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晓工作室
违约成本低是今天被经济学人士反复提及的问题。作为过去十几年一直服务于企业的人,其实对这个问题我很有心得,绝对不是一个道德的问题,事实上,它有其深刻性。
合同显然有有甲方和乙方,但是在过去十年,不但乙方是在不断变化的,事实上,连
甲方,也就是“我”都不是很确定,有一个‘我是谁’的问题。
80年代中后期,中小国企开始了第一轮承包,其中的符号人物是马胜利,但是我们对这一行为的意义并不是很清晰。如果理解了全部内涵,估计也就根本不会去执行。其实我们模糊的觉得,既然某一个人承包了企业的经营权,那么所有的往来合同,就应由其负责(他怎么负责?这个其实就没有深究过)。这只是一种认识,其它人显然就有完全不同的理解。
结果是一个,没有人对这些合同的“善后”负责。随后,紧接着又是第二轮承包。第一轮承包和第二轮承包的区别是,前者是一人负责,后者是强调了集体承包。这显然使我们的概念更为模糊了。中间又流行一个普遍的‘企业文化’,后任者不管前任的账目。
这些事情没有暴露的原因是当时的两轮通货膨胀,大多数承包合同都皆大欢喜,员工的薪金在这个阶段也有很大的提高。
事实上,连企业法人这个概念以前都是‘没有的’。我们并不存在法律规定的,有限公司拥有的至少两名股东,至于注册资本金之类的问题,也不是很严肃。80年代的时候,其实不用资产负债表,而是用资产平衡表,反正我们一切都是国家的,我们根本就是无限公司。是补过课,很短的时间里,在上级要求下都作过变更。不过我们并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然后是企业转制。许多企业经理就发现,原来他早已经是非常富有。资产所有权的鉴别是,原始出资人,但是许多中小国企的原始出资人是不明确的。其实一些大型国企的原始出资人,同样也是不明确的。然后又在很短的时间里,企业摘掉了红帽子。
所有的事件积累起来,其实作为企业中的工作人员,能够勉强跟上节奏已经相当不错了。更何况,地方政府为了推动这种变化,还出台了许多土政策,一些经济学家,每每有都有惊人之谈。其实本来涉及企业变更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过在潮流下却变得简单了,作为债权人的银行则又不闻不问。其实大多数不良债权,都是在这一时期形成的。因为我们把传统的纽带切割掉了,新的联系则还没有建立起来。
延伸一下这个问题。事实上中小国企今天的困境,至少部分原因是不恰当的干扰。在过去的十年时间里,正好是市场环境变化最为迅猛的时期,显然企业并没有把接近市场,放在议事日程的第一位。我并不认为改制是不必要的,但是原本我们应该做得更审慎,我们也的确可以做得更好。而违约成本低,事实上是一个后遗症,一种具体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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