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报季后,数十支“退市股”的黯然离场,让短线投资客丧失了最后的“抄底”机会。
A股“钉子户”遭清退
几经辗转挣扎后,绿景控股还是未能逃脱被退市下架的命运。
为“发扬家族财富传承”,2020年绿景控股现实控人余丰从父亲余斌手中以0元价格接过广州丰嘉和广州天誉控股全部股权。彼时的他毕业刚满三年,任职于五大AMC公司之一的中国东方资产管理。
同样,1991年刚从医学院毕业的余斌选择放弃铁饭碗,转行信托投资公司做房地产开发经理。并于1997年创办广州市天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2004年,天誉房地产向香港迈进。以3477亿元抄底人人控股并注入地产业务后,成功实现借壳上市,更名为天誉置业。
一战成名后,余斌越战越勇以7889万元抄底接盘“空壳”公司海南新能源,并更名为绿景控股在深交所上市。至此,余斌坐拥绿景控股+天誉置业两家上市企业,实现了A+H双平台并行。
按照余斌所设想的,天誉置业主抓房地产而绿景控股剥离房地产施行多元化发展。
但进行多方试水失败后,绿景控股主营业务出现“空心化”连续三年出现业绩亏损。会计事务所出具的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更是将绿景控股推向了万丈深渊。
5月26日,绿景控股公告称,因其2020、2021年度经审计的净利润为负值且营业收入低于1亿元,且2021年年度财务会计报告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所以深交所决定终止其股票上市,股票简称由“*ST绿景”更名为“绿景退”。而余丰在中国东方的任职经验也未能救绿景于水火。
天誉置业登陆港股的那几年,地图的另一端,长春长铃实业29.78%股权被转让至中房集团,更名为“中房置业”。历经资产置换、收购、出售等资本运作后,中房置业脱胎换骨,由一家摩托车制造企业转变成了房地产企业。
但好景不长,受2008年经济下行影响,中房置业已无新增房地产开发业务,主要营收也仅仅是存量商业租金收入及投资所得。持续两年亏损后,上交所对其实行退市风险警示特别处理,债券简称更名为“ST中房”。
历经两次卖壳无果后,5月17日,中房置业公告称,因2020、2021年度经审计的净利润为负值且营业收入低于人民币1亿元,所以上交所决定终止其股票上市,股票简称由“*ST 中房”变更为中房退,与绿景控股一起彻底告别历史舞台。
2020年最严退市新规落地,审计意见退市指标被纳入财务类退市类型,并和其他财务指标交叉适用。
若当年财报触及退市新规相关情形,则2021年会被实施*ST,如果2021年报仍触及财务类退市情形,在取消了暂停上市的情况下,那么相关公司在2022年将被强制退市,因此,今年是退市新规下财务类退市指标集中显现的一年。
披“星”带帽盼春天
除“钉子户”外,制度的改变让银亿股份、粤泰股份等在内的6家“预备役”房企再次进入了资本的视野。
5月9日,*ST银亿(维权)向深交所申请撤销其他风险警示并继续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撤销原因为通过重整,其非经营性资金占用、业绩补偿及现金分红返还事项已全部解决,债权清偿根据重整计划规定解决中,财务状况转好迹象明显。
根据交易规则,摘帽要求为当年年报必须盈利且股东权益为正值,即每股净资产为正值。此外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净利润为正值;没有被会计师事务所出具无法表示意见或否定意见的审计报告;没有重大会计虚假陈述;没有重大事件导致生产经营受影响的情况。
彼时,在福利分房制度取消之前,熊续强凭借敏锐的投资嗅觉,带领银亿接手了宁波众多“烂尾楼”并进行改造,一跃成为了宁波房企的门面担当。
而在借壳“ST兰光”成功上市后,熊续强尝到了资本的甜头,试图将银亿股份转型为“房地产+高端制造”双主业的综合性公司。
为实现这一目标,熊续强一次性以120亿元收购了美国ARC、日本艾礼富和比利时邦奇三家国外汽车零部件制造商。在资金出现缺口的情况下不惜选择牺牲房地产业务,违规质押股东股份并将资金注入造车业务当中。
最终,一系列违规操作导致银亿股份深陷债务困境,并于2019年被冠以“ST”的帽子。2021年,银亿股份因 2018、2019、2020连续三个会计年度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前后净利润均为负值,深交所对其股票交易叠加实施其他风险警示。
年初,银亿股份宣布已实施完毕重整计划中资本公积金转增股票方案,梓禾瑾芯以29.89%的持股比例成为银亿股份新的控股股东。从投资构成来看,除宁波企业家叶骥所执管的赤骥控股集团外,吉利控股和青岛海尔两大龙头民企也包含在内。
此外,银亿股份旗下的邦奇动力已与蔚来汽车旗下蔚然动力成立合资公司,2021年量产纯电动车减速器共计十几万套。或许未来银亿股份能赶趁新能源的东风崭露头角,但也恐难再现往日光景。
最后的博弈胜负难分
随着退市常态化的逐渐显现,短线投资客纷纷入场置身于最后的博弈。
一方面退市股市值普遍较低,对资金要求不高,且利空出尽已经跌无可跌;另一方面,若能寻找到可靠资本入股,就可翻身农奴把歌唱。
但此举背后蕴藏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不具备较高性价比,稍有不慎就会踩雷。首先因旧三板的交易活跃度较差,所以当退市股流入后,即便投资者能够经受漫长的等待考验,也未必能盼来企业扭转经营困局重新上市的那天。
其次,随着注册制的逐渐优化,Ipo门槛以及上市成本的降低会让面临退市的“空壳”不再受资本追捧,重组难度也必然增加。
此外,为避免“预备役”或“准退市”企业试图尝试通过突击贸易、突击并表、突击新增业务,突击变卖资产等方式美化“收入”与“净利润”规避退市风险,退市新规在“扣非前后净利润孰低者为负值且营业收入低于1亿元”中要求营业收入应当扣除与主营业务无关和不具备商业实质的收入。
纵观回望从买壳走向卖壳的房企们,他们或因自身经营不善,或被资本搅弄而没落,或因战略转型被抛弃。
无论何种,真正能够指挥和成功带领企业和项目上岸,穿越对各种“红利”的迷信而重新奔跑起来的,还是对客户的尊重,对土地和资源的珍惜,对规则的敬畏,对欲望的超越,以及对终极目标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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