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雨系列文章之二--股市需要什么样的未来

　　响雨系列文章之谁伤害了中国股市--所谓问题

　　响雨

　　股市是个生态系统

　　环境决定收获！在被砍伐殆尽的森林里不可能有千年奇珍生长，在被污染的湖泊不可能钓到干净的鱼虾。鹰击长空，因为天空明净；鱼翔浅底，在于水流清澈。我们结构失衡的股市就好象被污染的海洋、正在荒漠化的草原，怎么可能会有驰骋的野马和翱游的鱼群？！期待从一片被垃圾窒息的湿地里，长出理性投资的花朵，只能是痴人说梦或者自欺欺人罢了。

　　恢复一个被破坏的生态系统，比如一片被垃圾窒息的湿地，关键有两点。首先要找到破坏生态系统的元凶(比如不断被填进来的垃圾)，停止它对整个生态系统的破坏，并且逐步清除它的影响；然后是找到这个生态系统产生活力的关键(比如干净的水和基础植被)，想办法恢复它们的活力。就我们的股市而言，非流通股东(寄生于市场)对流通股东(市场缔造者和动力来源)现实榨取和掠夺预期，是整个股市被窒息的关键。二级市场是海，一级市场是船；股民是土地，上市公司是森林；足够深的海里才会出现乘风破浪的巨轮，贫瘠的土地上不可能生长有茂密的森林。找到市场活力的关键，明白市场未来发展所要依靠的力量，那些原来觉得很障碍的东西，或许就不那么棘手了，不论它们是以法律、政策还是“大多数人”的名义。

　　四、屁股决定立场

　　对于股票市场来说，最核心的是评价标准！这个标准不是单一和一成不变的，它既综合各种市场因素又因为外部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每个参与市场其中的人都无法摆脱它的影响，却又或多或少促成它的变化。它就象生物的大脑、国家的文化，既包含过去的回忆又是解开未来的钥匙，成功的荣耀、失败的屈辱无一不被包含其中。籍由这样一个历史形成的评价标准，因人而异因时而新，市场会演化出形形色色的投资理念，付诸市场实践之后最终形成价格体系。

　　在一个健全的市场里，信息完全、博奕充分，价格体系能充分反映每个公司的绩效。“好”的公司，涨得多跌得少，定价相对高，市场形象好；“坏”的公司，跌得多涨得少，定价相对低，市场形象不好。于是“好”的公司融资机会更多、成本更低，其未来发展的空间就更大；而“坏”的公司无法继续获取资金，经营逐步萎缩。由此资源优化配置功能得以实现。

　　市场是否健全的关键和标志都在于价格如何形成，只有在信息完全的前提下，经过充分博奕形成的价格，才能恰如其分的反映市场的评价标准，同时市场的评价标准才能合适。中国股市股权割裂的现实，注定市场博奕无法充分，而股票发行以这样一个变形市场产生的价格为依据，同时还实行定价发行，更进一步加重了对现存不合理价格体系的依赖。长此以往，大厦将倾绝非危言！

　　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从什么立场出发

　　面对一片被垃圾窒息的湿地，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在于，我们是要一片草长莺飞的乐园，还是一个蚊虫鼠蚁横行的垃圾场？

　　中国股市已无从回避结构问题，这就象盖房子，越往上盖，基础存在的问题就越明显。不解决问题，这栋房子只有停工和垮掉两个可能。

　　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是有的，无非两种。一曰：“人道毁灭”(也叫推倒重来)，一曰：“治病救人”。从目前看来，“人道毁灭”是行不通了，因为如果毁灭恐怕就不可能人道，所有人都得被埋在里面。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治病救人”，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个方子开下去肯定会是良药苦口，说不定还得刮骨疗伤。

　　那么苦谁的口、刮谁的骨呢？到底是要草长莺飞的乐园，还是一个蚊虫鼠蚁横行的乐园？是让流通股东恢复活力继续为市场的发展提供动力，还是任由我们的股市，继续沦为非流通股东实现所谓“虚数变实数”之资本运作目标的苟且之所？

　　也许大家都还在思考，不然我们的周围怎会如此安静？！

　　承担义务时不谈平等，享受权利时平等却又来了！

　　从法律意义上说，中国股市所有问题的症结在于权利义务关系的扭曲，以及对所谓“同股同权”的误读。比如国有股减持的问题，好多人都信誓旦旦死掐“同股同权”，认为既然同股就要一样流通变现，这些人恐怕做梦都想不通为什么就是减不了，或是在心里暗骂我等是一群刁民！

　　原来每件事情除了看上去的样子，还有更深层次的道理。“同股同权”只是写在纸上的东西，是表面的样子，实际上它应当是“权利义务平等”的一种表达方式。表里如一最好，如果表里不如一，那起决定作用的肯定是事情实际的样子。“权利义务平等”时“同股同权”理所当然，权利义务被扭曲之后呢？那只有先恢复被扭曲的权利义务关系，才能重建“同股同权”。说得更明白一点，在实际的平等面前，形式的平等不堪一击！

