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文

　　所有的争论和失误都源于合法性的缺失。焦点集中于价格之争是因为没有弄清国有股到底是谁的这一根本问题。国有股就是国有资产，国有资产是“全民所有制企业的资产”，全民所有制企业的资产属于具有全民所有制身份的人。这就是全民所有制的本质，也是国有股处理方案的合法性的基础。离开了这一基础的所有方案都是不合法的，都是法理学意义上站不住脚的。平常说的“国有企业”、“国有资产”的“所有者缺失”是指具体运作层面的具象的；而终极意义上的所有者并未缺失。终极意义上的所有者就是全体人民，具体而言，是指全体国家工作人员、曾经和正在国有企业工作并拥有全民职工身份的人。一定意义上讲，国有股、国有资产是可以平均地无偿地分配给这些人的。在这个意义上讲，各级政府国有资产管理部门不过是所有所有人的代理人，国有企业的负责人不过是所有所有人的代理人的被委托人，即国有资产的所有所有人的代理人委托国有企业的负责人负责管理经营着一部分国有资产。在这个意义上讲，把国有股协议转让给非国有机构，都是非法的。国有股属于全体全民职工。被迫停止的国有股减持方案中这一方向是对的，国有股减持(或变现)所得应归社会保障机构，但不是所有享受社会保障的人，而应该其中的全民职工。可见，作为国有资产的最高责任部门也忽略了终极意义上的所有者。

　　国有股“减持”的目的是多元的。大致可以归纳为四个方面。一、完善股票市场，解决国有股流通问题，改变“一股独大，半身不遂”的不合理结构。二、改变上市公司的治理结构，真正实行现代企业制度。三、调整产业结构，国家退出竞争领域。四、为社保筹资，祢补缺口，其实质是“还产与民”，即把资产交还给资产的所有人。多元的不应是不清的，偏颇的，而应该是明确的。“还产与民”是法理学的，终极意义的基础，“社保筹资”是表面的，会计意义的现金流，而“完善股票市场”、“现代企业制度”、“国家退出竞争”是层层推进，不断深入，意义深远的目标。任何偏废一个，强调另一个，都是不行的。被迫停止的2001-6国有股减持方案就是过分强调了“社保筹资”，导致了“企业上市(增发)圈钱，国家减持抢钱”，结果市场用脚投了否决票。如果单纯强调“社保筹资”就可以直接变现。成立一个专门机构，将国有股统统划归其所管，制定一个时间表，直接在二级市场上变现，牺牲资本市场的稳定顾全了国家稳定的大局，也是值得的。如果单纯强调“还产与民”就可以直接分配。把所有的国有股平均无偿地分配给所有的所有人即全体公民。如果单纯强调“国家退出竞争”就可以直接全部变成优先股。国家可以优先享受分红，不直接参入经营，而且，可以一举多得，既可以为社保筹资(分得红利直接作为社保资金)，又可以“还产与民”；既可以使国家退出竞争，又可以完善股票市场，还有利于改变上市公司的治理结构，真正实行现代企业制度。如果单纯强调改变上市公司的治理结构，国家可以单方面放弃话事权，现在的第二大股东直接升格为第一大股东。如果单纯强调解决国有股流通问题，可以直接强制性进入二级市场，股指回落一点是崭时的，终会企稳反弹，能治好“半身不遂”，股民们吃点苦头也心甘情愿。

　　国有股处理问题事关重大，不仅关乎股市稳定，也关乎国家稳定；不仅要目标明确，更要措施得当；不仅要通盘考虑，更要稳步实施。不仅要保护国家的利益，更要保护投资者的利益，更重要的真正的所有者的利益。“4321方案”基本符合以上原则。简单地说就是“四成分配，三成优先，二成配送，一成变现”。

