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蒋韡薇 照片提供：罗立军

　　8月26日，深圳经济特区成立30周年。这一天，招商银行行长马蔚华在深圳招行大厦51层的行长办公室接受了中国青年报记者的专访。他身着笔挺的黑色西服，白底细暗纹衬衫，发型梳得非常整齐，笑容温和，标准的银行家打扮。他的身后是巨幅葵花油画，桌上摆放着新鲜的金色向日葵。金葵花印在这家年轻银行发行的每一张银行卡上，在中国，有近5500万的用户在使用印有金葵花的银行卡。

　　1987年4月8日，招商银行诞生在深圳蛇口，当时只有1亿元资本金和36名员工，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银行。今天，招商银行的资本净额超过1400亿元人民币、资产总额突破2万亿元人民币、机构网点近750家、员工4万余人，是在上海和香港两地上市的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还在纽约和伦敦拥有分行和办事处。招商银行以其机制上的创新，完成了从不知名的小银行向国际大银行的成功跨越。

　　招商银行行长马蔚华说，招行的成就是中国银行业发展的一个缩影。深圳造就了招行，招行将永远扎根于深圳这片热土，与深圳共同成长。

　　

　　招商银行H股挂牌上市

　　

　　招商银行大厦

　　

　　收购永隆银行仪式

　　

　　招商银行A股上市敲锣

　　

　　开业典礼

　　

　　马蔚华行长在纽约分行开业仪式上讲话

　　 生于创新

　　1984年，蛇口，炮声隆隆，尘土飞扬，一片繁忙景象。2.14平方公里的招商局蛇口工业区成为“特区前的特区”，处处“先行一步”。为了缓解工业区内企业的资金管理需求，蛇口工业区成立了全国第一家企业内部结算中心，随后成立了蛇口财务公司。

　　财务公司的成立提高了蛇口工业区的资金利用效率，但是银行服务跟不上，制约了企业快速发展。工业区总指挥袁庚下决心开办银行，是因为“资本主义”给他上了一课。一个港商周五下午谈完工作忙着赶回香港，说收到一张支票，银行周末不能办理入账，若当天不入账，会损失两天利息。袁庚感触颇深，当时国内银行的服务意识严重缺失，资金异地划拨，往往需要十天半个月，完全没有效率概念。

　　1986年，时任人民银行行长陈慕华到深圳考察，金融改革成为一个重要的话题。袁庚提出，可不可以让我们企业利用招商集团在香港、离国际市场比较近的优势，借鉴国外金融商业银行的经验，创办中国式的商业银行。陈慕华听了很感兴趣，说：“老袁，有你在这，你来办，我放心。”

　　招商局1986年6月报材料。仅仅两个月后，人民银行就批复成立招商银行。有了“准生证”，谁来当行长？谁愿意到一个注册资本金只有1个亿的银行当行长！四处求贤不得，筹备期限眼看要到期，袁庚用激将法“激”动了身边的副手王世祯来当行长。

　　1987年4月8日，招商银行在招北十栋蛇口工业区财务公司原址挂牌成立。一个容易被人忽略的事实是，就在这栋小楼里，还诞生了深圳另一家企业巨头：平安保险。

　　王世桢早年是中国远洋局涉外买船造船的高级工程师，又在德国、罗马尼亚和香港工作多年，不仅了解国外现代企业的经营管理，而且善于从客户的角度即市场的角度去思考经营。上任不久，他就向袁庚“要权”，按国际惯例组成董事会，并在实践中坚持董事会领导下的行长负责制，完全实行了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

　　此后，经过1989年和1994年两次增资扩股，招行从招商局独资的银行演变为标准的股份制商业银行，并逐步摆脱地区性银行的限制，从蛇口走向全深圳，从深圳走向全国。

　　因势而变

　　回忆起第一次到招行的情景，马蔚华记忆犹新。

　　那是1989年，他还在人民银行总行工作，来深圳考察。“到深圳后，沿着泥泞的道路，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蛇口。找了几圈也没找到这家银行，我当时想，这哪叫银行啊？不过，在交流过程中，我看到招行在机制上很有特点，当时就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家银行的生命力，没想到10年后，我成了这家银行的行长。”马蔚华说。

