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尚福林主席讲话的潜台词
黄湘源
作为新的施政纲领，新主席在全国证券期货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之中，尽管对于市场刻意求证的“三大热点”“十大问题”等等一点也没有给出答案，但通篇显示的务实基调，其
实无不蕴涵寓意深刻的潜台词。
尚福林在谈到我国证券期货市场是"新兴加转轨"的市场，目前还存在一些突出的问题时说：证券期货市场规范发展的目标是长期的，推进目标实现的具体工作是有阶段性的。解决当前问题要有长远考虑，安排近期工作要结合长远规划，避免给长期目标的实现造成新的障碍。要历史地、客观地、科学地分析我国证券期货市场的发展进程，进一步理清思路、明确方向、抓住机遇、大胆实践。我们注意到，他的讲话，并未提及市场最为关心的全流通问题，其实，所谓长期目标的潜台词就是全流通，只不过目前还不具备作为阶段性的具体工作来加以解决的可能性。作为一个涉及国资管理的带有全局性的问题，又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证监会纵然不能不受到职能权限的限制，但也不可能对市场的呼声无动于衷。如果新主席确有理清思路的意思，那倒是不失为理智而开明的选择。
新主席提出的五个坚持，忠实地贯彻了十六大的宗旨，表明了实事求是而又积极进取的精神。坚持证券期货市场的发展要服务和服从于国民经济的全局，体现了指导方针上政策的连续性。我们注意到，新主席着重指出：证券期货市场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发展证券期货市场一定要认真研究国民经济的总体情况和发展阶段，形成证券期货市场和国民经济的良性互动关系，推进证券期货市场的发展。这同以晴雨表功能不健全来掩饰证券市场走势同国民经济发展趋势相背离的说法，有着很大的不同。新主席似乎也认同社会各界以及证券市场所有有识之士的一个共识，那就是股市应该是一个有效的直接投资和直接融资场所。潜台词是，中国股市的一切问题都只有在牛市中才有可能得到解决。
坚持把保护投资者的合法权益作为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继续加强证券期货法治工作提到了重要的议事日程。新主席指出，投资者是证券期货市场的基础，只有把保护投资者的合法权益作为我们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才能增强投资者信心。投资者信心增强了，证券期货市场的改革开放和稳定发展才能具备坚实的基础。这里的潜台词等于重申了他在考察座谈时所说的一句话：对证券市场要有信心。我们注意到，以往虽然也一直在说重中之重，但由于法不到位和有法不依、执法不严的缘故，不同程度地导致投资者权益的不当失落。抓而不紧，等于不抓。而新主席则明确表示，中国证监会今年将继续推动《公司法》、《证券法》的修改，促进《证券投资基金法》、《股票发行上市条例》、《证券违法行为处罚办法》等法律法规的出台。要强化证券期货市场的诚信建设，依法严惩虚假陈述、内幕交易、操纵市场等违背诚信的违法违规行为。形成鼓励诚实守信、维护诚信利益、追究失信责任的有效机制。同时，逐步建立上市保荐制度和对缺乏诚信的发行企业和中介机构及其有关人员的责任追究制度。
新主席在发展思路上突出了坚持证券期货市场规范与发展的统一。用发展的手段解决前进中的问题，是多年来市场建设的一条基本经验，也是继续推进市场改革开放和稳定发展的基本思路。我们注意到，他没有提什么监管年、规范年，但在他的讲话中，内部风险控制机制的建设被放在重要位置。潜台词中，投资者风险不是跟监管部门一点没有关系，不能隔岸观火。他指出，不论市场形势如何，都要把加强风险防范、健全和完善内部风险管理放在首位。监管部门要采取有效措施，引导和督促证券期货机构将其内部控制制度真正落实。同时，研究和解决证券期货经营机构融资渠道，并加强对证券交易行为的监管。通过完善法规体系，推动诚信建设，规范市场主体行为，防范和化解市场风险，使证券市场“法制、监管、自律、规范”不断得到落实，才能在不断推进开放、创新的同时，继续向规范稳定的方向发展。
坚持改革的力度、发展的速度与市场的承受程度的统一，这是一个新的提法。我们注意到，这个问题，是在我国证券市场近年来一方面是规模的扩大和市场化国际化步伐的加快，一方面是市值的严重损失和投资者亏损程度的加剧的情况下提出来的，具有一定的针对性。新主席提出，防范和化解市场风险；提高上市公司规范化运作水平；不断改善市场结构。他说：“进一步培育市场主体，优化上市公司结构，大力发展机构投资者，深入研究多层次市场体系和金融品种结构，积极稳妥地推动资本市场的创新，稳步推进资本市场的对外开放，认真做好QFII的引进和监管工作。”这里，谨慎的意味溢于言表。潜台词似乎应当是说，2003年是证券市场的休养生息年，证券市场的发展既不应该一步到位市场化，也不可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地国际化。
坚持监管职能和监管方式要适应市场发展的要求。讲话在肯定了十多年来证券市场发展成绩的同时，对于监管工作的现状，则明确指出，监管力量不足，监管职能和监管方式还不能完全适应市场的发展需要，影响了监管的效果。我们注意到，作为监管当局，象这样坦率的自我批评并不多见。新主席指出，监管部门应当根据市场发展的要求，完善市场机制，给予市场主体和自律组织更多的发展空间。同时，监管部门也要不断健全监管职能，完善监管方式，提高监管效率。在监管职能调查过程中，要避免出现监管真空；在监管方式的调整过程中，要注重监管效率和效果。在这里，新主席显然没有沿用“裁判论”的提法。对于其所称的“监管职能调查过程”和“监管方式的调整过程”，潜台词似乎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变”。
新主席的施政纲领，不仅低调，而且同一般规范的官方语言一样，具有清通平实的特点，但于平淡中依然可见真情，可以领略到甚多新的政策动向，尤其值得重视的是，其潜台词无不隐约之间对来自市场的声音作出了适当的回应。也许，这才正是投资者信心之寄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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