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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奖获奖者、经济学家斯蒂格利茨是联合国“改革国际金融和经济结构委员会”主席,这个委员会上周末刚刚向联大提交了他们的改革建议,其中一项重要内容便是呼吁建立一个新的国际储备货币体系。这个委员会目前由18名世界知名经济专家组成,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所长余永定是成员之一。
斯蒂格利茨认为,全球储备货币体系改革早就应该进行,在当前金融危机的背景下,以美元为基础的储备货币体系意味着,“穷国”正以实质上的零利率贷款给“富国”,而不能利用外汇储备刺激本国经济。
预测联合国将支持改革
斯蒂格利茨说:“发展中国家在自己有着巨大需求,却以近乎零的利率把数万亿美元借给美国这一事实本身,就说明了问题的实质。这在某种程度上实际上是一种外援 ‘净值转移’。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是:如果不准备这一‘应急基金’情况可能会更糟。现在日益增强的一种共识是,要对此做些什么。中国最近在这一问题上的表态,为这一讨论提供了启发。”
斯蒂格利茨说,金融不稳定迫使发展中国家积累美元储备,防备不时之需。然而,其后果是占用了本可以用来帮助它们应对此次金融危机最严重影响的数万亿美元资金。
他认为,以美元为基础的储备货币体系不利于全球经济,也不利于美国。“长期以来,全球储备货币体系一直是有问题的。如果一种货币具有高度波动性,那么它就很难成为强大的储备货币。”由于美联储资产负债表和美国债务的规模,美元存在着巨大不确定性。
斯蒂格利茨认为,新的全球储备货币体系有可能建立在全面扩大了的特别提款权(SDR)的基础之上。它将对经济的稳定和公平作出贡献,有助于减少许多国家大规模外汇储备所造成的通货紧缩效应。这种“无通货膨胀、简单易行”的体系将缓解一种主要货币迅速贬值带来的风险。
斯蒂格利茨还建议,希望发达国家将各自经济刺激方案资金总额的1%用于援助不发达国家解决贫困问题。
今年6月,联合国将在纽约召开政府首脑会议。有关国际储备货币体系的改革,届时将再次成为各国领袖关注的焦点。
中国投票权和地位不相称
斯蒂格利茨还说,应该增加中国在IMF更多的投票权,中国等发展中国家能提供更多资金,他们的声音都没有被听到。
长久以来,中国一直游离于国际经济秩序的制定之外。根据IMF规则,由于重要提案需要获得85%的投票权通过,这让拥有约17%投票权的美国在IMF重大议题决策上具有“一票否决权”。而中国仅为3.66%,这和中国在世界经济中的比重极不对称。
不过,马国书认为,就实际存在的特别提款权(SDR)而言,人民币要想在其中发挥某种有分量的作用或主导性作用,将是不可能的。特别提款权(SDR)机制从根本上讲,是一种“零和机制”,无法实现中国利益增长的无阻隔梦想,西方国家会拼死相争。
“从本质上讲,SDR是一种‘主权货币的合成货币’,因此是一种将所有国际经济的争端,包括不平衡争端、利益所得争端和汇率争端捆绑成一体化的一种‘争端集合’。因此,它根本无法最终成为可以有效确保‘币值稳定’,且具有明确发行规则以求保证供给有序和供给总量,还可及时、灵活进行增减调节的国际储备货币。”马国书认为。
“达摩斯利剑”能彻底消失吗?
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表示:“周小川最近提出的这个问题,是一种可以考虑的设想。从长期看,必须改变现在由一个主权国家主导的国际储备货币体系,不能让一个主权国家的中央银行来决定国际储备货币的发行,而让全世界都被动地接受。”吴敬琏认为,新的储备货币体系要对美元的发行有一种国际机制加以控制。
对于美元资产面临的风险,马国书认为,中国的巨额美元资产和其他外汇储备资产的问题,无论采取怎样投资组合或国际政治博弈选择,都无法逃避现有制度内生性缺陷的根本制约。相比之下,唯有转化为“全球独立货币”制度下的“全球独立货币资产”才是最安全和最有效的一揽子解决方案,届时,高悬在中国以及世界各国头上的达摩斯利剑才会彻底消失。
不过,有学者提出,当下正是和平升级美元为世元的大好时机。中信集团李才元认为,虽然美元走下了神坛,但走下神坛的美元绝不是跌向深渊,美元依然是老大。“目前美元在国际储备货币体系中仍是最主要的国际贸易结算、计价、支付货币,也是各国金融投资的主要货币,抛弃美元是最不现实的猜想和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