　　上任第一周，马蔚华就必须处理招商银行的两大危机。任何一个没处理好，招行就面临关门的危险。

　　由于受亚洲金融风暴影响，国内银行的离岸业务质量变差，不良贷款率上升，央行叫停了国内银行的离岸业务。当时招商银行的离岸业务多达15亿美元，叫停离岸业务的消息一旦被境外储户知道，发生挤兑，后果不堪设想。马蔚华立即飞往北京，恳请央行先不要发正式文件，招行以手抄件形式记下文件，回来整改。回到深圳，招行用各种方法筹措外汇资金，半年之后才逐步化解了这场危机。

　　1999年3月17日，马蔚华被董事会任命为招商银行行长的当天，招行沈阳分行出现了大规模挤兑现象。身在香港的马蔚华，用电话告诉沈阳分行的员工：“这种情况下，劝说是毫无意义的，最有利的办法就是保证支付，储户取多少就给他们多少，只要告诉他们损失了多少利息就行了，要像吸收存款一样热情地帮储户支付。如果储户取款数额太大，还可以护送他们回家。营业厅里只要有一个储户，就不要下班，要面带微笑地给他们支付。”一个员工回忆说，马行长要求把钱高高的堆在柜台上，让前来取款的储户放心，只要钱稍微低下去一些，立刻再补上去。

　　招行创办之初，条件不好，就连王世桢的办公室，也不过只有6平方米。董事会决定，有两样东西绝不能省，一是在电脑上花的钱，另一个是在培训上花的钱。因此，当年招行不建办公大楼而建起了电脑中心。

　　招商银行办公室负责人介绍，招行是最早实现全国通存通兑的，实行四个统一，即统一布点、规划、设备和管理。其实，很多国有银行搞计算机都比招行早，但是一个省一个机型，不能实现统一。招商银行虽然规模小，但是胜在统一。在此基础上，推出全国第一张一卡通，就是在一个客户号下，可以有很多账户。

　　“在今天看来，一卡通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几乎所有的银行都这么做，而在当时，把个人账户集中到一张卡上，是巨大的创新。”马蔚华说。

　　再好的东西让人接受都有个过程，一卡通这新鲜事物开始很多人都用不习惯。至今仍常被人提起的一个笑话是，储户担心没有存折，账户里的钱会有损失，一天跑几趟银行去查账。

　　1999年9月26日，招商银行在北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了招行的网上银行计划“一网通”，在国内率先推出了包括企业银行和个人银行服务在内的综合网上金融服务。为了这项该业务能有较快发展，招行选择了对电脑使用较多、容易接受新生事务的的大学生群体开展推广。

　　第一站，马蔚华亲自到北京大学做演讲。开始担心没人来听，结果来了好多学生，听完了还追着马蔚华要名片。不久，就有一个北大学生通过招行的网上银行，给女朋友买了一束玫瑰花。这是招商银行的第一笔网上银行业务。

　　对于10年前的另一桩互联网盛事“72小时网络生存实验”，马蔚华谈起来也津津乐道。因为，“有选手就是用招行的一网通买到了食品”。这在当时互联网尚未完全普及的情况下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在最传统、最沉稳的行业里倡导并采用信息技术，不仅使人们足不出户就能享受金融服务，还使招行领风气之先，成为互联网时代的技术领先型银行。

　　资本之路

　　抢到科技方面的优势后，招商银行寻找资本之路进行发展。

　　2002年，招行向社会公开发行了15亿A股，实际募集资金107.69亿元，创下了当时国内总股本最大的上市银行、筹资额和流通盘最大的上市银行、国内第一家采用国际会计标准上市的公司三个之最。招行不仅把A股上市视为一个融资的过程，更把它当作一个消化历史包袱、提升管理、与国际接轨的过程。在政府未剥离一分钱不良资产的情况下，依靠自身力量，先后拿出近40亿元核销呆账、增加拨备，使招行发生了脱胎换骨的转变。

　　2004年，招行向社会成功发行了65亿元可转债。可转债的发行正逢资本市场调整期，虽经历波折，但最终受到众多投资机构的热捧，超额认购倍数达164倍，创下了当时中国股市可转债发行的多项第一。可转债的发行也使招行充分认识到资本市场的游戏规则，这是招行了解资本市场、认识资本市场和融入资本市场的过程。

　　2006年，招行在香港联交所发行了24.2亿H股，实际募集资金203.37亿港币。作为股改后第一家以A→H形式上市、第一家上海证券交易所挂牌企业赴香港上市的境内企业，招行的H股发行受到了国际投资者的热烈追捧，公开招股和国际配售部分超额认购倍数分别达到266倍和51倍，路演下单率达到97%，成就了内地企业海外IPO的诸多第一。这次H股发行，是招行步入国际资本市场的过程，是提高自身管理国际化水平的过程。

