次提起此事就眼眶发热，埋怨老局长把别人时刻挂在心上，而对自己是那样轻描淡写。
无情未必真豪杰。林学敏对家庭同样倾注一腔真情。相濡以沫的妻子牟淑玉一想起丈夫的音容笑貌，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她患关节炎后，老林就学会了做饭，晚上他会端来热腾腾的洗脚水，亲自蹲下身子给妻子洗脚按摩。外孙出生后，老林在他小脸蛋上亲的最多。孩子会说话后，老林拿出几十年不吹的笛子，一遍又一遍地给孩子吹奏《一条大河波浪宽》。每当听到这曲旋律悠扬的笛声，左邻右舍就会和林学敏家中一样，不时飞出一阵阵醉人的笑声。心里装满了工作惟独没有他自己
林学敏像一头老黄牛，不怕苦累，全力工作。过度的劳累使他身体健康严重透支。2003年8月下旬，他患脑溢血被迫到当地医院治疗。1个月后，已感身体康复的林学敏执意要出院。他和医生讨价还价说，这种病要养一年不算多，可是你知道我们局里的事情有多少吗？不如你们给我开点药，我平时注意一点就行了。
处事谨慎的医生还是在林学敏出院前，给他作了全身检查，意外发现他肝部有点异常，建议他要么留院继续观察治疗，要么到外地大医院确诊一下。林学敏点头“同意”，随即收拾好行李就回到了家。
跨入家门，林学敏早把医生的话抛到了脑后，他拿起电话找到办公室主任，一口气安排了3件事：到乡里检查验收局里对口支援的深水井质量；到江苏昆山等地的考察尽快成行；晚上召开局党组研究下步工作。想到丈夫脑病刚好，妻子实在看不下去，就压低声音责怪他：“你是咋答应医生的？”林学敏一听就笑了，回答说：“你们就爱听风就是雨。”晚饭时他故意让妻子做了份红烧肉，当着家人的面连吃几口。肝有病是惧怕吃肥肉的呀？林学敏就这样把一家人给蒙住了。
这期间，他带领县局局长到江苏省参观学习，白天马不停蹄地听当地质检部门作经验介绍，晚上就开会对照差距清理思路。一星期他们走了4个地市、12个单位。
参观回来，林学敏时常感到肝部疼痛。不明实情的司机小张发现他肚子比以前大了，问怎么回事，他就搪塞说“便秘。”小张找到当医生的妻子，买来治便秘的“开塞露”，同时给他介绍了一套按摩肚子的良方。为了瞒住小张，他就当面一遍又一遍地按摩肚子。小张哪里知道，林局长手掌此时正压制着揪心的肝痛。
2003年11月，局机关统一体检，发现林学敏的肝病已发展成肝腹水。同事和家人惊呆了：决定送他立即到济南治疗，可他拒绝说：“年底各项工作都到了关键时候，明年工作还需要规划部署，过了春节省局在咱们这儿开一个大会，等把这些工作安排好，我就去住院。”
此时，林学敏病情已趋向恶化，他走路慢了，上下楼梯要扶着扶手，腿脚开始浮肿，一摁一个坑。皮鞋已经不能穿，只能穿大号布鞋，袜子也要剪开缺口才能穿上。家里和单位的人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林学敏依旧上午治疗，下午坚持上班。一次双休日，他女儿陪他到办公室修改材料，由于病后血小板太低，他突然流起鼻血，女儿一边帮他擦一边拉他：“爸，咱不写了，回去吧！”林学敏仰着头答道：“不要紧，最近经常这样，洗一洗就好了。”女儿再也忍不住了，搂着爸爸的肩膀哭着说，爸爸，宁可局长不当了，咱也不能不要命呀！她硬拽着把父亲拉回家去。
2004年4月12日，烟台市质量技监局在福山区召开第一季度现场调度会，同志们吃惊地发现林局长消瘦了许多，说话也有气无力，其他几位局领导劝他回去休息，他执意不肯。会议开完，他中午饭没吃就赶回烟台，下午又接着召开办公会。会上，鼻子一阵阵出血，他一边擦着血一边主持会议。泪水模糊了大家的双眼，在班子成员的再三恳求下，林学敏答应到济南入院治疗。
2004年4月13日，病情日益恶化的林学敏转到济南人民医院接受治疗。他人在病床，心却在单位，满脑子想的都是工作。于是医院的病房就成了他临时办公室，每天都要打电话询问局里工作情况。
当他得知省质量技监局4月20日要在龙口市召开全省企业电子质量档案工作现场会时，再也躺不住了，执意要求出院。医生考虑到他肝脏门静脉压力很高，随时可能出现意外大出血，坚决不同意。林学敏急坏了，他考虑到省质量技监局这次会议很重要，国家和省里要来很多专家，并且为几个月后国家质检总局在这里召开现场会作准备，就托一个朋友出面找院长说情，医院实在拗不过，勉强同意了他的请求，并为他带上随时用的针和药。
现场会如期举行。林学敏缓步登上发言席，10分钟的发言，他豆大的汗珠不时从脸颊上落下，但靠钢铁般的意志坚持下来。紧接着又陪同上级领导参加了“密封胶实验室”的揭牌仪式，下午又陪同省领导考察了省机动车配件质量监督检验中心和张裕公司。一路上他鼓励自己和生命赛跑，让工作人员打了两次针。晚上10时，他回到市质量技监局时已疲惫之极，又连夜召开党组会议，安排国家质检总局即将在烟台召开的“农业标准化”和“企业质量电子档案”两个现场会的前期准备工作。这是他生前最后一次主持召开的党组会。重新回到济南后，林学敏想到局里要进行半年总结了，就让陪护的局办公室副主任于荣波帮他拿来纸笔。可是，这时他的双手已不听使唤，没办法就一字一句地口述，由小于给他整理出生平最后一次工作总结。住院期间，他多次难过地催促小于和牟淑玉离开他：“你们是干事的人，快去工作吧，我不能拖着你们，有闺女一个人照顾就行了。”7月16日，他感到回去参加总结会的愿望难以实现了，就一边流泪一边用模糊的语言，口述了一封给全局干部职工的公开信。
进入7月下旬，林学敏的肝腹水已经相当严重。山东省质量技监局的领导们来了，他伸出皮包骨头的双手，向领导表达明年打算再建几个检测中心的决心；烟台质量技监局的科长和县区局长们来了，他一把抓住十几双伸过来的手，声音低哑地说：“大家别为我担心，过些日子我就回去上班了。”
去年8月26日，林学敏在济南病逝。为了党的事业，他倾注了毕生精力，拼搏到生命最后一刻。追悼会上，公开信展示了他最后的人生绝唱：我受命牵头抓质量，未想到半路有波浪，我相信在局党组和诸位共同努力下，使命不会半途亡……
这“绝唱”在济南英雄山久久回荡。它，在为一个不倒的灵魂送行！
作者：本报记者 梁万魁
（来源：本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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