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农六师(现六师)芳草湖农场不少连队都办学校,学校就以连队命名。我上小学时的学校,就叫七分场四连学校。
1980年,我在连队上小学。当时连队学校的老师年龄基本上和我父母差不多,多是从有一定文化水平的支边青年里选拔出来的。
我的小学数学老师姓徐,他个子不高,眼睛不大,平时总是一副严肃的表情。无论是放学后布置的家庭作业,还是被叫到黑板前做数学题,一旦出现错误,他就将那双不大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大声指出我们犯的错误,全班同学没有不怕他的。
班里数学成绩不好的同学父母来到学校,见到徐老师总不忘嘱咐一句,“咱家孩子不好好学习,您就狠狠拾掇!”
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看到了徐老师慈爱的一面。
1983年夏日的一天,上数学课时,我突然觉得头晕,还不停呕吐。徐老师赶紧让学生们自习,他则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将我送到分场卫生所。经过医生检查,我是中暑了,他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说:“熊孩子,把我吓坏了!”
走出校门后,遇到退休的徐老师,他依旧一副严肃的表情,我说:“徐老师,别总绷着脸,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徐老师听后,微微一笑。
教我语文的孙老师很爱时髦,一头短发又黑又亮,还烫成了卷发。孙老师和丈夫都是连队学校的教师,和我父母是江苏老乡,两家逢年过节有来往。孙老师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尤其是在课堂上,我从不敢和孙老师对视。
从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孙老师都是我的班主任。记得我刚进学校没几天,孙老师就给我和其他男同学一个下马威。
连队学校教室是两排干打垒的土坯房,我们发现,有蜜蜂在教室外墙上打洞安家,于是课余时间就去抓蜜蜂。我们人手一个药瓶、一根小木棍,将药瓶堵在洞口,将木棍塞进洞里不停搅动,受到惊吓的蜜蜂就钻进了药瓶里。
遇到比较深的蜜蜂洞,我们就用小刀小铲等工具挖,蜜蜂抓了不少,教室的外墙上也被我们挖了许多窟窿。孙老师发现我们在挖教室的墙后,就没收了装蜜蜂的药瓶和工具,语气严厉地批评了我们。
孙老师家里条件比我家好点。放学后,她经常把我带回家,让我把一些好吃的带回去。每次孙老师都要嘱咐我:“路上别偷吃,要和家人一起吃!”
从家到学校要经过一条约20米宽的涝坝。我和几个小伙伴夏天从桥上过,冬天就从冰上走。每年初冬,涝坝上开始结冰,走在上面有种软绵绵的感觉,我们就把这种冰叫“软软冰”。
上小学二年级的一个初冬的早晨,我和几个小伙伴背着书包走到涝坝边上,看着光洁如镜的冰面,迫不及待地走了上去,又蹦又跳地享受着腾云驾雾的感觉。突然冰面裂开,我们一个个如下饺子般掉进了水里。
当我们如落汤鸡般走进教室,孙老师没有责怪我们,除了让我们下次注意外,还让班里其他同学朝后坐,让我们围着火炉脱下衣服烘烤。
我上完小学三年级,连队的学校就撤销了。老师们有的退休了,有的去了其他学校,我和他们见面也少了。但我的记忆深处,一直留存着小学老师们那一张张或严厉,或慈爱的脸庞。他们对我的教诲,让我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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