　　“四成分配”就是将已上市公司的全部国有股的40%平均分配给符合规定身份的人，即全民职工。全民职工的身份确定为此方案正式实施日前一年在册的全民在职、退离休、下岗、自谋职业、病休、失业的职工。已上市公司的全部国有股的40%的股票的每人平均股数计入每人的社会保险手册。只计股数，不计股价，国有股一次转变为个人优先股。作为个人优先股不参入企业经营，不得转让，不得继承，只享受优先分红权。所分得红利，已离退休职工，按月在养老金帐单中单列为“个人国有股红利”一栏中；在职职工计入个人名下，待离退休时，一次发给个人本息，以后按月发放。新就业的同类岗位职工不再确认或区分其身份，亦不享受此方案之规定。死亡、移民国外、犯罪、开除公职者的个人国有优先股由国家收回。新增上市公司在尽量减少国有持股比例的基础上，亦拿出40%国有股进入此系列。由国家收回的国有股和新增国有股统一由“国家国有股变现委员会”按既定时间表在二级市场变现。国家收回的国有股和新增国有股在社保存续期间的红利收入均摊在一起计入养老金分配。用50年的时间消化这部分国有股。更简单的办法就是均分给全体公民。

　　“三成优先”就是将已上市公司的全部国有股的30%一次转变为国有优先股。不参入企业经营管理，优先享受分红权。新增上市公司在尽量减少国有持股比例的基础上，亦拿出30%国有股进入此系列。所得所有红利由“国家国有股红利委员会”负责，国家财政部专款专帐管理。按“4321方案”处理，其中40%直接进入社保基金，按月在所有领取养老金的人的养老金帐单中单列为“国有股红利”一栏中。在职职工自离退休之日起享受此条款。30%直接进入财政部作为国家的财政收入，由国家预算使用。20%配送给投资者(新股申购者)。10%作为“国有股基金”进入“国家国有股基金委员会”管理。

　　“二成配送”就是将现在已上市的公司的国有股的20%按适当的价格配送给6500万股民。

　　“一成变现”就是将已上市公司的全部国有股的10%在二级市场变现。本方案制定变现时间表，用5—10年由“国家国有股变现委员会”按规定时间把规定企业的10%国有股变现。存量国有股变现完成后，“国家国有股变现委员会”继续履行国家收回的国有股和新增国有股的变现工作。增量国有股亦制定一个时间表，按时按量均匀地完成变现。预计用50年的时间彻底完成国有股的变现。所得所有资金由“国家国有股变现委员会”负责，国家财政部专款专帐管理。按“4321方案”处理，其中40%直接进入社保基金，按月在所有领取养老金的人的养老金帐单中单列为“国有股红利”一栏中。在职职工自离退休之日起享受此条款。30%直接进入财政部作为国家的财政收入，由国家预算使用。20%作为附加红利分给投资者。10%作为“国有股基金”进入“国家国有股基金委员会”管理。“国家国有股基金委员会”负责“国有股基金”的经营。所得利润按“4321方案”处理，其中40%直接进入社保基金，按月在所有领取养老金的人的养老金帐单中单列为“国有股红利”一栏中。在职职工自离退休之日起享受此条款。30%直接进入财政部作为国家的财政收入，由国家预算使用。20%作为附加红利分给投资者。10%作为“国家国有股基金委员会”管理的“国有股基金”的增量资本金使用。

