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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随风
日前又见郎教授的新文章：国企改革新模式——青啤的职业经理人制度(新浪财经9月8日)，仔细阅读了下，发现有几个问题很值得思索。
1、郎教授所要阐述的国企改革观念是“不反对国企改革，但是目前的国企改革是透
过国退民进的方式，将国有资产以贱卖的方式(包括MBO)转成私人资产(包括国企经理人和民营企业家)以提高效率的做法是我反对的。我建议产权交易必须暂停，MBO必须立刻停止，但最重要的是我认为国企未来的改革应该建立以激励机制和信托责任并重的方式建立一套职业经理人制度。”总结归纳下可以把郎教授的意思表述为：国退民进、转让产权的目的是为了提高效率；职业经理人制度在提高效率上好于国退民进的方式。于是就产生了几点疑问：效率是指的什么效率？谁的效率？企业的？国家的？国退民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职业经理人制度真的和国进民退这个问题有关吗？
2、先放下第一点，再道出第二点疑问：郎教授也知道青啤是换了彭作义，上了金志国才取得的成就，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假设下，留下彭作义并对其实行职业经理人制度，采取郎教授所言的激励机制和信托责任并重的方式；或是让金志国来个MBO，把青啤产权转让给金志国，那样，那样青啤会是什么样子呢？
答案不言自明，留下彭作义，你就是告诉他搞好青啤，赏他座金山来激励或是告诉他，国家、人民、党的责任全寄托在你，你搞不好，那简直无颜立于天地之间啊，用这样的信托动力，他也不一定能把青啤搞好，当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历史还在前行，我们无权对人家以后的能力做出否认。青啤无论是架构重组、品牌重组还是增减子公司的股权、减慢收购速度等等方面的改革，好象都与职业经理人这个制度无关吧？制度、方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企业发展、成功的关键不是采用MBO还是职业经理人制度，而是人才。长虹的事实已经证明，长虹就是不MBO，倪润峰也把它带到了今天的地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长虹就是今天虎落平原了，也比当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话又说回来，能有多少企业能发展到长虹这个地步？改革二十年，国有产权转让也就几年，那这二十年国企中经营成功的都是职业经理人？好象也不是吧。因此，我们是否可以得出这样简单的结论：郎教授的职业经理人制度只是一种方式，对企业的兴衰有影响，但不起根本作用。
于是我们回到第一个问题，既然不起作用，那把它和提高效率联系在一起，好象就有点牵强吧。但我们关注的不仅在于此，而在于更深层次的问题。细想想：国退民进的效率到底是什么的效率？国家经营企业的目的难道就仅仅是为了企业的经济效率，为了赚钱？经济学常识告诉我们公司存在的根本目的就是利润最大化，如果是为了这个目的，那还用什么MBO、职业经理人的，国家一个命令，全国警察出动，挨门搜钱，还怕弄不到钱？可见，即使要论效率，对国家而言也不是微观上的企业的效率，而是宏观上的整个国家的运作效率。政府存在的目的不是赢利，而是服务。国退民进的目的也不主要是为了赚钱而更重要的是为了退回“主业”，专职做好政府应该做的社会公共职责。至于对经济管的多点还是少点则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目前的一致公识是减少微观插手，做好宏观调控。由此可得出郎教授的国家转让产权的目的是提高效率是不对的，那郎教授叫停国退民进也就没有理由了。
该不该MBO是与该不该实行职业经理人一样是值得探索的关于企业治理的问题，与国退民进的大方针是没有关系的。郎教授所阐述的仅仅是在治理公司上的方式的优劣。职业经理人制度和产权激励是经营层面上的问题，国退民进是所有权上的问题，只是当经营层上的激励方式涉及到所有权时，他们之间才有些联系。至于到底是MBO好还是职业经理人制度好，是另外一个与国有产权无关的话题，不应该为此而得出终止国退民进的政策和脚步。
那么他们之间究竟有些什么联系呢？说到底是钱的问题。发工资是奖，发奖金也是奖，给期权、给股份为什么不是奖呢？无非是给的方式问题。不论哪种方式，不都是人民币么？那为什么郎教授得到那么多人拥护呢？答案就是给多给少的问题。给钱，人民币也就涨点利息，赶上通货膨胀还亏了；给产权，怎么着以后也是增值，这可是国有财产，全民的财产啊，很自然，给产权人们会总感觉好象给多了那么一点点，物超所值，这也是所有国企改革令人关注的根结所在。给少了觉得亏待人家，至今还回想当年储时健的教训；给多了，又背上国有资产流失的骂名，真是左右为难。职业经理人制度能解决这个问题？好象也不行吧？设想下，一个国企，资产一亿，雇个职业经理人，干个一年，奖个一亿，就是不MBO，不给产权，人家不也乐的呵？国有资产不也流的快？可见，全国人民关心的问题就在于你是不是得大于劳，无论国有资产转让的激励还是职业经理人的方式都无法回避这个问题。再回过头，国家转让产权其一是为了突出“主业”，退出“副业”，其二也是认为其该得该赏，国退民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赏和卖的过程和多少，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当然总有些不完善，有些漏洞，被人钻空子，但这一切都已是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有人能解决好这个问题，估计中国股民每个人愿意给他捐十块钱。而朗教授一直讨论的就是我第一点中所总结归纳的：国退民进的目的是为了提高效率；职业经理人制度好于国退民进的方式。但其实是，国进民退的目的不是提高企业效率。所以朗教授用国有资产转让不如职业经理人制度来反对国退民进是不成立的，二者不存在逻辑上的联系。
我家保姆做的好，我就是不想要这个家了，我想搬公司安心搞好工作，我把这个家以合理价钱卖给保姆，我愿意有何不好？至于我是不是多卖了，是不是把我老婆那份不该卖的卖了，那就是有关于我的问题，有关于我赏罚是否公正的问题，与保姆干的好坏、如何打赏保姆有何干？
当然在公司治理上，郎教授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值得实践探索。
最后要提下，郎教授在文章末尾又提到了青啤控股的问题，可好象和题目国企改革的模式无关，不知道郎教授何意，我想我在这提下这个问题，也同样不算离题吧。
《国企改革新模式——青啤的职业经理人制度》是在郎教授的指导下由另外几个人写的，不知道是否完全和真实的代表其本人意思，如有误解，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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