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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纵横

博尔赫斯的爱情蔡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11日 16:57 经济观察报

  天新/文 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被誉为二十世纪的莎士比亚,他在诗歌、小说和随笔三方面的水准同时达到了世界之巅,相比而言,莎翁仅涉足诗歌和戏剧两种文体。由于遗传性的眼疾、祖先的英雄业绩、童年的生活环境以及书籍的影响,博尔赫斯的作品里频频出现迷宫和刀光剑影。从本质上讲,他是一个形而上的作家,想要表达的主题有:追求不可能实现的事物,讽刺性地实现人类的理想,存在之混乱与无益,时间的周而复始,以及理性的失败,等等。不过,博尔赫斯虽然有着书呆子的气质和名声,却并不清心寡欲,相反,很善于引诱年轻貌美的女子,他自己也很容易坠入情网,一次又一次地享受短暂的激情。

  在博尔赫斯的处女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激情》里,有几首诗牵涉到情感问题,其中尤以《星期六》表现得最为直接,副标题上点名是献给孔塞普西奥·格雷罗,他第一个正式的女友,也可以说是未婚妻,那年他二十四岁。如果不是因为全家要去欧洲,他的生活来源靠父亲提供,他自己又不愿为了挣钱谋生放弃诗歌,博尔赫斯或许就和她结婚了。于是出现了这样一幕情景,他在重返欧洲前夕依依不舍,并在诗中这样写道:

  我的幸福离不开你

  正如斗牛士离不开残忍

  当博尔赫斯一年以后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爱情之火已经在他心中熄灭。《激情》重版时,他把副标题中的名字缩写为C. G.,从此,我们再也没有读过他的爱情诗。

  几年以后,博尔赫斯到布宜诺斯艾利斯郊外拜访一位从加勒比海的圣多明各移居来的批评家,认识了两位美人。一位是批评家夫人,只因为多米尼加的独裁者迷上了她,夫妻俩只好背井离乡;另一位是个十七岁的少女,结果博尔赫斯陷入了单相思,直到四十年以后她成了寡妇,年近七十的博尔赫斯才娶上了她,那也是他第一次结婚。这段婚姻只维持了三年,没有任何幸福可言,而他的第二次婚姻是在生命的最后五十几天里。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独身生涯里,博尔赫斯结识了不少知识界的女性,尤其是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也即他的壮年时期。这些女人几乎全与文学沾边,数得出名字的有十几个,有的因为博尔赫斯的题献被记录下来。例如塞西里娅,短篇小说集《阿莱夫》的后记开头便提到了她,称其中的大部分幻想情节都是由她提供的。又比如埃斯特娜,她原来的兴趣是电影,一心想做演员,遇到博尔赫斯以后决心当一名作家,他们经常在一起彻夜长谈,并留下许多情意绵绵的信件,博尔赫斯把一则短篇题献给了她。

  在博尔赫斯告别单身生活前几年(那时他已经是个闻名欧洲的作家了),一位老友直截了当地问他为何很少甚至不写爱情。这个问题让他惊讶,在经过一番沉思以后他回答说,“我在私生活里太注重爱了,因此无法在作品里谈到它。”友人接着追问,“我看到过你被女人们所包围。”他再次机智地回答,“那么,我不写这个题材是出于一种谦逊。”在回答另一个难缠的提问者时博尔赫斯透露,“我有点伤心地发现,我一生都在思念这个或那个女人。我原以为我是在游览不同的国家和城市,但总有一个女人像屏风一样挡在我和风景之间。”后来,一位美国人提出了更尖锐、更本质的问题,就是他的作品里为何很少表现性。对此博尔赫斯仍闪烁其词,“我想,其原因是我对它思考得太多了。”当他意识到这样的回答不会让人满意时,接着又解释道,“或者,另一个原因是,这个主题已经被穷尽了。”显而易见,没有留下一个后代的博尔赫斯避而不答。

  多数传记作家都认为,博尔赫斯跟他父亲去日内瓦妓院的那个初夜对他后来的生活有着决定性的影响。与加西亚·马尔克斯等许多拉美作家一样,他的童贞也是在妓院里失去的,不过可能是一次失败且极不愉快的经历,他本人因此对弗洛伊德颇有微词。据埃斯特娜后来回忆,(那时博尔赫斯四十多岁,她二十多岁)无论两人多么相爱,那个遥远的异国夜晚的阴影始终存在无法抹去。她还提到一位心理医生,他曾多次替博尔赫斯看病。可是,博尔赫斯却不愿称他为心理医生,而管他叫心理学家。据埃斯特娜透露,这位医生曾请她予以合作,以便消除长久以来笼罩在博尔赫斯心头的阴影。当然,这段历史被博尔赫斯本人坚决否认,只在一篇暮年所写的小说《另一个》里露出了蛛丝马迹,他提到了日内瓦那家妓院所在广场的名字。不过,我们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即他的前女友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或为自己的某本书促销而故意夸大其词。按照她的说法,当博尔赫斯有一天向她求婚时,得到的答复是:作为肖伯纳的一个信徒,她是不能和事先没上过床的男人结婚的。或许是处处可见又没有结果的诸多艳遇,最后成全了博尔赫斯。

  2000年春天,我赴切·格瓦拉的出生地罗莎里奥参加拉丁诗歌节,途经布宜诺斯艾利斯逗留了三天,参观了博尔赫斯的三处故居,即他的出生地、童年游戏的巴勒莫宅院和圣马丁广场的暮年寓所,可惜没有一处让我想起他的爱情。诗歌节期间的一个深夜,应观众的请求,我用中文朗诵了自己翻译的两首博尔赫斯的诗歌:《南方》和《里科莱塔》,依然无法让人想起他的爱情。在这个意义上,博尔赫斯就无法与莎士比亚相比较了。两年以后的夏天,我在参加完

意大利诗歌节,从热那亚返回巴黎的旅途中,特意经停日内瓦,我没有记起让博尔赫斯终生难忘的那个广场的名字,而是在市区一座没有围墙的公墓里找到了博尔赫斯之墓,枯黄的草叶铺满了一地,散落在凌乱的石子铺就的长方形内外,一块上半部分呈拱形的石碑上写着他的名字和生卒年份,甚至没有职业、身份或国籍,像极了一个单身汉的最后归宿。

  来源:经济观察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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