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第三届宝珀理想国文学奖揭晓青年作家双雪涛以《猎人》摘得首奖

2020年第三届宝珀理想国文学奖揭晓青年作家双雪涛以《猎人》摘得首奖
2020年11月01日 02:10 新闻晨报

原标题:2020年第三届宝珀理想国文学奖揭晓青年作家双雪涛以《猎人》摘得首奖

评委与入围作家合影

10月28日,第三届宝珀理想国文学奖在京盛大揭晓。青年作家双雪涛以作品《猎人》摘得首奖。

评委苏童说这是他参加最辛苦的一次评奖,“没法混,你得好好交作业,整个流程非常严格。”他代表评委团致首奖《猎人》颁奖词:“我们看见了作者展现他个人写作风格与品质的最新成果。显示生活也许是十一种。也许是一种。它是凌烈的,锋利的,也是热血的。动人的。它是我们的软肋与伤痛。也是我们的光明所在。我们为作者的精神历险发出了共同的惊叹。感谢作者为我们营造了一个新的文学磁场。让我们获得了另一种旋转的方法或眩晕。”

作家双雪涛感言:“今年跟我一起入围的几位作家的作品我都看了,其实我觉得入围短名单已经非荣幸。我们五个人其实都在认真写作,都在开拓自己的文学道路,我觉得这可能是最重要的意义吧。《猎人》是距离我内心比较近的一本书,虽然它所用的素材并不是我最熟悉的,但是它确实代表着我这两年所思考的问题和对小说的认识。写作是孤征的历险,离悬崖很近,但是有朋友的存在,有真正热爱你的人的存在,可能你的写作就会相对安全一些。我相信文学它没有那么热闹,但它永远在艺术的中心,就像一个风暴的中心永远是安静的,文学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此次入围决选名单的五位作者林棹、任晓雯、沈大成、双雪涛、徐则臣,均获得由廖信嘉与梁文道共同颁发的宝珀青年挚友奖决选入围作品证书。

宝珀中国区副总裁廖信嘉在现场致辞中说,“第一届时,大家总问为什么做这个奖?三年过去了,大家如今问,宝珀理想国文学奖是否达到了初衷?回看创立时的目标,一是要做一个清新、干净、具有创新意义的奖项,让人感受到公平、权威、专业——每年参赛者越来越多,可以反映得到了认可;二是为有才华的年轻作者投去聚光灯——虽然才办到第三届,但很荣幸看到一些青年作家,因为这个奖项而被人认识,喜欢。宝珀理想国文学走过了三年,大家知道285年是宝珀的历史,我们三年实际上是刚刚起步。我们希望这个文学奖能够做5年、10年、20年。当我们回过头来看这个文学奖的时候,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文学的年轮,同时能够从文学的现象里面看到时代的变迁。”

北京理想国时代文化有限责任公司创始人刘瑞琳在致辞中说道:“宝珀理想国文学奖转眼已经到了第三届,我们是眼看着它一路成长,变得越来越成熟了。今年评奖启动的时候,正是3、4月份,那时候整个世界都是紧张的,一切都是低迷的,每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出乎预料,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年份、特殊的背景下,这届评奖收到的投稿的数量和质量都不输以往,而且有几位参赛作家,已经是当下文坛的中坚力量,可以说有点群星荟萃的感觉,在那种环境下这真是让人振奋。因为评奖规则,大奖只能在五位候选人中选出一位。这是不得不接受的遗憾。文学是最需要风格、个性的,而每位评委的口味、偏好又一定不同,甚至前两届有评委事后说,也的确遇到难以取舍的情况。所以,我不得不说,最后无论哪位作者胜出,都是文学的胜利!今年文学奖的主题是‘成为同时代人’。没有一刻比今年的情势更让人体认到:我们是同时代人。宝珀理想国文学奖就是希望通过文学召唤、聚拢各式各样的人,希望在茫茫人海中,让大家通过文学,彼此相认。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跟我们一起成为同时代的人。”

颁奖现场,苏童、西川、张亚东,以及因为防疫政策而无法到现场发来视频的杨照和孙甘露,五位评委分享自己参与宝珀理想国文学奖的经历感受,一一点评入围决选的五部作品。同时,入围青年作家们分享了自己的文学经验与创作感受。

