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山深处，有一群女孩放声歌唱｜睡前聊一会儿|新华社_新浪财经

睡前聊一会儿，梦中有世界。听众朋友，你好。

一位教数学的音乐老师，弹奏着一把老旧的吉他，40位彝族女孩席地而坐，唱着原创的童谣，没有整齐划一的动作，没有复杂的和声，没有华丽的技巧，“妞妞合唱团”火了。她们清澈的童声，明朗的笑容，打破了歌词语言的隔阂，感染了大山外的众多听众。在短视频平台上，“妞妞合唱团”的作品收获大量点赞。今天，我们就从这个合唱团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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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合唱团的成员都来自大凉山普格县大槽乡中心校。指导老师吉布小龙是一位有着音乐梦的乡村教师，女孩们大都是普格县的留守儿童，团名“妞妞”则源于当地对未成年女孩的称呼。学校在群山之间，绵延的山脉阻隔了外面的世界，也一度圈定了女孩们的人生轨迹：因为父母外出务工，不得不早早独立；起早摸黑翻山越岭上学，年纪轻轻就要挑起家里农活的重担；等到成年，便早早出嫁，生活重心转移到新的家庭……在吉布小龙看来，“这些女孩就像天上的那些云，草地上的蒲公英，被风吹来吹去”。原本这40位女孩也可能就此度过一生，幸运的是，她们遇到了音乐。

音乐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教育。吉布小龙创立合唱团的初衷只是想用音乐丰富一下孩子们的课余生活，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孩子加入合唱团，随着与孩子们唱歌的时间越来越多，合唱团对孩子们的意义也越来越多。起初内向害羞的孩子，渐渐敢于在其他成员面前独自演唱；对父母的思念，成长的孤独，压抑内敛的情绪有了宣泄的出口；原本遵照父母安排生活的女孩，意识到自己“喜欢音乐”“想唱歌”，勇敢地向父母倾诉梦想；以前从未想过未来的女孩，第一次规划了自己的人生——考大学、找工作、和喜欢的人构筑家庭、回报帮助过自己的人……在歌声里，孩子们的精神世界更加丰富，眼界更加开阔。从囿于山间地里的农活，到萌发属于自己的梦想，重重大山不再能遮挡女孩们的目光，以音乐为翅膀，她们第一次走出大山，走到了县城，去到了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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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合唱团，让大凉山里这一群小姑娘，被山外的世界看见了。让我们欣慰的是，这样的“看见”不只发生在“妞妞”身上。2018年，乌蒙山区的孩子们在支教老师梁俊的带领下，登上了央视的舞台，一首《苔》感动了亿万观众；在贵州六盘水海嘎小学，11位小姑娘举办了一场属于自己的摇滚演唱会，吸引了142万人次观看；黑龙江安达市任民镇中心小学的孩子们受邀参加市里的春晚、去省城演出，第一次见到了松花江……音乐改变了他们的生活，社交媒体打开了他们通往世界的新渠道。这些变化，离不开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中各类资源的投入。控辍保学政策让这些孩子能够步入校园，资金投入让校园基础设施不断完善，乡村教师的流入带来了更先进的教育理念……层层保障在孩子们心中播撒下梦想的种子，让大山深处传来自由的歌声，让贫瘠的土地也能盛放鲜艳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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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感动于音乐给孩子们带来的充盈，同时也应看到背后的匮乏。大山深处的孩子们已经能享受到更好的生活、更公平的教育机会，但不可否认的是，与山外世界的差距依然存在。乡村教师队伍师资力量缺乏，吉布小龙依然一人兼任着数学、音乐、体育等多个科目的老师；教育资源分布不均的问题仍然存在，还有更多有天赋的孩子，没能找到合适的舞台；观念的落后，束缚了孩子们的发展，在大槽乡许多家长看来，接受教育只是为了方便打工……让更多孩子拥有梦想和拥有实现梦想的机会，乡村教育还需汇聚更多力量。

走出大山的路很远，但众行者易趋。“加强农村教育工作统筹”已经写入了乡村振兴促进法，教育资源的分布不均正通过网络、教师人才流动等方式加以补足……我们相信，随着社会关注度持续提高，越来越多的善意飞进大山，我们一定能携手托举起一个个稚嫩而纯真的梦想。“阳光穿透我的眼泪绽放出美丽的彩虹，我要带着希望的种子飘向更远的地方”，歌词里的美好未来，正照进更多乡村儿童的生活。

这正是：

教育播撒希望，梦想顽强绽放。

汇聚多方合力，无惧山高路长。

（文|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