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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卫东:为何股市屡现盛世危局?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9月01日 16:55 新浪财经

  朱卫东

  尽管我们可以把这一轮的股市下跌的直接原因归咎为宏观调控的影响、油价的不断上涨和利率的预期提高,昨日,十届全国人大十一次会议还提出“宏观调控仍处于关键阶段”,但毕竟中国经济的持续高增长是实在的,上市公司业绩的大幅提升也使得处于连续下跌之中的个股价值严重低估。博时基金的报告认为,目前A股估值为1996以来最低。最近新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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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是屡破发行价,也把“一级市场稳赚”“新股不败”的神话打破,股市最后一块安全地带也成了股民伤心处,可见股市已是危机重重。为何股市会上演盛世危局?

  有人把盛世下的股市危机归咎为缺乏政策支持,因为中国股市历来有政策市之称,然而现在的利好政策也不灵验了。先是有国务院搞出个《九条意见》来支持股市发展,最近干脆一个月不批新股,并大力鼓吹券商创新,然而股市还是不振,并屡创新低。

  有人说股市下跌是因为资金缺乏,因为中国股市也是个资金市。可这两年基金规模已发展到约占两市流通市值的24%,加上券商和社保基金的资金等,这机构资金就不在少数。前两天的证券业协会还积极鼓动券商进行业务创新以增加资金,可是股市还是一个“跌”字了得,资金再多也不能救市,只会愈救愈乱。

  经过前几次逢利好就下跌的教训,广大股民算是看透了所谓政策救市的真面目,众多投资者也明白中国股市的根本疾症在于股权分置所导致的公司治理和企业运行的不规范。这样的股市推倒了却不重来,中小股民是看透了不动,一些券商和基金是未必看透也不动,只有那些管理层和想圈钱的民企在蠢蠢欲动。一大批低廉的国有股引得那些管理层和民营企业主们贪心萌动,控股公司及其管理者要想出N个法子去掏空上市公司,最后干脆乘制度漏洞多多时搞MBO(这也算是瓜分国有资产方面的制度创新),连香港的郎咸平也看不过去了。谁知道今天很好的上市公司两年后又会变成怎样一个垃圾,这股市还有不跌的道理。

  股市的问题可谓严重,可依然为上头所看好。正象乾隆盛世的和绅一样,乾隆皇帝也知他是巨贪,但他人很聪明,特别是马屁拍得溜溜的好,就是让乾隆舍不得动手,而有心留给他儿子去处理。现在大家也明白中国股市的根本缺陷在于股权分置,然而股市每年给国有企业包括民企带来的融资却以百亿、千亿元计,又怎么让人舍得对它动大手术呢?

  如此再抱着融资第一,贪大求多不放,怕的是最终再搞出一两个德隆来让中国人民银行亦或是财政部去收拾残局。拯救股市究竟是以融资为本还是实施全流通、还股市优化资源配置功能的本色为本,对众多的政府官员、专家学者和投资者而言,现在几乎是不言自明的了。难道我们仅仅是因为它还能为国企或民企圈几个钱,转嫁了银行风险而舍不得根治它那根本毛病?或者是拖着要让后面的人去处理。可是到有一天我们的新股屡发屡破(发行价),再也圈不到钱;等到大量国有资产转到私人腰包(当然是用银行贷款低价收购),并在所谓的扩大规模中再把银行拖下水时,恐怕损失就更为惨重,甚至连后悔也来不及了。

