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强独家文章：不出利好就是最大的利好

　　无为而治，其涨乎！

　　韩强

　　自从尚福林同志担任证监会主席以来，几乎每天报刊上都可以看到一两篇评论，也有不少记者打电话，要我谈看法，问我管理层会出什么利好。有位记者给我打了两电话，还是 让我谈一谈对尚主席的看法。我说报刊上不是已经报道了吗，他保持低调，很实干，大家不要指望他一上任就发表讲话。毛主席老人家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要下车伊始，所以什么事都有一个调查研究的过程。大家也别指望会出什么“利好”，不出利好，股市能涨起来，越出利好，越涨不起来。2002年有人总结股市出了20个利好，结果怎能么样，也就是一个624行情，再看看11月8日QFII制一公布，结果当天冒了高，然后跳水。什么利好、利空都别出，让股市自己走一段，还是无为而治吧。

　　(一)不出利好就是最大的利好

　　在所有评论尚主席的文章中，我最欣赏的是水皮先生的杂文《尚福林只需无为而治》，水皮的话很精彩：

　　客观地说，最近两年的证券市场是典型的猴市，“5·19”暴露出的那种急功近利和轻率随意的国有股减持实际上对市场都是一种竭泽而渔式的掠夺式开发。而脱离了上市公司结构调整的“市场化”和“国际化”更像两个大巴掌扇得管理层连自己都找不着“北”，闹出了政策市中政策调控不了市场的尴尬局面：一方面强调监管，一方面又让通海高科借尸还魂；一方面强调投资者利益保护，一方面又坐视市值缩水40而无能为力；一方面强调提升上市公司质量，一方面又放在海外丧失融资功能的海归股回国圈钱；一方面叫停国有股减持，一方面又开始在三板讨论全流通；一方面主板问题层出不穷，一方面又在大谈特谈创业板；一方面降低印花税希望刺激市场的交投，一方面又在研究股指期货等做空机制；一方面超常规培育机构投资者，一方面又没有相应的做市商制度考虑；一方面放开股票质押贷款，一方面又在清理违规委托理财；一方面对内开放B股市场，一方面又对外开放QFII；一方面要求上市公司信息透明，一方面对违规公司又只作内部通报；一方面要追查谣言根源，一方面又自己频频辟谣；一方面要和国际接轨，一方面又提出新兴市场的观点；一方面是……，另一方面是……。

　　如果回顾一下519以来的情况，确实如此，一开始就是评论员文章，然后是各种利好，股市也确实涨了。但是，2000年2月李剑阁同志有篇文章说，“如果以为可以通过股票市场给国有企业融资，帮助国有企业摆脱困境，而国有企业又不能给投资者以合理的回报，总有一天国有企业在股票市场筹资就会十分困难。……不断煞费苦心地出台“利好”政策，而且“剂量”越来越大，以至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以利好政策刺激股市的做法，其实是以今天的快感来换取明天的麻烦的短期行为。

　　事情也确实如此，其实，2001年开始，利好就不灵了，在流通市场上减持10的国有股，一开始就被说成利好，结果股市难以承受。2002年向外资和民企转让国有股，也被说成是利好，结果股市还是不买账，接着跌。为什么呢？流通股与非流通股的利益不平衡。谁也弄不清为什么当初以面值认购的非流通股要以所谓“市场价”减持，更搞不清楚，非流通股以净产值卖给外商、民企，为什么不能卖给股民？

　　且不说，有些所谓“利好”是不是“利好”，就算是利好，这样不断出，市场也麻木了，就好象生物学的抗药性一样。庄子书中有一个故事，有人嫌“混沌”没有眼睛、鼻子、耳朵，结果就给它做了眼睛、鼻子、耳朵。结果“混沌”七日而死。为什么，任何事情都有它自己的规律，非要改变它的规律，它就不能按自身规律发展了。

　　股市也是如此，它属于虚拟经济(我称之为模拟经济)范畴。实体经济决定虚拟经济，虚拟经济反作用于实体经济，同时虚拟经济又有相对独立性。套用一句哲学的语言说，物质决定精神，精神反作用于物质，同时精神也有相对独立性。当然这里不是说实体经济等于物质，虚拟经济等于精神，这里的虚与实是相互转化的。我们举一个例子。军事演习对于实战来说，它是虚的，但它是真枪实弹。自从有了计算机之后人们就可模拟军事演习，对于真枪实弹来说，它就更虚了。所以不能只有计算机模拟，还是要有真枪实弹的演习，才能找到感觉，即使在演习中找到感觉，还比不上实战中的经验。所以最宝贵的是实战经验。但是另一方面，虚中有实，现代战争已经发展到了电子战。对于电子战术来说，也有实战与演习的区别，实战是真实的，但是这个实又表现为电子化的“虚”。所以虚与实是相互促进的，同时又有不同的层次。

　　同样道理，人的思维也是规律的，记得大学刚毕业，在艺术学院工作时，有位搞指挥的老师对我说，古希腊的哲学家提出过“飞箭不动”，中国的古代名家也有“飞箭不动”的命题。按公元计算年代不同，从地理上看两者也不可能进行思想交流，为什么会提出同样的命题。他一说，我一楞，当时无言以对。后来想通了，人类的认识发展也是有规律的，对世界的认识也是逐步深入的，认识到一定阶段，就会提出一定层次的问题。现在看来，股市虽然属于虚拟经济，但是它是也有自己的运动特点，所以没有只跌不涨的股市，也没有只涨不跌的股市，涨到了就跌，跌多了就涨，在一定时间内都有限度。519行情两年，股市从1049点涨到2245点，舆论不断地叫好，也没有多少人说与8经济增长率背离，股市一跌，不得了，有人说这是与经济增长背离。不想一想，两年涨了百分之百，上市公司业绩没有提高，股市还要涨，世界上有只涨不跌的股市吗？当然，跌下来的原因很多，应该说不适当的国有股减持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但是问题还有另一面，从624行情之后，股市是在成交量很小的情况跌下来的，按照能量守恒定律，需要补量，这就为强力反弹创造了机会。所以2002年12月14日我在《今日商报》谈了这个观点。我把缩量下跌称为“空洞效应”，这个“空洞”迟早是要补的，自从2000年起，我曾经在几大跌中提出这样的观点。而且1309点正好是100月均线的位置。综合考虑股市是要涨的，这是必然性，至于什么时间涨，涨多少那是偶然的，偶然性中又包含着必然性。