　　2008年，招行成功发行了300亿元次级债券，这是招行首次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公开发行次级债券，也是我国三年来单次发行规模最大的次级债券。据业内人士评价，无论从发行利率还是从认购倍数看，这都是自2007年下半年以来中国证券市场上发行效果最好的商业银行债券。300亿元次级债券的成功发行，为招行顺利收购香港永隆银行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2010年3月，招行成功完成了约220亿元A+H配股资本金募集。本次A股部分流通股股东认购比例高达98.60%，是2008年以来实施的21个配股项目中获得的最高认购率；H股部分股东总体认购率达426%，是2000年以来亚洲金融业国际配股融资的9个项目中获得的最高总体认购率。这充分体现了市场投资者对招行投资价值的高度认可。这次融资有效提升了招行资本充足率及核心资本充足率水平，为进一步推动招行步入可持续发展新阶段奠定了资本基础。

　　1＋1〉2

　　正在香港度假的内地游客李晨霞，选择了用招行信用卡在香港支付酒店费用和购物，不但能省却换港币的手续，还能享受到招行信用卡持卡人才能享受到的特别折扣。

　　在中国，有3000万像李晨霞一样的顾客，使用印有金葵花的招行信用卡。2009年，招行信用卡持卡人境外消费额超过170亿元。如此庞大的市场需求，是招商银行“走出去”战略的最深刻动力所在。

　　早在2002年，招行在国内股份制银行中率先设立了香港分行，正式开始了国际化发展的探索。马蔚华说，随着经济金融全球化的加速推进，中资银行加快国际化发展是大势所趋。

　　2008年9月30日，马蔚华从永隆银行原董事长伍步高手中接过将伍氏家族持有的永隆银行53.12%的股权转让给招商银行的受让文件，中国大陆迄今最大、香港近9年来最大的银行控股权收购案例尘埃落定。永隆银行有75年历史，在香港本地银行中位列第四。

　　“最开始对这桩并购，我有些犹豫，虽然它的财务指标不错，在香港市民中有良好的口碑，香港金管局对它评价也不错，但我并不认为它是一家很优秀而且进取心很强的银行。它的客户结构趋于老化，新客户开发能力不足。”马蔚华说，作出并购的决定是董事会尤其是秦晓董事长高瞻远瞩的果断决策。

　　招行选择在香港进行国际化试水，应该说是明智之举。香港是国际金融中心，拥有与发达国家一样成熟的金融体系，香港的银行都是在国际化的环境中、在充分的市场竞争中成长起来的，通过并购香港的银行，完全可以为并购国外银行探索道路。同时，因为招行总部在深圳，与香港一界之隔，双方具有相似的人文、地缘文化，彼此间的沟通十分顺畅，能够最大程度降低整合难度，减小并购失败的风险。正因如此，英国《金融时报》评述：“对大多数中国的国有银行而言，（招行收购永隆）这个案例并不具备可复制性。”

　　招行在内地拥有广泛的机构网络和优良的客户基础，可它在香港只有一家分行，且只能做批发业务。在这样的背景下，并购在香港拥有比较广泛的分销网络和综合化经营牌照齐备的永隆银行，无疑可以取得最大的边际效应。

　　2008年5月，在招行与永隆完成并购的意向签约后，金融危机导致全球股市大幅下挫，特别是雷曼兄弟倒闭后，金融机构的估值一落千丈，市场对招商银行并购永隆的价格出现了一些质疑声音，认为价格过高。对此，马蔚华回应说，如果按照便宜的价格，买房愿买，卖方却不一定愿卖了。况且，香港这样的并购机会并不多见，更重要的是，并购永隆的战略意义并没有因为金融危机而改变。在全球化的今天，中国企业走出去是必然趋势，跟随客户走出去，为他们提供金融服务，也是国内银行必须考虑的问题。

　　联想和IBM全球PC业务的整合，成为可供招行学习的宝贵经验。整合前的100天，招行做了大量工作。针对永隆员工普遍关心的去留问题，招行公开诚恳的做了承诺，在18个月内不裁员，消除了员工的顾虑。

　　如何让1＋1〉2？这是以马蔚华为首的招行经营团队必须回答的问题。他的策略是：一年打基础，三年见成效，五年获成功。目前已出色完成了第一阶段的目标，整合工作进展顺利，协同效应逐步显现，永隆银行各项业务保持了平稳发展态势，2010上半年，净资产在2009年全年增长近10%的基础上又增长了4.5%。

