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下一任秘书长会是谁？

转自：陆依斐

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的任期定于今年10月结束。此前舆论普遍认为，他的继任者将在下月举行的北约峰会上诞生。但在局势错综复杂的当下，谁来掌舵这个拥有74年历史的跨大西洋军事联盟也变得更为复杂。

各有考量

据悉，北约秘书长不通过公开竞选产生，而是基于31个成员国的共识，往往通过幕后谈判协商产生。同时，鉴于美国在北约内部的“老大”地位，美国总统的意见至关重要。多年来，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是，北约最高指挥官往往由美军将领出任，而秘书长这一文职往往由欧洲资深政治人物担任。

不过，鉴于北约在地理上覆盖美国、欧洲乃至土耳其，要想得到31个成员国一致同意，并非易事。目前看来，北约内部倾向于从性别平等以及地缘平衡角度看待下一任秘书长人选。

从性别平等角度看，北约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女性掌门人，而欧盟行政机构、欧洲央行、世界贸易组织等组织均已“打破玻璃天花板”。因此，在北约内部，不少人希望打破传统，带来革新元素。

在此背景下，丹麦首相梅特·弗雷泽里克森一度是热门人选之一。2019年，弗雷泽里克森领导的中左翼反对党联盟赢得大选，时年41岁的她成为丹麦最年轻的首相。

据悉，弗雷泽里克森的候选人身份得到西欧国家支持。最近，她还前往白宫会见美国总统拜登，加剧了她将角逐北约秘书长一职的猜测。

不过，弗雷泽里克森也有劣势。一是她若成为第三位来自北欧国家的北约秘书长，或将加剧东欧国家不满，后者倾向于从地缘平衡角度看待这一职位人选。尤其在乌克兰危机持续的背景下，一名来自东欧的候选人将凸显出该地区的重要性。

二是丹麦一度未能满足北约对成员国国防开支的最低要求——将国内生产总值至少2%用于国防。不过，丹麦已计划未来十年在防务领域加大投入，并加大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力度。

尽管如此，有知情人士称，弗雷泽里克森并未得到拜登全力支持。她本人也在昨天公开表示，不会角逐北约秘书长一职。

其他潜在的女性候选人还有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加拿大副总理克里斯蒂娅·弗里兰、爱沙尼亚总理卡娅·卡拉斯等。不过，冯德莱恩已经排除了成为北约秘书长的可能性。在乌克兰危机背景下，弗里兰的乌克兰血统显得微妙。而波罗的海国家对俄罗斯态度较为强硬，一个来自该地区的北约秘书长或被俄方视为挑衅。

与此同时，并不具有太多先天优势的英国也将目光瞄准了北约秘书长职位。弗雷泽里克森前脚刚走，英国首相苏纳克便造访白宫。舆论普遍认为，苏纳克此行目的之一是为英国国防大臣本·华莱士争取拜登背书。

英国方面的优势之一是在向乌克兰提供军事援助方面走在前列。其劣势是，在北约迄今十余位秘书长中，已有3位来自英国。此外，据称北约内部的主流观点是由一位前首相或前总统级别的人物担任秘书长，华莱士的影响力相对有限。

在苏纳克访美期间，当被问及是否应由英国人出任北约秘书长，拜登不置可否。他说：“也许吧，这还有待观察。”

华莱士最近也表示，谁来出任北约秘书长没有“剧本”，目前“有很多优秀人选”。他还暗示，鉴于斯托尔滕贝格预期将于今秋卸任，最终人选可能推迟至下月北约峰会之后才敲定。

短期妥协？

由于各方各有考量，局势错综复杂，另一种可能性正在浮出水面——斯托尔滕贝格第四次延长任期。

现年64岁的斯托尔滕贝格曾两度担任挪威首相，2014年担任北约秘书长至今，属于北约历史上任期较长的秘书长。在这九年里，他的任期已延长三次，最近一次是在去年3月。

然而，斯托尔滕贝格这九年过得并不轻松。他的任务包括应对抱怨连天、威胁“退群”的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协调北约部队从阿富汗撤军，应对乌克兰危机，推动芬兰加入北约等等。

“原计划在这里待四年，结果待了九年。”斯托尔滕贝格近日表示。

实际上，今年初便有报道称，斯托尔滕贝格的任期或将延长至明年春季，然后他将前往世界银行任职。但是，北约发言人当时否认了相关说法。

不过，随着新任秘书长看似“难产”，美联社等媒体称，斯托尔滕贝格尚未明确排除第四次延长任期的可能性。本周，他还前往白宫会见拜登，接班人选被视为议题之一。

目前，对于斯托尔滕贝格的连任前景主要有两方面看法。一方面，他若连任，有望带来政策延续性，包括继续协调瑞典加入北约事宜。弗雷泽里克森、德国防长皮斯托留斯等人均支持其留任。

皮斯托留斯说，各方能否就接替人选达成一致，关系到北约进程能否顺利前进。“所以我自然赞成延期，特别是因为我重视（与斯托尔滕贝格）的合作”。

还有知情人士称，斯托尔滕贝格的任期或将延长至明年4月左右，这将被视为一种短期妥协。届时，北约成立75周年峰会预计将在美国华盛顿举行，新一任秘书长或于届时揭晓。

但另一方面，斯托尔滕贝格一再留任，恐给外界留下北约无法就新领导人人选达成一致的印象。

“我们都知道，在某个时候，我们将不得不让斯托尔滕贝格离开，必须有一个继任者。”荷兰国防大臣卡伊莎·奥隆格伦说。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鉴于斯托尔滕贝格的任期预期将于今秋结束，他的多名副手们都已着手离职事宜。

目前，白宫也未给出太多线索。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战略沟通协调员约翰·柯比只是说：“总统认为，无论由谁担任，北约秘书长都应该是得到联盟一致支持，并能领导北约走向未来的人，因为北约面临着一个变革的未来”。

尽管人选仍存不确定性，但可以肯定的是，在秘书长看似“难产”之际，北约正处于历史上的紧要关头，包括与俄罗斯的关系愈发紧张，战略目标范围扩大至亚太地区，联盟内部分歧日益突显等等。

柯比说，无论乌克兰危机何时结束，以何种方式结束，北约都将有所不同。

（编辑邮箱：ylq@jfdai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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