宝珀理想国文学奖:成为同时代人

继首届“不悔少作”,第二届“重构世界图景的写作激情”  之后,2020年宝珀理想国文学奖年度主题为“成为同时代人”。梁文道在讲解“成为同时代人”的含义时说,“同时代人”  是意大利非常有影响力的思想家阿甘本提出的讲法,在国内文学爱好者里有很多回响。他定义“同时代人”时,参考了尼采所说的“不合时宜的人”,不合时宜的人是那些跟自己所处时代总是有点距离感的人。阿甘本沿着这个线索逐步发展出,世界上有一批活在同时代里的人,但就其本质其实是不太合乎时宜的。如果他活在这个时代里,跟这个时代高度重合,这个时代所讲的一切他都相信,这个时代鼓吹的一切他都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世界在他眼前展开的所有的事物他都当作是一个自然而然的事情来接受,其实他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好比鱼缸里的鱼,是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游泳的,它甚至不知道水的存在。它什么时候才知道水的存在?把它捞起来,它立刻就知道什么叫水,它需要水。我们跟环境、跟世界的关系好比鱼跟水一样,我们身处其中,但是对身处其中的世界不一定有非常清晰立体的认知。所以要有一点点不合时宜,要透视这个时代的某种核心,掌握它,要跟它拉开距离。这一刻你就是同时代的人了。我们用这样一个概念作为今年的主题,就是想鼓励所有创作者去关注这个时代到底有什么意义,跟它是什么关系。

作者阐述:切身的写作经验

四位入围者都在颁奖典礼现场的论坛上阐述了自己的创作经验。

徐则臣在聊到自己的创作《北京西郊故事集》时说:“这个小说集写了一波人离开故乡到北京漂泊,开始想的就是讨生活,但随着生活深入,物质的问题可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个体跟城市之间的心理认同和身份认同感。我写他们是因为我在很长时间也有这种心理问题,我有北京户口了,但人家问我是哪的人,我从来都说我是江苏人,说是北京人的时候我会觉得特别难为情,像在撒谎。这样的一群人不管什么原因,最后待不下去再回去故乡,发现原来既有的那种根的意识、那种认同感也消失了,或者正在一点点溃败。我的小说里都表现了这样一个精神和身体在路上的状态,这是当下中国人必须面临的一个现实。”

林棹在谈到自己的入围作品《流溪》和今后的创作时说:“我在发现十多年前硬盘里面的一稿时也是蛮意外的,打开的时候,21、22岁的一些状态全都回来了。它当然是非常稚嫩的,也充满误解和偏见,但它会有一种青春期的能量,这个能量会提醒我们曾经有过那样一种状态。十几年之后改写,依然要用一种充满误解和偏见的状态,当然那会是一种新的误解和新的偏见。我会觉得它非常有意思,时空可以往前回溯,我希望先把过去的事情弄清楚了,才会对我现在的生活和现在的状况有更多的发现。”

沈大成在说到自己创作《小行星掉在下午》时说:“我长期以来是一个很胆怯的人,不敢骂别人,也不敢冒犯别人,就只能一点点的讽刺,有点像跟这个现实社会开一点点玩笑。但这个玩笑并不是很激烈的,像朋友之间的相互讽刺。我看了寓言的词条,有三个特性,一个是比喻性、一个是教育性,还有一个是讽刺性。我想我没有教育这个初衷,也许讽刺是有那么一点点。所以往往就是会写一些偏离现实社会的小故事,有时好像到达了一个虽然并不完美,但还比较有趣的,有点浪漫的世界,那就是我创造出来的世界。”

双雪涛讲起创作短篇小说集《猎人》时说:“我写东西一直都比较个人,我是一个挺自私的写作者,没有想那么多,要承担什么东西。在《猎人》这本书里的表现更强烈一些。这本书比较代表这两年我个人的状态,是比较接近我内心的频段的一本书。这本书的计划是从变化中来的,最开始写的时候没有想作为一个整体来构造。但写了前三篇之后,我觉得可以把它考虑成一个整体。写作过程中我会越来越倾向把它作为一个整体的建筑,这边缺一个门,那边缺一个洗手间,我会这么想它,然后把它一点一点打造出来。”

