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燃气的“幸福烦恼”

  证券时报记者 蔡江伟

  接到任务，当看到本期采访的上市公司是贵州燃气那一刻，我心里一度是忐忑的：一家公用事业公司，用当下市场的话语来说，就是题材并不“性感”，二级市场却有着高达百倍的市盈率；试着搜集相关研报，却发现最近一份还是公司2017年上市时的定位分析；而公司股票今年以来的累计成交金额，比中国石油还要高出四成；在一些报道中，公司甚至被冠以“妖股”之名。为何是这样？为了解答这些困惑，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去公司看一看、听一听。

  当飞机降落贵阳龙洞堡机场，车行数分钟后，道路两侧迎面便是一栋栋簇新的楼盘，名曰“未来方舟”。这个小区之大，绵延数公里，据说可以容纳17万人。更令人惊奇的是，这还不是贵阳最大的楼盘——更大的是“花果园”，据称可容纳50万人。那一刻，我差点就认为自己找到了答案：按照之前了解的信息，贵州的城市化率在全国处于靠后位置，仅高于西藏；而经济增长率却全国领先；这两年，各项扶贫政策的大力支持、自身产业升级的动力加持，大数据“云上贵州”的布局甚至诞生出一个新名词“贵漂”……这一切，是否给了贵州燃气充分的想象空间？

  没想到，到了公司，自董事长洪鸣往下，企业员工们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被市场如此偏爱。偏高的估值，对公司再融资、并购并不是一件好事——市场现在给出高股价是一回事，愿意拿出真金白银来锁定一段时间、或以当前的股价接受收购则是另外一回事；再则，尽管当前股价对投资者比较友好，但一旦回调则变成买入者的负担，月盈则亏的风险，不得不防。

  在近两个小时的采访中，洪董在描绘公司前景的同时，也让我们见识了这家公司的出人意料之处——本以为公司可以小富即安，却不知贵州目前天然气占一次能源的比例不到2%，而未来的空间应该是5%；本以为贵州天然气普及率很高，实际上还有近一半区县未开通使用天然气；本以为公司主要就是输送燃气，没想到公司信息化建设如火如荼，不仅大幅缩减了雇佣“抄表员”的人力成本，还在行业中首批将数据迁移至云端；本以为公司更多地面向个人消费者，但其实主要客户已经变成非居民用户；本以为当地居民也就用燃气做饭烧水，没想到这两年分布式能源及采暖的需求猛增……

  当然，最令人意外的，还是公司的股价表现，以2.21元的价格发行，上市后却最高涨到37.49元；一家公用事业公司，从事传统的燃气行业，却被市场当成了成长股。即便睿智、健谈如洪董，却也搞不清当下市场的逻辑。如果A股上市公司之间幸福可以转赠、烦恼可以分担，那么贵州燃气在给用户输送燃气和热量的同时，还可以向其他公司输送可观的正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