  浮躁的经济与冷静的投资

  人们在享受科技和经济高速发展所带来的巨大成果的同时,对经济波动的恐惧也越来越大。最近世界油价的上涨和美国的升息,给全球经济和股市蒙上了一层阴影,经济学家和汇率专家对于能源危机和利率变动所带来的两方面的影响做了详尽的分析,然而油价的波动、经济的起伏常常出乎专家的预料,包括顶级的投资专家也会马失前蹄。如何正确认识投资与经济波动的关系,并根据经济的波动去确定自己的投资行为,是证券市场投资者不断探求的一个课题。要搞清楚它们之间的关系,必须了解经济发展的内在东西。就经济增长的动力而言,它来自于人类的需求,但是人类的需求有理性的,也有非理性的,理性的需求能够保持人类与自然的协调发展,是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内在根源。非理性的需求能够对经济产生强大的刺激力,是能够短期见效的神奇秘诀,也是能够迅速吸引大众关注和追捧的内生力量。这种力量的危害性随着人类对自然的无尽索取还变得越来越清晰,如快餐是能让大众追捧的东西,却是世界八大垃圾食,象流行歌手可能只有几年的青春市场。非理性的需求所带来的弊端远不止这些。

  一、资源争夺战

  人类首先是为了生存而展开与自然的交量以及人类之间的相互竞争的,在解决了生存问题后,又有了更进一步的要求。而经济的实力和相互间的竞争力主要体现在对资源的占有和运用上,于是人们认为只要不断地、大量地占有资源,就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包括别人和其他物种的命运。各个国家和民族的发展事实上成了相互间的资源争夺战。

  资源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依赖因素,它包括自然资源和非自然资源,非自然资源包括人力、技术、资本等,人力、技术和资本既是开发利用自然资源的条件,也是人类发展的不可或缺的因素,在现代更成了自然资源向人类可直接使用的物质产品转化的催化剂。譬如现代资本的作用使得资源的开采进度、利用程度若干倍的放大,因而利率和汇率也成了吸引资本,掠夺自然资源的一个重要手段。

  资源争夺战的后果更强化了人类的非理性的需求,经济发展的速度,GDP的增速成了衡量人类发展的重要指标,人们千方百计寻找刺激经济增长的方法,如提高利率、无节制地开采地下资源,刺激消费、增加财政投资等,却很少想过要对人类自身的行为进行约束(包括人的繁衍行为)。现在人们已经意识到必须节制自己的行为,然而由于国家和民族利益的存在,利益集团之间的角逐,不仅无法协调全人类的行为,反而使得对自然资源的争夺更加尖锐化,如美国对伊拉克的入侵,国际石油组织对原油开采和油价的控制等。这种争夺既会在某种程度上加快经济的发展速度,更增加了经济的波动性和人类未来的不确定性。人们普遍感到经济在发展,社会在进步,生活水平在提高,但对未来更没有把握。人们进行投资决策的基础是那样的大幅起伏,投资决策也会无所适从,甚至更加剧经济的波动。

  以油价上涨为例,表面看,对消费者来说,能源价格上涨的确造成家庭支出增加,并导致民众收入增加的幅度减缓,企业只想增加制造量来应付因为能源价格高涨所导致的营运成本增加,员工争取调高薪水的空间越来越少。高油价在目前可能造成通胀。由于人们对基础资源的依赖度高,对资源的争夺激烈,资源供应的波动会造成经济的大幅波动。由于需求的不断增加和产量的减少,最新一期美国《商业周刊》分析,油价未来可能攀升至每桶65美元,未来每桶涨至100美元的可能性也不排除,令人忧心的危机是,石油价格站上每桶50美元甚至55美元大关时,全球经济同步迈向衰退的机率也随步增高。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人类对资源的过度利用,对经济高速增长的过度追求,以及由此造成的两极世界发展的严重不平衡,才是人们最为担心的事。

  经过最近几十年的努力,人类经济的发展速度得以前所未有的提高,所积累的物质财富日益庞大,但庞大的东西如果不能平衡均速的运行,所遭遇的危险会更大。蚂蚁从数十倍于自身高度的地方摔下可能并无大碍,而大象在数十倍于自身高度的地方失足可能就有致命的危险。

  二、政治家的浮躁

  在现代社会,即使是市场化程度很高的市场经济国家,其经济增长方式仍然较多的取决于当权政治家所采取的经济政策,尽管许多政治家是富有智慧和远见的人物,然而由于种种原因,他们的决策行为往往带有明显的浮躁特征。