　　不管《公司法》、《证券法》上怎么写同股同权同利同价，从根子上流通股和非流通股是不一样的。权利和义务对等是所有法律的精神实质，没有这一点，法律就失去其精神，也失去其存在的意义。

　　非流通股东通过发行、分红对流通股股东进行了十二年赤裸裸的掠夺！不把这笔帐算清楚，任何形式的流通都会演变成另一场掠夺。

　　目前的状况，不管有意还是无心，非流通股股东已经在结构上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对流通股东有利的任何事情他们都能捞到好处，而对流通股东不利的他们却能躲得足够远。最典型的例子是现金分红，不分钱都留在公司帐上迟早被大股东刮走；分掉(呵呵)非流通股股东的持股成本是流通股股东的十几分之一，一次够得上“国际标准”的分红就足够他们收回所有成本啦……。

　　这就好象一个工厂里规定，老工人的工资标准是新工人的十倍，新工人干得越多老工人就拿得越多，可笑么？但这就是中国股市的现状！这也就是所谓结构问题(法律上讲叫做“权利义务不对等”)，也许这样下来新工人拿得并不少，也可能老工人拿得并不多，但这个制度肯定不公平不合理，而且肯定会阻碍工厂未来的发展，因此这种结构必须被改变。不改变目前的市场结构，怎么弄都会是非流通股股东获利，流通股股东遭殃位；权利义务关系不对等，风险收益不平衡，怎么改都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还是那句话，结构问题不解决，任何一次妥协的改革(或革命)，无论其初衷为何，都会无一例外地成就既得利益集团的掠夺。

　　五、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对于任何问题，只要放到一个比较长的时间周期去考虑，就容易想得清楚。比如我们的股市，只要想想过十年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股市，现在的问题就比较好解决了，那些原来觉得很障碍的东西可能就不那么困难了。改革的阻力永远来自既得利益集团，而改革的动力无一例外地在于我们所希望的未来！

　　未来决定现在，解决问题的另一个关键

　　应该说中国股市在很多方面都进行了堪称“革命性”的改革，在中国诸多的经济领域里，股市无疑是最国际化的地方。但当股市遭遇结构性瓶颈，原来的锐气好象消失殆尽，而那些预想会给市场带来莫大希望的举措也变的不过尔尔了。

　　这就好象为一个肿瘤病人治疗，前期用点激素、抗生素甚至止疼药，都可以对并发症和疼痛起到不错的疗效，但那只是治标而已！随着治疗的深入和病情发展，不开刀把肿瘤拿掉，原先被掩盖的问题迟早还会爆发而且会更严重！我们的股市也一样，原来从海外搬一点市场化的“牙慧”回来，还可以解决一些问题，赢得不少喝彩。现在不论再怎么拿着上市公司、券商甚至中介机构死掐，也没什么效果了。

　　在全球范围内比较，从幅原、地理环境、人口、文化背景以及多样性各个方面看，美国无疑是与中国最具可比性的参照(千万别把香港当我们的目标，那里的问题一点不比国内少而且未来空间很小)。因此，美国的股市理应成为我们解决自己问题的范本，说得更直接一点，现在的美国股市的样子理应成为我们股市在未来的目标。

　　至少在以下三点上，美国股市堪称我们的目标

　　1、主体多元化

　　包括筹资主体、投资主体以及服务主体的多元化，多元化造就多样性，不论是对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多样性都是保证系统健康的关键。而我们的股市，体制内的近亲繁殖普遍存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2、市场多层次

　　在美国，纽约证交所上市的股票很少，NASDAQ挂牌的企业相对也不多，可美国还有OTC、OTCBB……这样多层次的企业融资平台，把这些都加起来，恐怕就不能说我们的股市规模已经很大了。

　　美国股市这种阶梯型的设计除了市场规模大以外，更重要的在于为各类市场主体提供一个逐步提升的平台，可以慢慢适应资本市场的要求，而且是一个非常好的遴选机制。就好象先上小学再上中学然后是大学……，免得一下子被扔进海里，难免无所适从。

　　3、结构合理

　　不存在所谓的流通股与非流通股之分，更没有以身份作为划分依据的所谓“国有股”、“国有法人股”、“社会法人股”……，凡是在股市上掏钱买股票的都是投资人，都一视同仁。

　　对于任何问题，只要放到一个比较长的时间周期去考虑，就容易想得清楚。比如我们的股市，只要想想过十年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股市，只要想清楚十年后我们的股市应该是什么样子，现在的问题就比较好解决了。现在有些什么过十年是应该继续存在甚至发扬光大的就保留他发展他，有些什么是不应该有的，就把他们从我们的市场删除出去。目标清楚以后，实现目标的方法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谁创造了这个市场