　　劳动和社会保障部设立“国家国有股分配委员会”负责“四成分配”。财政部设立“国家国有股红利委员会”负责“三成优先”。由证监会负责“二成配送”。财政部设立“国家国有股变现委员会”负责“一成变现”，并于5—10年后继续履行国家收回的国有股和新增国有股的变现工作。“国家国有股变现委员会”专司变现，只卖不买，股票只出不进。国有股变现的价格问题仍然是焦点中的焦点，只要充分考虑市场的承受力，有一个明确的时间表，科学控制量和节奏，尽量减少对市场的冲击，制定既符合国家的利益又合理地保护投资者的利益的价格，既考虑国有资产保值增值又尽量符合市场规律的要求，就可以做到稳妥。国有股变现价格取每股的净资产与原始价之间以竞价方式产生。“国家国有股基金委员会”下设的“国有股基金”以10%国有股变现的10%资金和社保部门转交的国有股变现的10%资金，还有经营利润的10%资金为资本金，委托专业基金公司进入二级市场经营。“国家股基金”的经营利润仍然按“4321方案”处理，其中40%直接进入社保基金，按月在所有领取养老金的人的养老金帐单中单列为“国有股红利”一栏中。在职职工自离退休之日起享受此条款。30%直接进入财政部作为国家的财政收入，由国家预算使用。20%作为附加红利分给投资者。10%作为“国有股基金”进入“国家国有股基金委员会”管理。“国家国有股基金委员会”负责“国有股基金”的经营。所得利润按“4321方案”处理，其中40%直接进入社保基金，按月在所有领取养老金的人的养老金帐单中单列为“国有股红利”一栏中。在职职工自离退休之日起享受此条款。30%直接进入财政部作为国家的财政收入，由国家预算使用。20%作为附加红利分给投资者。10%作为“国家国有股基金委员会”管理的“国有股基金”的增量资本金使用。

　　“4321方案”有以下特点。一、国有股的所有者在终极意义的法理学上得到确认，实现“还产与民”。“国有股属于全民”这是宪政的规定，是我国的根本大法。国有股处理方案如果不考虑这一点，不仅不合理是违法的，而且不合法是违宪的。二、实现社保筹资，祢补资金缺口。本方案中，存量国有股的40%和增量国有股的40%的红利直接进入社保；30%存量国有股的和增量国有股的红利的40%间接进入社保；10%存量国有股的和增量国有股的变现资金的40%间接进入社保；国有股基金利润的40%直接进入社保。为社保提供了直接可支付的资金，为全体中国人民提供看得见的养老金。三、既考虑了国有股的终极所有者(全民职工)又考虑了全体人民的利益，有利于社会利益的再分配的均衡，有利于社会的稳定。四、彻底解决了国家直接投资经营企业的问题，实现了国家财政的战略转移，企业可以有充分的发展空间，建立健全法人治理结构，实行现代企业制度。五、国家成功退出竞争性领域，有利于国家的产业调整，财政可以更好地利用有限的资金做国家应该做的事情。六、顺利解决国有股流通问题，一股不再独大，独大不再擅权，股市也实现接轨，理顺股市遗留问题。七、本案历史地解决历史问题。不能用计划经济的方法解决市场经济的问题，同样不能用市场经济的方法解决计划经济的遗留问题，其实质是国有存量资产的再分配。八、保证股市的稳定，充分考虑市场的承受力和资金量，用50年时间解决国有股问题，第一轮“4321方案”实施后可以实施第二轮。制定明确的时间表，提高了投资者的积极性和承受力。九，保护投资者的利益。20%的国有股按净资产与原始价即1元之间的竞价配送给投资者。个人投资者还可以享受40%的国有股分配和国有股变现的附加红利。十、避免了关于价格的争论，拖延时间，70%的国有股不用定价直接转为优先股，只有30%需要定价，且可以制定明确的时间表。

　　十一、大量优先股的存在可有效的调整股市的大方向为鼓励绩优股，避免过分投机倾向。国家的监管政策鼓励上市公司调整治理结构，注重业绩分红，鼓励长线战略投资。十二、以国有股问题为契机，推进社会保障制度、用工用人制度、户口户籍制度等方面的改革。“4321方案”的“四成分配”如果惠及全体公民将一下子把养老保险推广到农村，即使全体国有职工亦将有力地推进社会统筹工作；一次性取消劳动力的身份差异不再有国营职工、集体职工、合用制职工等只有国家公务员与社会普通劳动者之分；彻底打破城镇户口与农村户口的二元结构；不因身份不同而产生公民权利的不同，不因户籍的不同而影响公民的迁徙自由，身份权利的取消，公民迁徙的自由都是文明社会的基本要求。

　　张卫星：中国股票市场非流通股的全流通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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