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代小佩
近日,以樊锦诗为主角的人物传记电影正式定名为《吾爱敦煌》,影片将于今年年底上映。
“一腔爱,一洞画,一场文化苦旅,从青春到白发。心归处,是敦煌。”2019年感动中国人物颁奖典礼上的这句颁奖词,浓缩了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研究馆员樊锦诗坚守莫高窟的不凡人生。
樊锦诗在敦煌工作了50多年,致力于石窟考古、石窟科学保护和管理,被亲切地称为“敦煌女儿”。
1963年,北京大学考古系毕业的樊锦诗被“发配”到位于祖国大西北的敦煌大漠。父亲担心女儿身体吃不消便写信请求学校重新分配樊锦诗的工作。但樊锦诗悄悄“扣”下了信件。她想,既然决定服从分配,不管敦煌条件多苦,也要义无反顾地去。
来到敦煌后,她住在没有电灯和自来水的土房子,睡土炕、喝咸水,条件艰苦。樊锦诗说,来到敦煌是“自投罗网”,没想到却日久生了情。
她为保护莫高窟四处奔走。1998年,60岁的樊锦诗被任命为敦煌研究院院长。在任期间,不少人想把莫高窟变成“摇钱树”,樊锦诗对此非常愤怒。为了给莫高窟撑起一柄保护伞,樊锦诗拿起法律武器。在她的推动下,甘肃省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批准颁布实施《甘肃敦煌莫高窟保护条例》,《敦煌莫高窟保护总体规划(2006—2025年)》也得以颁布实施。
她为千年壁画的永续留存殚精竭虑。利用数字化技术,樊锦诗带着团队为莫高窟的每一个洞窟、每一幅壁画、每一尊彩塑建立数字档案,利用数字技术让莫高窟“活”下去。经过十多年努力,“数字敦煌”2016年正式上线,全球网友能免费观览莫高窟30个经典洞窟的高清数字化内容及全景漫游。游客接待大厅、数字影院、球幕影院等数字展示中心也投入使用。
她为撰写敦煌石窟考古报告上下求索。给敦煌数百个洞窟做全集记录性考古报告,是一项艰巨浩繁、长期的、基础性系统工程,而且国际上无先例可循。樊锦诗和团队迎难而上,查资料、深入思考、艰难探索,最终用了大约30年时间编纂完成《敦煌石窟全集》第一卷——《莫高窟第266—275窟考古报告》。回忆这段往事,樊锦诗说:“绝不能马马虎虎。一定要脚踏实地,甘坐冷板凳,做好每一个细节,才会产生合格的成果。”
全身心照顾莫高窟,樊锦诗因此忽视了家人。1967年她与丈夫彭金章结婚不久便两地分居,一个在敦煌,一个在武汉。后来,彭金章追随樊锦诗来到敦煌,二人才结束长达19年的异地生活。
樊锦诗说:“如果还有下一生,依然还是原来那句话,我为敦煌奉献一辈子是值得的,无怨无悔。”她在多个场合都说过一句话:人啊,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你要把你做的事当个事,这就行了。
樊锦诗忘不了以常书鸿、段文杰为代表的老一辈莫高窟人怀着对敦煌艺术的无限热爱和历史使命感,在大漠戈壁筚路蓝缕,开创莫高窟的保护、研究和弘扬基业,创立了坚守大漠、甘于奉献、勇于担当、开拓进取的“莫高精神”,成为一代又一代莫高窟人薪火相传、生生不息的力量源泉和精神动力。
樊锦诗深知,每一个放弃优渥生活来到莫高窟的人,都怀有可贵的信念,都战胜了世俗意义上的诱惑和欲望。
她愿意守护这种信念。多年前,一位很有研究才能的武汉大学博士来到敦煌研究院。几年后,为了照顾家庭,他萌生离开敦煌的念头,却放不下在敦煌的研究。
樊锦诗知道,对这位博士而言,有一处房产很重要,就主动把自己在兰州的房子以博士能接受的最低价卖给他。“留下一个人才比留下一套房子重要!”樊锦诗说,对敦煌研究院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在口述自传《我心归处是敦煌》中,樊锦诗提到:此生命定,我就是个莫高窟的守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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