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特派记者 王尧 发自联合国 文/摄
“溜边儿,扎堆儿,不发言”在联合国“北京+10”会议上,中国人正改变着自己在国际会议上的这种形象。
中国学者刘伯红解释说:“溜边儿,就是在会场找个角落,方便抬屁股就走;扎堆
儿,就是中国人和中国人扎堆。在国际会议上,中国人还喜欢和同一个单位的呆在一起。”
“为什么中国人在国际会议不发言?”刘伯红说:“一是,过去很多参加国际会议的中国代表,外语不行,没法跟人家交流;二是,有的外语尽管不错,但是话语体系不同,咱们张口谈的是‘双学双比’,这是只有中国人自己明白的术语;人家外国人说的是GENDER(社会性别),可是全球通用的理论。”
刘伯红是中国学者和民间机构参与国际妇女议题会议的见证人。现任全国妇联妇女研究所副所长的她,从中国第一次参加此类会议起,就开始参与。
语速很快的她说:“这次参加联合国会议的中国政府代表和民间机构成员,全部加起来,估计不超过30人。他们的参与改变着中国人的形象。”此次,中国派出了由外交部和全国妇联等组成的政府代表团。除此之外,还有来自中国的民间机构获准与会。
创办中国红枫热线的王行娟作为中国民间机构代表与会。今年已经超过70岁的她说:“在联合国,我一天赶三四场,交了很多新朋友。中国人往往参加这种国际会,只带耳朵,不带嘴巴。我们这次不仅仅带来了耳朵,而且重视参与程度。”
在联合国NGO论坛的新闻中心,本报记者看到的惟一一份简体汉字材料是她们带来的。王行娟说:“如果事先和国际NGO组织联系沟通好,我们可以拿出更多关于中国的资料和各国学者朋友分享。”
来自中国反家庭暴力网络和河南社区教育与研究中心的代表,在香港乐施会的资助下,和来自柬埔寨的民间代表一起,联手举办了一个工作坊。他们的声音,吸引了各种肤色的代表关注。这是中国民间机构少有的举动。
中国记者冯媛身上有两个证件:绿色的记者证和棕色的NGO代表证。曾获得过尼曼新闻奖的冯媛,在国内创办了首都女记协GAD网络。说一口地道英语的她,在联合国的新闻发布会前,总争取到独家的采访机会。这次在纽约,她关注的传媒和性别平等,还有NGO如何参与政府的大会。“这是我的分工。”
冯媛介绍,因为此次能来纽约参会的中国人很少。于是大家组织起来,进行了不同领域的分工。不同的人关注不同的主题,这样保证了在上千场专题讨论的精华不被漏掉。
3月8日夜里,分住在不同酒店的中国与会者,冒着纽约的大风雪,聚在中国驻纽约领事馆分享着他们各自的收获,交流着多元的信息。
中国红枫热线主任侯志明则在联合国发了毒誓:回国后一定要学好英文。她说:“不懂英语参加国际会议,真是又聋又瞎。这次认识的外国学者下回到中国访问的时候,我一定要用英语和他们交流,请你们来监督。这次在联合国,通过有限的翻译,我最强烈的感受时,无论国家,还是个人,要健康地发展,都需要国际大视野。”
香港乐施会性别平等政策主任王佐芳感叹:“中国这么大的国家,但在这个联合国国际会议上出现的民间代表为什么这么少?中国要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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