　　正是这样的原因，我希望股市能自己走一段，既不要出利好，也不要出利空，所以我说：没有利好，就是最大的利好，无为而治，其涨乎！

　　(二)裁判员吹哨，运动员踢球，比赛更精彩

　　2000年有个说法，证监会是裁判员。我很赞成这个说法，可惜我们的股市没有彻底把这个说法贯彻到底。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股市不是只有一个主裁判，国有股减持，几个部门都出来说话，大家也弄不清究竟听谁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裁判员不要做评论员，也就是说评论球赛，是广播员、电视评论员的事，裁判管吹哨就行了。如果主裁判，边裁判也拿起话筒做评论，那还能集中精神吹哨吗？我们看一看，近两年的情况，不仅主裁判有时发表对市场的看法，边裁判也发表看法，以至于报刊上又对裁判的评论进行评论，让大家找不到感觉。也就是前面我引述的水皮先生所说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弄得大家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裁判只要公正执法，看一看有没有违规的，对违规的进行处罚就可以了，底线是谁也不能违规，至于是带球射门，还是近距离射门，还是远距离射门，是运动员自己的事，这样的球赛就精彩。哪个球队的技巧高，观众自有评论，观众最不满意的是打假球。所以对打假球者必须惩罚。

　　(三)与其批判这个论，那个论，不如在1300点买点股票

　　股市下跌，大家都不高兴，有点情绪，发点牢骚也是正常的，但是出出气也就算了，如果没完没了的批判这个论，那个论的，只能是起反作用。比如批判“赌场论”，我们看一看，究竟谁说过“股市是赌场”了，没有！只是有人说不要偷看别人的牌，要有规矩，还有一句“外国人说中国股市象赌场”。二年级小学生造句都明白“象”与“是”两个字的意义不同，结果某人的几句话被概括为“股市是赌场”，上升为“赌场论”，没完没有了地进行批判，更有上纲上线者说：“如果把股市当成赌市，难道赌市能创造财富吗？能给股民带来回报吗？如果股市就是赌市，那5800万股民就是赌徒，政府就是赌场老板”，这话是被批判者说的吗？这样的批判能让人服气吗？

　　还有一些报刊上的股评文章中经常使用“庄家”、“筹码”之类的语言。有趣的是自从2001年3月批判“赌场论”以来，股市不仅没有涨上去，却不断的下跌，恕我直言，批判别人，至少要让人家说你没有歪曲我的话，这话我说过，我不否认，但是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要和你辩论。如果你批判的内容不是人家的愿意，这种批判只会起反作用。

　　还有某经济学家曾经说股市跌到1000点，也被批判。我倒觉得，但说无妨，1311点，如果去掉新股不断发行造成的指数虚涨，离519行情发动前的1049点，也是很近的。说得对不对，要靠实践检验。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请教这位经济学家，既然预测要跌到1000点，也不是一天两天得出的结论，肯定是长期经过研究。为什么某股票4.22元发行，比香港1.6港元高许多，这位经济学家却说“这次综合考虑了公司价值、市场需求、大盘未来的走势、投资者承受的能力，给投资者留出利润空间，昨天最终确定出发行价4.22元。”明知大盘要跌，却又说“市场需求、大盘未来的走势、投资者承受的能力，给投资者留出利润空间”，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实践证明，这只股票套了不少人。所以，我希望经济学家说话要讲点逻辑，要实事求是。

　　最近电视台放映资本论坛上三个经济家辩论国有股减持问题，观点不同，谈笑风声，下面掌声不断，这不是很好吗？干嘛要火药味十足呢？心平气和，不失风度，用中国人的话说，和气生财嘛！

　　我曾经对某报刊记者说，少批判一些这个论，那个论的，有时间，不如在1300点买点股票，那怕买点基金也行。有的基金只有6毛多了，你见过这个价吗？买了不吃亏。我对记者说：现在是1300点，股市中比较悲观的看法是1150点，就算是跌到1150点，甚至更低，你买点股票、基金也不吃亏，今年至少能涨到1550点(1700点以上是密集成交区)所以赔钱的概率是20，赚钱的概率是80。我不是推荐股票，我是说的思路，道理很简单，大盘在一片恐慌中见底，在一片欢呼中见顶，这是谁都知道的。你天天批判这个论，那个论的，先别说是不是被批判者的原意，就算是愿意，也是帮助人家做宣传，帮助人家扩大影响，这叫物极必反。如果批判这个论，那个论，股市就能涨，我也和你一起批；如果不能，我还是在1300点买点股票，来个守株待免，涨得差不多了，我就卖。我也不贪，等到报刊欢呼了，我就卖。也许卖早了，反正能赚钱就行。卖完了我就等，等一下次，报刊上又批这个论，那个论的时候，股评一个比一个看得低时，我再买。

　　(注：本人不推荐任何股票，只是就“势”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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