手握透镜:让文学燃烧起来

本届评委们在颁奖典礼的论坛上,讲解了自己对入围作品的观点。

孙甘露说:“看双雪涛的作品在读者中的反响就知道,文学作品使地域在文化上的含义不断增值、不断明晰,同时也不断复杂化。双雪涛使得东北寒冷、重工业、集体这样一些沉寂的话题重新又回到文学阅读的视野当中。任晓雯对笔下人物的命运和所处世界的看法,这些卑微的人物因为叙述得到了关注甚至价值。而沈大成则一直试图从日常世界秩序中摆脱出来,她创造平行的另一个世界,并为此建立一整套规则。那套并不存在的语汇是乌托邦式讽刺性的,看上去更合心意的世界包含着对人生的失望和一种智力上的优越感。最难讨论的是徐则臣,他看上去非常符合通行世界的理念,从历史、现实、观念和叙述风格各个方面非常端正和持重。他追随这个世界理性的一面,并且深入其中,同时也以长线的思考使自己获得一个观察者的位置。他所依赖的线性的历史观使小说这一形式获得价值和经典性的基石。最后,也是这次入围短名单的唯一一部长篇,林棹的这部小说有点恍惚的叙述方式和她描写的茂密的内容甚至具有一种图文关系,气候、植物、气温这些都因为人物的行为和感受而具有一种官能性。这种相异于传统的常规的文学叙事的表现,这种异质性的力量,这种放任自己失常的勇气是值得珍视的。”

杨照说:“我将这五部短名单的入围作品分成三种,因为它们各自有一些联系关系。第一组是任晓雯的《浮生二十一章》和徐则臣的《北京西郊故事集》,都是写实短篇小说。它们几乎有一个共同的小说始祖来源,就是契诃夫,他们可以抓住一个人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或者几件事,我们读完似乎就理解了这个人物为什么叫小人物,因为他们人生当中值得写的在这么短的篇幅里就能表现出来。在掌握这种短篇幅写实上面,任晓雯跟徐则臣的功力都非常非常纯熟。另外两部放在一起因为它们有类似的性质,那是沈大成的《小行星掉在下午》还有双雪涛的《猎人》。虽然在现实的场景里面,但是有着科幻的奇想。两位在运用这样的形式时都做了一件事,就是虽然有时候非常离奇,但是可以体会到小说里的人物,被丢掷到一个奇想的境遇当中时的感受。林棹的《流溪》,第一段就清楚地知道它有非常风格化的文字,不是一般小说的叙事。这种接近诗的文字,可以摆开人物对话,单对文字来欣赏林棹的作品。”

苏童说:“这是我做评委最辛苦的一次,没法凭着自己的聪明和大感觉去交差,整个流程非常严格,所以是很辛苦的,但我也觉得受益不少。最后五位短名单作者是产生于我的前八名中间,所以我看见他们真的就像看见我的成果似的。我想用更直观一点的方式,简单粗略地描述一下我对他们的印象。就用服装来描述。任晓雯,她的写作我觉得是一件旗袍,一件裁剪非常合体考究的旗袍,中国风的。林棹是穿着一条紫色的超短裙,以及一双岭南少女的拖鞋。沈大成是西装套裙,但是卡夫卡式的。徐则臣,正装,黑白系,大牌子,毫无疑问。双雪涛我觉得穿着的是迷彩,你很难说他穿什么样的服装,是件伪装的迷彩服。”

西川说:“我们不光读中国当代小说,全世界的小说里面已经有什么样的东西?现实主义已经有了什么样的作品,实验的已经有了什么样的作品,野蛮的想象能够到什么样程度,钻语言的牛角尖到什么样的程度。有些人的故事能讲到什么样的程度,曲折到什么样的程度,语言能平淡到什么样的程度,或者他能在小说的叙述过程当中带出什么样的文化气息,带出什么样的思想气象。我们对当代世界的文学可以说是见多识广的,想拿一本书唬住我不容易,我们隐隐约约能够看出你背后的作家是谁,你的谱系是谁,还是说你是完全从自己的感觉出发来的。对我来讲,一个作家的创造力足不足够,叙事是不是足够成熟,会在他身上寻找他作为艺术家的色彩。”

张亚东说:“《流溪》林棹让我一直在查字典,一直到结尾的时候,我被她的作品打动。读她的作品,直到最后一刻我才发现我是那么急躁、那么没有耐性,花时间阅读她的作品是一种享受。沈大成,我觉得她的每个字好像就应该在那,那么自然,在我阅读的过程里文字已经消失了,代之全部都是画面。我非常喜欢任晓雯《浮生二十一章》的语言节奏。她用了一个非常快速的节奏,对于我一个外行来看,我突然发现原来方言中文竟然有那么美的时刻,那是正常情况下我不会获得的感受。徐则臣的《北京西郊故事集》其实大多描写的东西是我刻意回避的,我不敢去思考,甚至故意虚化它。看他作品的时候那些被我故意虚化的东西都会突然变得很真实,让我不太敢接受。我在看双雪涛的时候夜里常常突然大笑,笑到吓到自己。我非常喜欢他的终止方式,有点像音乐,过去的流行音乐就是渐弱,还有就是给一个很漂亮的终止。我觉得他的作品完全是匪夷所思的终止方式,非常酷,而他的故事并没有因为文学叙事停止而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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