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 · 散文】特殊的纪念品

转自：中国火箭军

“班长，咱明天就要走了，你不带点纪念品回去？”听到小王这样问，老高微皱眉头，瞟了一眼小王前几天在巡逻路上捡到的小石头。

正准备拿起一块端详，小王一把将石头拢在身前：“想要今晚自己找去！”老高讪讪地缩回手。

“赶紧睡吧，一会儿还有一班岗呢。”老高看了下腕表，已过22点，赶忙催促道。听到这，小王不再调侃，裹紧被子不作声了。

八个月前，官兵进驻戈壁滩执行任务，由于是第一次来大漠，虽然条件艰苦，但大家战斗热情极高。临近归期，战友们都寻思着带点什么作纪念。老高却觉得年轻官兵矫情，干什么都要“仪式感”，对此并不“感冒”。

进驻之前，上级三令五申不许采摘牧民种植的经济作物，像肉苁蓉、锁阳这些药材自然是不能摘，骆驼刺和梭梭树这些普通植物也不能碰……最终，遍地可见的石头成了大家的首选。

戈壁的夜是宁静的，天晴时空中总是洒满星星。两个小时后，老高和小王整理好装具，和上一班岗哨交接，开始了最后一次巡逻。

他们先是直奔帐篷后的水囊，由于保障条件有限，水在戈壁滩格外珍贵。一开始半个月，除了保障饮用，其余能省则省，老高和战友们甚至没好好洗过一次脸，更不要说洗澡洗衣服了，偏偏有几只牧民散养的驴不太“守规矩”，半夜总来偷水喝。老高和小王就碰到了这些“不速之客”，赶走几头驴，戈壁仿佛被“惊醒”，开始扬起沙尘。

艰难地一步一步前行，老高回想起在这里经历的一件件往事，心中有些惆怅。戈壁滩风沙大，稍不留神就被吹成“兵马俑”。有一次部队夜训结束后休息，不知是谁没有关严卷帘门，结果第二天每个人身上都盖了不少土。

帐篷里尚且如此，更别说外面了，老高把面罩往上扯了扯，这最后一次巡逻，也得裹层沙回去。

“班长，到那片砂石地了，你真不捡点石头带回去？”小王打断了老高的思绪。

这片砂石地，老高十分熟悉，上次为了完成任务，他们一晚上连续四次转进，最终的落脚点就离这里不远。那次全营官兵没有一个人掉队，大家拼了命完成任务……

“不远处那个小土包，就是咱俩第一次夜间巡逻时你摔倒的地方，你当时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小王笑道。看老高沉默不语，他也不再说话了，俩人静静地欣赏美丽的夜色。

不知过了多久，老高悄悄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放进口袋，然后拍了拍小王的肩膀，示意他往前走……

曾经驻守戈壁的日子历历在目，那是官兵在风沙中磨砺、在烈日下炙烤的难忘岁月。老高把石头攥在手里，心想虽然这块石头离开了戈壁，但仍有千千万万块“石头”守护着戈壁，守护着祖国的边疆。

文稿来源：火箭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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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期 | 第 999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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