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疫情应推动全球农业转型

原标题：学者：疫情应推动全球农业转型 来源：商务部网站

《联合早报》7月31日报道：2019冠状病毒大流行应该促使我们重新思考如何养活人类。如今，世界在采取长期措施推广健康饮食，鼓励农民生产更多种类的粮食，强化公共卫生、粮食和农业部门之间的合作上，迎来了独一无二的机会。农业研究可以在改变粮食体系，使其更加可持续和有韧性方面，扮演关键的角色。

改变的必要性是显而易见的。首先，不健康的饮食是死于冠病的主要风险因素之一。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冠状病毒2（SARS-CoV-2）主要感染超重、糖尿病或有心血管疾病的人，所有这些疾病都与糟糕的饮食有关。

这场危机还暴露出全球粮食体系的极端脆弱性。为遏制病毒传播而采取的社交距离和封锁措施，使人们的收入大为减少，从而也降低了全球粮食需求。结果是粮食价格在2020年1月至5月间下跌，大大地影响了全球数十万小农的生计。

此外，餐馆和学校关门、物流影响，以及缺少移民劳工收获庄稼，导致大量农业产出浪费。许多农民对于是否开展新的种植季越来越感到犹豫，但一些竞争力较高的生产商业务兴旺：2020年前五个月，巴西大豆对华出口创历史新高。

但是，由于粮食体系的脆弱性，任何新的供给下降或出口限制，都可能迅速扭转当前的价格趋势。粮食价格可能大幅上涨，进一步破坏全球粮食安全。

事实上，联合国粮农组织估算，在101个粮食进口国中，至少有1440万人可能因为冠病所引发的经济危机而营养不良。在极端情形中，2020年的全球实际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下降10个百分点，营养不良的人数也会增至8030万人。

因此，在短期，政府不仅须为受疫情影响的个人和企业提供财务支持，还须采取行动防止粮食危机。决策者不应该破坏贸易，而应该为贸易提供便利，改善粮食生产者和购买者之间的协作和信息交流，特别是在地方层面。

长期措施必须包括促进健康饮食。在过去的60年里，全球饮食变得更加同质，越来越以能量高、微量元素低的主食为主。水稻、玉米和小麦等三种庄稼，为人类提供了一大半源自植物的卡路里。总体而言，人们（但穷人更甚）对水果、坚果、种子和全谷物等富营养食品的食用不足。结果，每年大约有1100万人死于不健康饮食。

辨别营养作物的种类，将它们重新引入食谱是当务之急。比如，藜麦、非洲小米（一种富营养谷物，需求日益增加）和非洲班巴拉（Bambara）花生，所含有的蛋白质质量要比大部分主要谷物更高，并且可以在严苛的环境中生长。进一步的研究可以提高产量，降低价格，让这些产品走进更多人家。政府和捐助者也能起到助力，为这些和其他多种“孤生作物”（orphan crops）的地方生产者提供更多资金。

此外，研究者可以通过常规育种方法，生物强化当前饮食的主要作物，特别是最贫困群体的主要作物。生物强化意味着通过高营养品种和高产量品种的选择性杂交，开发富营养品种。这包括利用基因银行中保留，或在原产地仍有生长的数千种作物的遗传特征。

供给侧调整不应该到此为止，因为粮食生产是环境破坏和生物多样性损失的主要原因。农业使用大量淡水，排放30%的全球温室气体，毁灭自然栖息地以为牲畜和庄稼开辟空间。但农业研究长期集中于提高生产力，而非可持续性，投资流向了开发更好的种子、抗病力更强的动物，以及针对少数动植物物种的更高效的生殖技术。政府用财政支持、监管标准和贸易协定鼓励了这一趋势。

然而，生产和普及廉价卡路里的竞赛，导致了附带伤害，这主要是在营养和地方发展方面。由于“卡路里竞赛”依赖于集中在有限几个国家的少数基本作物的价值链，许多其他国家已成为粮食净进口国。疫情突显了它们过度依赖数千里之外的少数生产国的脆弱性，以及更短程、更多样化的价值链的必要性。

当前的粮食生产模式，也受到每年大约6000亿美元农民补贴的推动，这些补贴主要存在于发达经济体。这些机制导致了过度供给和价格下跌，从而限制了缺乏财政实力来支持农民的国家的粮食产量。

解决这一难题须要多方面的果断行动。我们须要更多地研究能够保持更多样化、更健康的饮食的粮食产品；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可以生产许多这类产品。决策者还必须打造再生的生产体系，以促进生物多样性和改善水土质量，这将大大有利于对气候变化的适应。政府、国际组织和非政府组织必须带头，营造能让这些农业研究日程的深远变革，成为可能的体制环境。

疫情突显了农业转型的迫切需要。疫情后的经济重建，是为所有人提供更好的营养和健康的绝佳机会。

（作者Mauricio Cardenas是哥伦比亚前财政部长，现为哥伦比亚大学全球能源政策中心高级研究员。Juan Lucas Restrepo是生物多样性国际联盟和热带农业国际中心总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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