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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边长勇 发自北京
6月，对光明乳业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光明”，600597.SH)来说是黑色的，接连不断的坏消息让光明陷入了风暴的中心。7月8日晚，在光明危机发生一个月后，记者与一直低调却处于风暴核心的光明董事长王佳芬进行了交流。
不承认郑州光明回收过期奶 否认“早产奶事件”违规
王佳芬回答问题比较坦诚，但她始终不承认郑州光明回收过期奶，认为那是“库存合格奶回收”。王佳芬解释，郑州光明之所以会出现“回奶事件”，是因为“百利包”是郑州新上市的产品，当时以销定产的系统还没有建好。“老产品就不会有这种问题。”她补充说。
对“早产奶”问题，王佳芬说：“我们其实也没有违反国家法规。”她认为，如果在商场或者仓库查出问题，确实是光明的问题，但那是在工厂查出的，“产品出来有2天检验的日期，4日的我就要打6日，如果检验合格6日就出去了，如果不合格就销毁了。按照国家的规则来说，我很合法。如果4日你在商场里发现6日的东西，这就会有问题。”她说，“如果要解决有关问题，我呼吁国家尽快制订标准。”
曾几次向董事会道歉
王佳芬告诉记者，在得知郑州“回奶事件”的当天，自己一直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相信没有太大问题”，就委托一个常务副总去处理这件事。“第二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还在做那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查阅当时我的工作日记，甚至还考虑了光明怎么发展，组织架构怎么调整等这些事情。”王佳芬说。
但6月7日在互联网上看到一些消息后，王佳芬发现风头有些不对。当晚有一家媒体的记者打电话采访王佳芬。王佳芬称，自己“当时本来不愿意回答”。第二天发布的消息也完全歪曲了自己的意思，对行业的震动也不小。“这对我的伤害很深，也感到很委屈。为此，我曾经接连几次向董事会道歉。”她说。
王佳芬告诉记者，在媒体反应激烈的时期，光明的销售还是受到了很大影响。但她同时又说，上海和华东市场的业绩没有下滑，反而增长得很好。“我想，如果处理得好，对光明年度计划的完成应该不会有影响。”王佳芬说。
今后收购要量力而行
“郑州光明其实是我们的一个探索。我们收购后没有派人，就由那些年轻人来做，他们是本地人，有很多当地资源，并给他们10%的股份。”王佳芬这样评价这家被光明收购的企业。
但就是这家企业的“回奶事件”引发了全国性的“光明危机”。它给光明造成的损失是不言而喻的，在证券市场上，光明乳业的市值曾在短短的5个交易日里，缩水超过人民币1亿元。更重要的是，消费者的信任危机对品牌的伤害尤其严重。这让光明不得不静下心来重新考虑企业的快速扩张和有效管理之间的协调问题。
王佳芬告诉记者，在今后的收购中我们要坚持两点：一要收购好的企业，要严格控制质量；二要量力而为，根据自己的人才、市场等能力收购，不能盲目地为做大而做大。
她介绍说，光明在不同的阶段采取不同的合作方式。第一阶段，主要采取和当地的国有企业合作的方式拓展市场，比如在北京和石景山乳品厂合作；在第二阶段努力收购一些当地成熟企业，比如说山西的英雄、郑州的山盟和天津的梦德；目前是第三阶段，自己投资建厂，今年光明已在成都建了一个厂，而没有用收购的方式。
王佳芬说，今后总部管理流程会更加快，放权的地方一定放，但应该控制的地方一定要控制。对于全国化的企业来说，“诸侯”不容易管理，管得多会死，放开又很容易乱。
不过，她强调：“今后不会因此停止脚步。”光明一直在寻找和等待机会，目前还有一些计划在谈。
王佳芬还向记者透露，下半年光明的上海市优质奶牛育种项目，将在上海金山区破土动工，已经通过了上海市政府的优质奶牛终期的检验。这个项目会用优质的奶牛育种，会准备建立10万奶牛DHI(奶牛群体改良)的系统。
危机能否变成商机？
对光明来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要给市场以信心。王佳芬也坦言：“恢复市场需要时间，现在的竞争环境不一样，消费者有很多选择，关键要看我们自己硬不硬。”在危机面前，董事长的态度当然是至关重要的，王佳芬很想把坏事变成好事。“我现在最大的心愿是把危机变成商机。”她说。
王佳芬告诉记者，6月8日，光明发布了一个声明，同时积极配合调查组工作，开放所有的资料。对光明其他子公司和分公司进行了检查。另外光明还做了两件事情：增加店头促销员，引导消费者，同时增加了10米之内营销的工具，如POP(促销标语)等。目前市场上光明奶已经呈现反攻之势，但对消费者来说，“回奶事件”和“早产奶事件”留下的阴影不会在短时间内消除，光明能否将这次危机转变为商机还有待市场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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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芬的反思
反思一：要克服以上海老大自居心理
王佳芬：我们这么多年一直致力于用全国资源做全国市场，但我们的模式一直是站在上海向各地扩散，不断把上海和华东经验向全国推广，而不是站在全国的高度向下走，这是我们最本质的问题。比如在天津，我们有那么大的工厂很多当地人却不知道。我们也有些以上海老大自居，没有和消费者、政府、媒体进行很好的沟通。
7月14日我们天津的工厂要重新“开业”，这就是要告诉大家我们是天津的光明而不是上海的光明，力争成为当地企业。
反思二：拥有股权并不代表能做好管理
王佳芬：任何(公司)治理制度，无论是否先进，都不能替代管理，二者没有必然的联系，它不会因为拥有股权而一定会做好管理。好的治理只是会让管理更加有序，但好的治理结构绝对不能没有严格的管理。
反思三：消费者的进步超过行业的发展速度
王佳芬：消费者的进步超过我们这个行业的发展速度，我说的是整个食品行业。食品回收制度的问题，之前国家就没有标准。我呼吁国家有关部门赶快制订有关标准，解决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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