  政治家的浮躁一般来自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个人利益的追求,需要采取急功近利的方式。如西方国家总统在竞选连任时,通常会寻找借口从事战争活动,或如最近美国那样借口恐怖威胁加大,来争取选民对自己连任的支持。二是集团利益的局限,往往置全局与长远利益于不顾。如军火商总是希望通过战争或引起较多的地区冲突来销售更多的军火,钢铁、大型机械制造方面的财团则会要求政府增加基础投入以获得更多的订单。如果他们把集团意志任意强加为国家政策,则会破坏经济发展的全局和人类的长远利益。三是民族和国家的利益使得整个人类无法统一和协调自身的行为。在过去的二、三百年时间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利用自己的政治和军事优势,大肆掠夺落后国家的财富,造成了被掠夺国家的更加落后和贫穷。现在,美英等国仍然利用军事和政治渗透以及其他手段,抢夺石油等矿产。他们的行为一方面造成贫富分化继续加剧,另一方面造成这些资源的日益枯竭和自然环境的日益恶化。他们还利用资本的杠杆作用来刺激经济的发展速度,这使得经济运行过程中的原有矛盾更加扩大化、复杂化,整修经济运行的波动性也越来越大。

  政治家的浮躁,其危害主要表现为导致经济行为的短期性,局部性。在中国地方官员热衷于形象工程,部分资源丰富地区的盲目开采受到地方政府的保护,国有企业领导人经营上的短期行为等,无不体现了政治家的浮躁。

  由于决策者的浮躁,经济活动的连续性、人类发展的全局性、以及人类与自然的协调性就会遭到破坏。投资者按基本面分析,依据经济运行规律所从事的投资活动就会变得充满风险。如现任领导人为了政绩,对现有资源可能会采取加速开采利用,竭泽而渔的行为以提高自己任期内GDP的增速。国有控股企业领导人会通过对现有设备的加速利用,甚至采取变卖有长久盈利能力的优质资产以提高当期收益。如果投资者单纯以近期的业绩增长为依据进行投资,就会陷入简单的业绩或市盈率陷阱。

  三、个体行为的理性与群体的非理性

  我们说冷静的投资是指投资者的决策行为是建立在投资者自身追求利益最大化基础上,投资者的投资目的和投资行为存在着主观上的一致性,不存在故意采取错误决策的现象,这跟政治家为了个人或局部利益而有意做出有损整体利益和长远利益的行为截然不同。从这一点来说,个体投资行为一般总是理性的,它通常表现为,一是个人行为的出发点是理性的,二是个人在独立思考的情况下,其投资行为一般总是理性的。然而由于在浮躁的经济决策下,经济发展的速度越来越快,波动越来越大,投资者在具体的投资操作中也会表现出浮躁性,总想实现一夜暴富。另外市场的跟风行为也会导致投资者操作上的非理性。这就不难理解尽管多数人都看好中国经济的成长性,但同时中国的股市却出现持续的下跌,也不难理解作为专业投资者的基金要么都是一起赚钱,要么是大家亏损。或者说投资者之所以出现非理性:一是由浮躁的经济所决定的。二是受盲从的影响。三是专业投资机构的决策人也有政治家的浮躁。

  石油涨价等现象确实暴露了人类经济增长方式存在的严重问题,但人类正在下决心解决协调发展和持续增长的问题,人类发展的前景还是乐观的。因此如果是理性的冷静的投资者,必然对价值低估的投资品种采取坚定持有的态度。如尽管最近香港股市持续下跌,许多中资股遭到抛售,但摩根却逆而为,加大中资股的持仓。

  最后的结论是:人类经济的增长方式确实存在严重问题,石油涨价可能引发的能源危机和升息政策等正在对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经济形成短期冲击,中国股市的结构性矛盾也不宜进行大规模的长期投资,但部分成长性好的行业和个股已经具有较好的投资价值,值得冷静的投资者加以吸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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