　　恢复一个被破坏的生态系统，比如一片被垃圾窒息的湿地，关键有两点。首先要找到破坏生态系统的元凶(比如不断被填进来的垃圾)，停止它对整个生态系统的破坏，并且逐步清除它的影响；然后是找到这个生态系统产生活力的关键(比如干净的水和基础植被)，想办法恢复它们的活力。中国股市的创造者和发展动力来自一个始终被漠视的群体——股民，他们地位低下就如同生物界的基础植被，可他们的存在却是整个股市得以保持活力的关键！上市公司筹集的资金、国家收的税金、机构们的年底节余都来自他们，他们贡献着自己的血汗，就如同植物们无私的贡献氧气供人类呼吸、奉献躯体供人类生息、甚至死后好要供奉出出自己的尸骸。

　　二级市场是海，一级市场是船；股民是土地，上市公司是森林；足够深的海里才会出现乘风破浪的巨轮，贫瘠的土地上不可能生长有茂密的森林。找到市场活力的关键，明白市场未来发展所要依靠的力量，那些原来觉得很障碍的东西，或许就不那么棘手了，不论它们是以法律、政策还是“大多数人”的名义。

　　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方案

　　首先这个方案是一个能够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案，必须直面中国股市面临的困境；其次通过这个方案的实施，能够实现中国股市至少在未来十年的发展规划，并且为其后的市场演进打下良好的基础；最后这个方案必须具有可操作性，操作性不仅仅是一个技术问题，更重要的它应该以“三公原则”为基础。

　　流通股东创造了市场并为市场的发展提供动力，但在面对非流通股东的掠夺时却遭遇所谓法律、政策的壁垒；非流通股东从一开始就占据强势地位，并且打着所谓法律、政策甚至“大多数人”的名义，对流通股东展开掠夺。所以这样一个方案的核心是保护流通股东的利益，恢复股民的活力，增加市场的吸引力！

　　非常规的错误只有用非常规的方法解决

　　中国股市的问题由来已久，之后又历经波折，早已盘根错节枝蔓横生。可以肯定地说，中国股市的问题不可能用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方法来解决，除非是自己骗自己！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清楚这个市场是创造的？这个市场未来的发展是依靠6000万股民，还是一小撮等着对市场敲骨吸髓的非流通股东？两害相较取其轻，两利相较取其重，这就是问题的答案！

　　六、不要再说国有资产保值增值

　　《庄子——论剑》

　　“昔赵文王喜剑，剑士夹门而客三千余人，日夜相击于前，死伤者岁百余人。好之不厌。如是三年，国衰。”。然后赵国的太子找到庄子，要他帮忙去谏劝赵王，庄子找到赵王，卖了一大堆关子后和赵王有了如下一番对话：“天子之剑……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剑也。”文王芒然自失，曰：“诸侯之剑何如？”曰：“诸侯之剑，……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此诸侯之剑也。”王曰：“庶人之剑何如？”曰：“庶人之剑，……嗔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庶人之剑，臣窃为大王薄之。”

　　这段话的意思简单说就是居天子之位的人(现在没天子都改叫公仆了)，应该做天子应该做的事情“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也就是要进行法律和道德建设，顺应天时、平衡阴阳，考虑如何使政权持久，这样才能“匡诸侯，天下服矣。”。居诸侯之位的人应该“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也就是要跟随时代潮流，顺应民意这样才能“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而所谓庶人之剑“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不过是你砍我的颈子，我捅你的肚子，是和斗鸡无异的无聊勾当。而你个做天子的居然执迷于和斗鸡无异的无聊勾当，实在是让人看不起。

　　这个故事蕴含的道理让我们不得不佩服先贤的智慧！再换个现代一点的例子演绎一遍这个故事，比如高考。教委管出试题、录取学生和整个招生比例的控制，从而建立起和社会经济发展相适应的合适和公正的人才遴选机制；各个中学一面紧跟教委的要求，一面因材施教，尽量教育质量争取更高的升学率；而学生们只管好好学习考个高分完事。这就是一个层次鲜明的管理系统，大家各司其职，各有其激励机制和约束办法，而且能够很快地适应时势的变化。可如果教委的各级领导和学校的校长老师们，突然异想天开都要再去清华北大镀镀金，您说这高考会被糟蹋成什么样？！题目是教委出录取也由教委控制，这清华北大还不都成了教委的干休办；而这学校的校长老师别说徇私舞弊，就是来个脱产一年预备高考，这毕业班的倒霉蛋们还不全得玩完。所以说这庶人之剑虽说“上斩颈领，下决肝肺”看着颇为刺激，这居天子和诸侯之位的人却是万万不能玩的。