　　金葵花绽放曼哈顿

　　洛杉矶的美国联合银行（一家华人银行，2009年11月破产）曾经找到马蔚华，希望招商银行能收购它的股份。马蔚华说：“我们要去的是华尔街，不是唐人街。”

　　2008年10月8日，招商银行纽约分行正式开业。这是自1991年美国实行《加强外资银行监管法》以来，第一次批准中资银行在美国设立分支机构。纽约分行开业与华尔街百年不遇的金融风暴撞到了一起。用纽约市市长彭博的话说，招行纽约分行开业，为寒冷的华尔街带来了暖意。

　　为了这个日子，马蔚华在九年中辗转于深圳和纽约之间，拜访美国各大金融高管、名商政要。他时常提到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基辛格博士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伟大的事业需要有伟大的想象力。

　　2003年10月10日，招商银行美国代表处开业，地点选在华尔道夫酒店的星光大厅。全世界所有到过纽约的贵宾几乎都入住过这家酒店。而在这里住过的第一位中国贵宾是近代中国“睁眼看世界”的代表、1895年访美的李鸿章，他一手创办了招商银行的发起股东招商局。

　　开业那天，酒店大厅里装上了漆成传统“中国红”的大门，青铜门把的背景上，用中英文写着“招商银行，打开中国之门”的字样。10米高的宽阔大厅中央摆放着红色绸缎围绕的高脚圆桌，整个大厅洋溢着浓郁的中国喜庆特色。酒店在门厅上挂起了五星红旗，而通常只有一国的元首和政府首脑住酒店时，才悬挂该国国旗。

　　成立美国代表处，只是招商银行进入美国的第一步，接下来，招行开始筹备在纽约开设分行。根据美国相关法律，在纽约设立分行，需得到美联储及纽约州政府的双重批准。这又是一场持久战。

　　为申请设立纽约分行，马蔚华到美国后第一个拜访的人就是美国前参议院银行委员会主席、瑞银集团投资银行副董事长菲尔·格兰姆，他曾是麦凯恩竞选美国总统时的首席经济顾问，也是《加强外资银行监管法》的制定者。马蔚华开玩笑说：“招行来美国的很多阻碍都是你设置的。”有意思的是，当初制定法律限制外资银行进入美国的菲尔·格兰姆，现在又帮助招行克服进入美国的法律障碍。

　　招行向美联储提交设立纽约分行的申请就用了一年时间。期间，马蔚华及招行美国代表处多次与美联储沟通，表示希望正式提交申请材料，都被美联储理事会婉拒：需要递交材料时，再告知你们。

　　2006年12月14至15日，中美首轮战略经济对话在北京举行。金融开放成为重要议题。马蔚华抓住时机，建议央行在会上推动招行在纽约开分行的事。一个月后，2007年1月17日，美联储来电通知，同意招商银行正式提交申请，但要求务必于1月23日之前提交所有申请材料。

　　不到一周的时间，招行要回答的问题涉及运营状况、财务信息、监管情况、反洗钱情况等诸多方面。美国代表处与国内筹备小组时差12个时，为了随时沟通，两地工作人员全部24小时倒班不间断工作，终于在截止日期前完成申报。

　　之后，美联储向招行提问8轮共106个问题，招行回复材料300多页；纽约州银行厅提问2轮共18个问题，招行回复材料37页。此外，还向律师事务所提供了66个问题，近100页的材料。

　　就在大家觉得事情推进顺利时，2007年9月30日，招行忽然接到美联储的电话，认定招商局对招商银行控股权问题是解决纽约分行获批的前提；要求招商局在招商银行的股权比例从17.56％降到15％以下，在董事会的席位从6个降到3个，招商局必须对未来不在美国从事非金融业务作出承诺。

　　还没过完国庆长假，马蔚华就飞赴美国会见律师。他请律师转达：如果美联储真的想批我们建分行，就请收回不符合实际的条件，如果想通过这三个条件达到拒批目的，那么我们只好放弃。如果这个意向明确的话，招行立刻就收回申请。

　　随后再见美联储法律总顾问、纽联储副行长和纽约银行厅监理官时，他们就不再提那三条意见了。马蔚华又提出招行的三点承诺：一是招行对招商局的贷款不优于市场，二是成立后的纽约分行不贷款给招商局，三是纽约分行成立两年内，若招商局仍然对招商银行拥有控制权，如果招商局要在纽约从事非金融业务的话，那么美国监管当局就有权吊销招商银行纽约分行的牌照。这一创造性的提议，立刻获得了美方的认可。

