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应对经济衰退要就业优先、生存为要、民生为本

　　4月22日，由第一创业证券股份有限公司主办、第一创业债券研究院承办的“中国债券论坛季度峰会（2020年第一期）”以视频会议的形式重磅推出，并就“论疫情影响下的中国财政金融政策路径选择”这一主题进行深入研讨。

　　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 & 第一创业债券研究院理事长李扬发表演讲。演讲主题为“应对疫情带来的长期衰退”。

　　围绕这个主题，主要有以下四方面看法：

　　第一，充分认识疫情冲击的严重性，对疫情的延续以及对经济冲击的严重性还是有必要认识的，特别是需要研究疫情下经济运行的思想方法，不能够很简单的来看它。

　　第二，应对疫情有很多政策，首先要确认政策的立足点，到底是刺激经济还是维持生存。我显然是同意后者的，维持生存是我们当前政策的要点。这样一个要点可以分解为三句话：就业优先、生存为要、民生为本。

　　第三，救助计划分析。当然，主要的侧重点还是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

　　第四，债务风险长期化。这一轮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实施下来，会加剧我们原来已经严重存在的债务风险，所以债务风险的长期化恐怕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一个问题。

　　一、疫情对经济带来七方面冲击

　　李扬认为，2020年的疫情对经济的冲击有七个方面：

　　一是需求冲击；二是供应冲击；三是金融冲击；四是生命损失的冲击；五是劳动力市场的冲击；六是中小企业破产的冲击；七是全球产业链断裂的冲击。

　　李扬表示，针对疫情冲击，首要要对冲击下的经济形势有一个判断，比较权威的分析师4月17日中央政治局会议的论断，就是要“抓紧抓实抓细常态化疫情防控”。这里面的关键是“常态化”，也就是防控疫情是常态化的事情。2017年我们有经济新常态，第一它是指新的，跟过去不一样，第二是常态化的，会持续很长时间。

　　李扬认为，疫情冲击其实比战争严重，因为战争是一种消费刺激型灾难，而疫情是一种需求抑制型灾难。瘟疫减少了消费，减少了经济活动，因为需求和供应都受到了根本性的破坏，疫情之后不大容易会出现报复性消费、报复性增长。

　　二、对策重点：就业优先、生存为要、民生为本

　　李扬认为，应对当前的局面，应当找到合适的分析方法。疫情经济学无疑是当前最合适的方法。疫情经济学的要点有三点：

　　第一点，疫情的控制。如果说我们面对很多目标的话，第一个目标就是疫情的控制。经济学经常是多目标的，多目标就有一个权衡，这个多一点、那个少一点，物价与经济增长的替代等等。但是，在疫情经济学里面没有替代，这是一个前提性的条件。

　　第二点，经济衰退是解决当前问题的一项政策，是一项公共卫生措施。从这个角度来看，抗疫所采取的一切措施，都是造成经济衰退。

　　第三点，产业链的问题，疫情造成一些产业链的断裂可能永远不能恢复。中国最长的假日是春节，正常情况下休一个月没有关系，那个链还在、关系还在，回去后可以继续从事生产活动。而现在回去后很多企业倒闭了、工人遣散了，很多供应和需求都找不到了。

　　有一个结论：面对疫情，防疫是压倒一切的目标。中央政治局的会议特别值得推敲，每次会议的公告放在一起，看相同的问题怎么表述和变化，会发现变化是很大的。其中一个很大的变化就是这个事情长期化。

　　李扬认为，经济政策只能聚焦于防止经济的过度衰退，各国的政策都是保护计划，很难是刺激计划。保护的重点有三：

　　一是各类员工、企业、银行以及生产网络提供保护；

　　二是维护信心，如果有可能，激发人们的信心；

　　三是有一些陷入困境的公民需要保护和帮助。

　　如果说第一条主要是对生产方，第二条是信心问题，第三条就是要补助。

责任编辑：李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