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白露：露沾蔬草白，天气转青高

北京时间9月7日11时11分将迎来白露节气。我国古人将白露分为三候，一候鸿雁来；二候玄鸟归；三候群鸟养羞。意思是说白露时节，鸿雁开始列队从北向南飞，燕子等候鸟开始集体朝南迁徙，寻找过冬的乐土，百鸟开始储存干果以备过冬。

白露的三种物候都与鸟有关，鸟类是天地间的灵物，它们南来北往开始迁徙就是季节更替、气候变化的信号。

古人有“制器尚象”的传统，鸟很早便是制作器物时模拟取材的对象。秦汉器物多有塑作鸟形的，鸟形器所模仿的鸟类不一，造型各有千秋。2001—2003年，在秦始皇帝陵出土的“水禽坑”中，就清理出彩绘青铜水禽46件，其中天鹅20件，鸿雁20件，仙鹤6件，神态逼真，形态各异，是该陵园内首次发现的青铜禽类形象，也是目前中国发现时代最早、数量最多的一批圆雕彩绘青铜器。

给铜鹤“洗澡”

这些青铜水禽大部分损坏较为严重，据考古发掘报告，“水禽坑”在坍塌前曾遭受水淹、焚烧等人为破坏，加之长期处于高温多湿的埋藏环境，在出土时腐蚀、矿化、粉化情况都十分严重，有的甚至仅剩残块，无法辨识原貌。但修复人员凭借高超的技艺，对这些病害严重的水禽进行了紧急抢救。

青铜水禽出土时的状况。（左：鸿雁，右：天鹅）

首先做的就是清理文物。以第23号青铜鹤为例，铜鹤出土时周身沾满泥土、遍布锈蚀，有的锈蚀甚至已经化作粉末状，一碰即落。这就需要修复人员耐心地处理，不同的锈蚀进行有选择地去除。但是分析检测显示，青铜鹤表面还附着有白色颜料——骨白（羟基磷酸钙），也就是说铜鹤的表面曾经绘制有白色的彩绘，清理过程要在不破坏这些脆弱的残留彩绘层的前提下完成，其难度不言而喻。

让铜鹤重新“站”起来

更让人头痛的问题是如何让青铜鹤重新“站”起来。整件器物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断裂与残缺，铜鹤的颈部完全断裂，右腿残断，羽毛断裂，左右趾均断裂。想要完成这个“拼图”可不是光靠耐心就能完成的。针对不同大小、部位、形状的碎片之间的连接都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采用何种技艺，“对症下药”。这时候就不仅仅需要丰富的观察经验，还要依靠现代的X射线成像技术进行配合。

秦始皇帝陵博物院的修复人员为铜鹤的头部、颈部、身部和脚踏板拍了X光片。X光片显示，尽管锈蚀严重，但铜鹤仍保留大量青铜材质。基于这一发现，研究人员制定了详细的修复方案。例如，对于小碎片和断裂面较大的部位使用可移除的胶水粘接；对于薄且不易粘接的碎片（如羽毛），配合玻璃纤维布进行敷贴粘接；对于需支撑的关键部位，如脖颈和大腿，由于单纯粘接不够牢固，采用了加销粘接方法，即在断面适当位置划线钻孔，装上销钉后再粘接，以确保连接强度。处理完断裂后，还要进行补全、做旧等工作，并定制支架让铜鹤站得更稳。

在利用X射线对青铜水禽的工艺进行研究过程中，大量肉眼无法发现的内部结构也清晰地展现在研究人员眼前，芯撑的设置、芯骨的使用、底部方孔、铜片镶嵌补缀工艺、流淌状多余铜、毛刷痕迹……这种种工艺或现象都指向一个未曾设想过的结论——专家研究发现，彩绘青铜水禽是使用失蜡法铸造而成的，这与同时代中国先秦青铜器模范法不同，反而与古埃及、古希腊的大型青铜雕像的相关工艺较为接近甚至相同，这也成为当时中外青铜工艺交流的证据。

供图：中国文物保护技术协会

设计：杨凯

记者：李梦一

资料来源：万年永宝——中国馆藏文物保护成果展

学术支持：中国文物保护技术协会

编辑：王程玥

审核：朱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