　　21天后，正在党校学习的马蔚华，接到了纽约分行正式获批的消息。他忽然鼻子一酸，眼眶中流出泪水。

　　美国人是这样评论的：招商银行获批纽约分行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水岭时间，在招商银行的带动下，更多的中资银行可能会寻求进军美国的方式。

　　招商银行在国际化道路上遇到的坎坷与艰辛，已经成为它的财富。九年中，正是通过坦诚的对话和交流，使马蔚华与很多原本陌生甚至持有各种偏见不太友好的外国人成为了朋友。在亲身体会了华尔街最冷的冬天后，马蔚华看到的不仅是人生百态，更多的是危机带来的风险和机遇。他说，他很自信，因为他背后有招商银行内外的集体智慧，集体力量。

　　创新，创新

　　马蔚华很喜欢一副对联：鸟在笼中，关羽不能张飞；人在世上，八戒尚需悟空。马蔚华希望通过不断的创新，来使招行获得挣脱“笼子”、展翅高飞的能力，分别代表制度与文化的“八戒”和“悟空”，则是创新能力赖以产生的土壤和发挥作用的保障。

　　创新和转型，是招行人最常提及的两个词。

　　许多专家公认，招行有着最具创新意义的多项“中国金融第一”，如领先全国的离岸金融业务、外汇业务、最早实施ISO9000质量认证体系、在国内银行业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卡通，信用卡，财富管理与私人银行等，都是源自市场需求，源自招行创新和服务的生存本能。

　　管理决定发展，未来中国银行业的竞争，归根结底是管理的竞争。

　　2002年初，招行系统地提出了“因势而变”的理念，即站在银行自身的角度，强调必须根据政治、经济、社会、技术等内外部环境的变化和要求来改变自己、适应市场，以顺应经济、金融全球化趋势，把握时代发展的潮流，实现可持续发展。对变化的预见性和提前采取行动来应对变化。

　　随后不久，招行又提出了“因您而变”的理念。因您而变是站在客户角度，从维护客户利益出发，强调要以市场为导向，不断地进行产品和服务创新，以满足客户日益增长的金融服务需求。

　　2002至2009年七年间，招行净利润年复合增长率接近40%，股东权益年复合增长率接近35%，总资产收益率和净资产收益率年均分别接近1%和20%，资产总额和负债总额分别增长超过3倍，不良贷款率从5.99%持续下降至0.82%，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从55.01%持续上升至246.66%。

　　凭借持续的金融创新、优质的客户服务、稳健的经营风格和良好的财务绩效，招行现已发展成为中国境内最具品牌影响力的商业银行之一。在中国银监会对商业银行的综合评级中，招行多年来一直名列前茅。根据波士顿咨询公司的报告，招行2008年的净资产收益率为全球银行之首。招行被英国《金融时报》评为市净率全球银行之首、品牌价值增幅全球第一并入围中国世界级品牌，荣膺《福布斯》全球最具声望大企业600强第24位、《亚洲华尔街日报》中国最受尊敬企业第一名，荣获《欧洲货币》、《亚洲银行家》、《亚洲货币》等国际权威媒体和机构授予的“中国最佳银行”、“中国最佳零售银行”、“中国最佳网上银行”、“中国本土最佳现金管理银行”等多项殊荣。在英国《金融时报》最新发布的2010年全球500强排行榜中，招行跃居第121位，在入围的21家中国内地企业中跻身八强。

　　深圳造就了招行，招行对深圳有着特殊而深厚的感情。成立23年来，招行累计向深圳市缴纳各项税收超过280亿元，其中最近五年在深圳入库税款达246亿元。多年来，招行对深圳的地铁、公路、大运会、港口、房地产等关系国计民生的重大项目，万科、华为、中兴通讯、华侨城集团等大型企业，以及众多创新型中小企业和居民消费的发展给予了有力的信贷支持。

　　招行的创新和转型，不外乎是为了适应不同时期的竞争环境，寻找差异化的竞争优势和可持续发展的商业模式。这与深圳这个走过30年改革之路的城市目前的“主旋律”何其相似。马蔚华说，像招行这样因深圳而生、因深圳而强的企业，要旗帜鲜明地支持经济结构调整，“了解时代的变化，走在时代的前面。”

　　“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招行把客户比作太阳，而招行则是葵花。没有太阳的照耀，葵花就不能生长；没有客户的支持，招行就无法发展。在招商银行总部大楼里，无处不在绽放的金葵花，灿烂，温暖，让人感觉充满希望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