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成都日报锦观
如何还原司马相如西南“踪迹史”?
1984年,联合国评选出“象征20世纪人类征服自然的三大奇迹”,其中之一是中国的成昆铁路。这条铁路穿越的地区,曾被外国专家定位为“修建铁路的禁区”,沿途山势陡峭,深涧密布,几乎没有平地,地形和地质极为复杂。
然而,两千多年前,一代汉赋大家司马相如就奉汉武帝之命出使西南,硬生生从成都“走”到了云南。
先是从成都到邛都,再渡黑水(今泸水),最后到苞满,单程约四千华里,往返真可谓“八千里路云和月”,沿途尽是高山峻岭、湍流险滩。这一漫漫历程,在作家王军的非虚构新作《司马相如西南行》中徐徐展开,各种历史资料、典籍文献信手拈来,详解当时的山川风貌、人文地理。是一部司马相如的西南“踪迹史”,更是一部“俯以察于地理”、融合古今的西南地区地理志。
爬梳典籍,“衔”起满地的历史“桂枝”
从古至今,文人西行者众。但司马相如奉诏出使西南的情形,却如烟波浩渺,踪迹难寻。
要写出这段历史,王军下足苦工,他爬梳司马相如的著述、司马迁的《史记》,由此勾画出司马相如西南行的踪迹。正如王军所言:“两千多年前司马相如的著述、司马迁的《史记》就像满地桂枝,已够喜鹊衔来,搭建起司马相如西南行的桥梁。”
比如,关于司马相如开启西南行的时间,王军在司马相如《难蜀父老》中的第一句话“汉兴七十有八载”,给出了一个确定不移的时间坐标。“汉兴”之年,是公元前206年。司马迁的《史记》和司马光的《资治通鉴》,都以这一年作为太祖高皇帝元年。由此推算,汉朝建立的第78年,正是公元前129年。
公元前129年,是司马相如生命中的一个重要节点。这一年,司马相如出使西南。王军查阅多方史料,推算出司马相如已50岁,知天命之时。
就这样,在扎实考证史料的基础上,王军旁征博引,以散文诗般的语言,将司马相如这几千里路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或是细雨连绵的严道(今荥经县一带),或是午后风狂的筰都,或是明月高悬的邛都,甚至还有“白质黑章”的“般般之兽”(大熊猫)。而读者仿佛也穿越到了两千年前,跟随司马相如跋山涉水,酣畅淋漓地体验了一场“八千里路云和月”的惊心动魄。
去行走、去共情,在日月山川中回望当年
此前,王军曾推出长篇历史散文著作《李商隐》,以晚唐著名诗人李商隐的个人经历为主线,从其代表性诗作入手,探寻李商隐丰富的心理世界,进而呈现出晚唐的时代气象与精神脉搏。
而新作《司马相如西南行》,则聚焦他在开通西南夷、促进西南地区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这段历史。
从李商隐到司马相如,二者的创作有何不同?王军在书写历史名人的过程中,又是如何走近这些遥远的往事?王军表示,创作《李商隐》,是在古籍里徜徉,更多的是读万卷书,了解宦官专政、藩镇割据、牛李党争等时代给予他的影响,着力解析李商隐诗,甚至采用白话译文,努力接近李商隐的内心;而创作《司马相如西南行》,聚焦他在开通西南夷、促进西南地区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这段历史,更似用行万里路的方式贴近和体会司马相如开边、安边的艰辛与坚定信念,“还司马相如在《史记·西南夷列传》中的本来面目,还司马相如在历史上长期被人所忽略的政治家的一面。”
从李商隐到司马相如,都有相似的人生底色
“李商隐和司马相如都写出了自己的时代精神。”
在王军看来,李商隐诗深情绵邈、索解无端,具有超前的现代性和象征手法,以最恰当的文学艺术形式反映了晚唐江河日下、黄昏渐近、风雨飘摇的时代精神。而司马相如的赋特别是《天子游猎赋》,呈现出总揽万物、兼容并包的时代特征,传达出海内晏然、八方来朝的大汉气象,以及囊括天下、万端鳞萃的壮大气势与奇丽景象,充分展示了汉代盛世的繁华自信,展现了容纳万物的时代特征。“辞赋文章无法满足人的口腹之欲,却可以满足一个人寻找安心立命之归宿的需要,满足人的心灵的需求。这是‘无用之用’,是为大用。李商隐的诗词与人生底色,同样揭示出诗词对一个人安心立命的‘无用之用’。”
成都日报锦观新闻记者 泽登旺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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