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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华获得了央视2004中国经济年度人物奖，论者云集。但首先声明，他该不该领奖不在本文视野，笔者更愿意就此事谈谈中国官员的评价体系。
法治化进程中的中国，“制度”一词被高度强化。而制度，就其本质而言，倾向永远是刚性的。当下的中国，制度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从党章到国家立法到地方立法再到部门规章甚至一个传达室的交接班安排，无不是制度这只大手上的指头或者掌纹。掌握公共资源
并行使公共权力的官员们如果缺乏制度约束，“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的形而上的悲剧式哲学预言就要变成形而下的一幕了。但是，制度能解决所有问题吗？比如行政效能、比如从业激情、比如奉献、比如牺牲……
在制度评价之外还有道德评价、情感评价。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是客观存在，而且上述两种柔性补充必不可少。制度可以最大可能地排除与先进体制不相容的部分，但不是全部，这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制度另有一种倾向：使这个国家机器上的每一颗螺丝钉趋同化。可以进一步设想一下，如果这个人在这个位置上和另一个人在这个位置上对于纳税人有着许多的不同，那么现有的制度算得上合理和周密吗？因而要使制度更趋合理的话，刚性就是制度的本质属性，也是维系这个社会正常秩序的有效手段。
但人类社会和纳税公民需要的不仅仅是刚性，也不仅仅是趋同的螺丝钉。还要有柔性，还要有个性和特色鲜明的公务员。柔性的评价———道德评价和情感评价———来自民间的、非官方的、去制度的、感性的评价能超出制度的范畴给社会增加有用性与合理性。制度评价结论“一般”或者“较差”的，可能在道德评价和情感评价中是“优秀”，于是制度的挂一漏万得到有效补充，官员们各自独特的优点得到相应的尊重和认可，因此而调动的对于工作的能动性可能更多。当然，李金华、周小川乃至此前的龙永图等不在此列，因为对他们这样的个案，制度评价、公众道德评价和情感评价结论有着高度一致性。
需要说明的是，既是柔性而非刚性补充，道德评价和情感评价的表现形式的多样也是超乎我们的想像的，从贪官排行到央视年度人物，民意的释放有着如此丰富的空间，既在我们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因此，那种“李金华不该领奖”的论调当休矣！海瑞不拒百姓的赞赏，包拯笑纳名仕的褒奖———不怕你诟病笔者把传说当历史，因为“理所当然”。官员们在个人的意义上，也是需要获取尊重和自我实现的。
比之于冷静的制度，激越的理想当然是更内在的动力，于是一个推论诞生了———职业理想比从业制度具有更多的能动性。而这样的职业理想，需要更多的柔性评价去激励并积淀。
□赵鹏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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