　　再看一下我们的股市，国家管理层当然就是“天子”，各色机构们就权当一把诸侯，而我们这些成天执迷于追涨杀跌和n年10X倍的散户就只配作庶人了。股市生来就是方圆兄的所在，汲汲于利本属平常，可国家如果跑来凑这个热闹，就好象教委的领导要去高考一样，非天下大乱不可。不单是股市，在任何领域国家都是不应当以赢利为目的。国家有组织、有机构还有法律和国家机器，可谓武装到牙齿了。君不见，甲申年李自成攻破北京城时，崇祯皇帝国库里的银子比康乾盛世时还多，可闹得民心尽失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封建帝王如康熙之流也明白既然“率土之滨”都是王土了，又何必在乎钱放在何处呢？而我们的共和国本就是人民当家作主的共和国，这人民的国家岂有赚人民钱的道理？！

　　国家管理层居“天子”之位本应当“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也就是确立市场的道德规范和游戏规则，平衡市场中的博奕力量，使这个市场健康地成长，得以发展出健康的评价体系、发挥应有的资源配置功能。除非国家只是短视地想通过这样一个市场赢得可鄙的“庶人”的荣耀和金钱。再看看那些所谓的“诸侯”，拿着十亿数十亿的资金和我等庶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苟苟于小数点后两位的红绿，着实让人汗颜。前些年吴敬琏教授有篇文章号召大家要去寻求“大智慧”，依愚见这“大智慧”本身并不神秘，可由谁去探究就大有学问了，我等庶民们最大的智慧也不过在看清市场的不堪后“剁手清仓，永不入市”罢了，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从身份到契约，这条路到底有多长

　　“从身份到契约”是法制史上的一句名言。讲的是从封建时代向资本主义过渡的法律过程，即法律规范的基础从人的身份关系(如贵族、皇族、官僚、平民的划分)向契约关系(契约关系首先意味着平等)过渡。这句话用到中国近、现代史也非常恰当，实际上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的改革，从整个民族的角度可以看作是洋务——戊戌——辛亥——五四——人民共和的延续。这一系列的革命或改良尽管打着纷繁不一的旗号，但其实质都是对中国千年专制主义历史的修正。在当事人看来，也许每一次革命(或改良)都失败了或不彻底，但都从不同角度对中国的现代化起到了推动作用。社会的进步和生物界的演化一样，从来都是渐进的，永远都不要期望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

　　回到我们的股市，其实企业的改制、上市也是一个“从身份到契约”的过程。国有企业、民营企业改制上市前，都是“家族企业”，其控制权由创始人掌握，他对企业控制权的分配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好恶(身份关系)；企业上市之后，投资者可以通过购买股票(契约行为)获取企业的控制权。但我们毕竟是一个有几千年专制主义的国度，传统文化背景的影响根深蒂固(进步从来都是渐进的，永远都不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因此在本应该契约化的股市上，依然存在所谓国有股、国有法人股、社会法人股、自然人股这样一些以身份为标志的划分；在本应该权利义务对等的市场经济领域，依然听见“国有资产保值增殖”这样刺耳的聒噪。

　　在市场经济环境下，所有参与者主体平等，权利义务对等风险收益均衡，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大佬说自己要“永赚不赔”！这原本和说炒股票永远不亏的“豪言壮语”一样可笑，但他居然做到了？比如前几年，说国有企业要三年脱困，过了那么三年，国有企业还真都开始赚钱了。前些年的“冤大头”象钢铁、煤矿、冶金等行业，现如今又都成了“印钞机”，咋看起来国有企业还真都改革改得“枯树又逢春”一样。望细里追究，这三年银行贷款、债转股往国有企业里丢了多少钱！股民往国有企业里丢了多少钱！又有多少所谓的小煤矿、小钢铁、小造纸……被打着环保、伪劣、高能耗的名义被关掉了！有多少人的血汗钱被砸在了里面！又出现了多少背信弃义的地方政府(当年这些小厂搞起来也是经过政府首肯的)！在这里实际上是国有资本利用政策优势、金融优势对其他性质的资本进行排挤和打压。结果如何呢？国有资本最密集的产业恰恰是中国最没有竞争力的行业！还是前面说过的“从身份到契约”，这条路依然漫长！

　　所以这所谓“国有资产保值增殖”的提法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特别是在“国有资产保值增殖”意味着“人民财产缩水再缩水”的时候，比如国有股减持。而我们的共和国本就是人民当家作主的共和国，这国有资产原本就是全体人民的资产，这人民的国家岂有赚人民钱的道理？

　　我们不得不警惕，在一个政治昌明、法制健全的社会里，国家可能意味着人民，而在一个政治不够昌明、法制不够健全的社会里，国家只是一个空洞的概念，落在实处的都是既得利益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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