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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街村日记:中国版Second Life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9月16日 09:41  21世纪经济报道

  柯志雄

  专栏作者柯志雄的专栏柯志雄,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管理学院硕士,《21世纪经济报道》资深记者,著有《中国奶殇》。作者邮箱:yykiller@gmail.com。南街村日记:中国版Second Life-2009-9-16“火箭科学家”的烦恼-2009-8-28性别比例失衡为高储蓄背了黑锅-2009-8-26搞定兄弟的“真功夫”-2009-8-21增持国泰航空的套话-2009-8-18

  前台贴墙是一块巨大的红色背板,背板上有毛主席头像和一行“为人民服务”的大字。在这里登记,需要在薄纸印的登记本上详细写清楚姓名、身份证号、工作单位、来自何地以及目的等项目。

  完成这些之后,你就可以领到了一张门卡(正式的名称是南街村宾馆出入证)。不要以为拿着这张卡在门前一刷就可以进去,就像你通常住的那种酒店。要知道,这里是南街村宾馆。宾馆的外立面有点陈旧,但即使这样,也绝对不会混同于寻常的县城旅馆,因为上面赫然写着“南街村好朋友,朋友遍天下。”

  穿过挂着宣传画的走廊——那里的宣传画上是诸如“在毛主席思想指引下,去夺取更大的胜利”的字样,向身着绿色军装的服务员出示出入证,她会取出你房间的钥匙——另一头挂着插电用的十字塑料牌。

  在这个九月,南街村的游客不算太多。这可以从开着的房门看出:有客人的房间,门才是关着的,空着的房间洞开着,使窗外的阳光透过开着的房门,在走廊上投射出很多个倾斜的方形光斑。

  早晨5点10分,我从小区打车去机场,路上十分空旷,因此5点49分就到达了北京机场三号航站楼。但预定7点40起飞的飞机直到10点30分才总算登机。百无聊赖的几个小时等待实在难熬,我掏出笔记本电脑寻找网络。

  IE浏览器上跳出的广告提醒我,“随e行WLAN上网可提供高达11M速率,网络覆盖集中在机场、高级酒店、会议中心、咖啡厅等热点地区。”每分钟0.05元,但至少有一半的时间,网络频繁地断线又再度尝试接驳,结果邮件都没收全。

  我知道南街村书记王宏斌不喜欢这里有网吧、酒吧和卡啦OK。所以,当我进入南街村宾馆的房间后,几乎不抱希望地问服务员:“请问这里可以上网吗?”不料服务员回答说:“我们这里是无线网络。”

  点击电脑屏幕右下方的寻找无线网络,我果然找到了唯一的一个无线局域网,名叫“Lenovo”。可惜,这个Lenovo只是帮我联结到本地,无法与外网相联。看来是网络端出了问题,问服务员也问不出所以然,只好放弃。

  窗外的大广播音量不小,浑厚的男中音播报着“十个问题……团结国内外一切有利因素……帝国主义”。这样的氛围很适合午睡,我在“无产阶级”、“反动派”这样的词汇中迷迷瞪瞪地休息了一会儿。

  离开宾馆,坐上共产号列车(也就是这里的观光车),先去了南街村的档案馆,瞻仰了一些旧照片与老的文件。

  印象最深刻的一幅照片是包括“班长”(南街村人习惯喊书记王宏斌为“班长”,因为毛泽东曾说过“党委书记要善于当‘班长’”)王宏斌在内的一堆人,捧着一张效果图,类似于俄罗斯建筑的一个圆顶建筑,旁边的说明标注说:这是他们计划盖的农民大会堂。

  印象最深的一幅字来自曾写过咱们都背过的《谁是最可爱的人》的魏巍,他显然曾被南街村深深打动,挥笔写下:“来到南街心欢畅,共富花开何芬芳?检验真理靠实践,共产不是乌托邦。”

  离开档案馆,开始游览南街村八大景区。照例第一个要经过广场文化展示区:巨大的汉白玉毛主席雕像,空旷的广场周围是硕大无比的革命领袖头像。然后依次是工业园区、高新农业园区、村民住宅游览区、文化园区、文化教育游览区、热带珍奇植物游览区、革命传统教育区。

  纯从感官上,颜色灰暗的厂房和同样褪色的其他建筑,你很难看得出这是一个国家4A级旅游区,但它确实就是,因为它的独特性难觅——超市可以使用购物券(每位南街村民每月发放60元),房屋统一为两种面积免费装修、免费居住,工资每月250元……1

  柯志雄

  工资定在250元,是号召诸位同志发挥“二百五”精神的符号化体现。近几年,另外又因人而异,定了数百元的岗位补贴。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共产主义小社区,尽可能多地实行了按需分配。尤其是,当你从北京、上海这样五彩光鲜的城市飞到郑州,然后以一百码以上的速度开到临颍县,一溜烟跑到充斥着标语却鲜有广告牌的南街村,会有闯入异度空间的感觉。

  很多人应该都知道Second Life,这是一个在美国非常受欢迎的网络虚拟游戏,在中国也有不少用户。进入Second Life,玩家可以仿造现实生活中的事情,比如吃饭、购物、旅游等等,但这一切行为的操作形式完全可以自己决定——比如你可以飞着玩。

  作为林登实验室于2003年推出的一个网络虚拟平台,Second Life只提供土地,土地上的一切由人自己决定。玩家可以随意制造一切自己愿意制造的东西,营造一个与现实社会平行的虚拟社会。

  林登实验室说他们的目标正是要创造一个像Stephenson描述的元宇宙样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们可以自己定义与别人交互、玩耍、做买卖、交流的独特的方式。

  南街村其实就是另一个版本的Second Life,只是后者号召给真实生活再多一些自由,而前者走向相反的一条道路,都会给人“身归何处”的喟叹。这种似是而非就像Second Life有林登币,而南街村有福利券。

  只要望着窗台下绿军装、唱着“战士打靶把营归”的服务员,耳边充斥着大广播念着的“反革命份子”,你就能真切地感觉到,人生本来还有另一种可能。

  只可惜这个中国版的Second Life,本来也有机会做成“红色迪斯尼”,但对比着后一种可能性,旅游收入就显然太低了。

  每年造访南街村的都有三、五十万人次,但旅游收入只有一千多万元,平摊到每个人头上,只有将近50元。这之中免不了有一部分是因为免费接待,而另外一部分花“公款”的参观者又是来这里取经的贫困乡。

  可见,到目前为止发现它有Second Life或迪斯尼价值的城市消费者依然太少。南街村宣教处副主任盛干宇告诉我,这里的门票价格一度从50元提到80元,但提价之后,人数减少,又调回到原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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