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09月30日 07:43 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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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美要强力推进BIT谈判 但奥巴马任内可能无法达成了

  美国现任总统奥巴马距离任期只剩下不到3个月时间。作为一个过渡总统,按照美国政府的习惯,过渡政府基本保持看守责任,不会再开始重大战略决策或考虑中长期的政策。因此中美BIT谈判达成可能是下一任美国总统的任务了。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美的49项成果清单中,有一项在访美之前就颇引人关注,即中美双边投资协定(BIT)谈判。在目前中国经济增速下滑的大背景下,这一谈判格外受到关注。

  在新华网公布49项成果清单上,中美两国领导人重申“达成一项高水平投资协定的谈判是两国之间最重要的经济事项”。

  上述报道称,鉴于谈判取得的进展和双方于9月改进了各自的负面清单出价,中美两国同意强力推进谈判,加快工作节奏,以达成一项互利共赢的高水平投资协定。

  对于中美BIT谈判,中美两国称在“强力推进”和“加快工作节奏”。这似乎距离此前“两国政府致力于在2015年底前完成双边投资协定(BIT)的谈判”目标还有些距离。

  “这也许该是下一任总统的事了。” 中国(上海)自贸区研究中心秘书长、上海财经大学教授陈波对界面新闻称。

  美国现任总统奥巴马距离任期只剩下不到3个月时间。作为一个过渡总统,按照美国政府的习惯,过渡政府基本保持看守责任,不会再开始重大战略决策或考虑中长期的政策。

  什么是BIT谈判?

  双边投资保护协定(Bilateral Investment Treaty)是指国与国之间为鼓励、促进和保护本国公民在对方境内投资而签署的双边条约,内容主要涉及投资保护的范围、投资待遇、征收与补偿、货币汇兑和争端解决等内容。

  早在1982年,中美就开始着手双边投资协定谈判,但长期搁浅。直到2013年7第五轮战略与经济对话期间,中美双方同意以“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的模式进行实质性谈判,并将中美投资协定谈判作为双边经贸关系中最重要的事项。

  自2008年开始,迄今为止,中美投资协定谈判已经进行了21轮。

  商务部官网26日称,自今年6月中美首次交换负面清单出价以来,9月19日—11日在华盛顿举行的第21轮中美投资协定谈判,双方交换了各自的负面清单,并改进出价,均提出了进一步的市场开放举措,改进了负面清单的质量。

  中美双方诉求各是什么?

  陈波分析称,中方诉求主要有以下三点:

  一是美国对中企投资要更加透明和公平。负面清单是投资法律层面的约束,不仅中方对美国要透明和公平,美国对中国亦如此。

  二是双方开展贸易数据合作和信息共享。中国每年巨大的贸易顺差一直被认为是贸易不平衡的一个来源,也因此被美国盯着施压人民币升值。实际上,中国的贸易顺差并非像数据统计那么大。

  原因有二:其一,由于产品是国际化生产,中国的贸易统计数据里包含了很多产品上游国家的进口价值,如果按照贸易附加值计算,中美贸易顺差要减少一半。其二,中国是全球最大的服务贸易逆差国家,去年逆差1599.3亿美元,而美国是全球最大的服务贸易顺差国家。而服务贸易数据统计有所遗漏,需要国与国通力合作才能实现。

  三市中国需要美国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不对中国实施频繁的反倾销反补贴调查等贸易救济措施,损害中国出口商的利益。

  而美方诉求也集中在三点:一是中国缩短负面清单;二是中国开放科教文卫、商品流通、批发零售、会计和法律咨询、审计、信用资信评估等服务业领域;三是中国开放金融业领域。

  讨价还价的焦点在哪里?

  2014 年 1 月(北京)和 3 月(华盛顿)接连进行的两轮中美 BIT 文本谈判中,双方进入实质性的讨价还价和利益博弈阶段。

  在习近平访美之前,9月17日和18日,在北京举行的第七轮中美工商领袖和前高官对话除了预热了中美BIT谈判议题,也展示了双方讨价还价的焦点所在。

  中美工商领袖和前高官对话由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和美国全国商会联合举办的对话也称为“二轨对话”,属于中美民间交流性质。

  在对话中,美国商会高级副会长薄迈伦认为中国对外国投资的限制比美国多,中方负面清单的出价仍然有35-40个领域被排除在外。

  无疑, 美国希望中国缩短负面清单,进一步开放服务业。

  他认为,美中两国视角、发展水平不同,中国的改革和结构调整还在进程中,很典型的是金融领域,但不只是金融领域。

  美国希望中国能够开放科教文卫、商品流通、批发零售、会计和法律咨询、审计、信用资信评估等服务业领域。这些是美国有优势而又期待能够分享中国市场的服务业领域。

  而张晓强则认为,虽然从数量上看美国负面清单很广,但是又加了一个各州法律规定的例外,美国的联邦关系决定了各州有立法权以及州法律的规定,州法律对外国企业投资有明确的限制。

  “中国企业在美国的投资,不可能在华盛顿特区,而是应该实实在在的在美国各州,到各州投资的时候如果缺乏这种必要的短名单透明度,会使中国企业的投资感到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张晓说。

  他强针对中国企业在美投资时遇到的问题还称,当中国企业投资于重要信息技术、重要基础设施时,要进行美国国家安全审查,至于什么是重要基础设施、什么是重要性技术,存在没有透明度、有很多随意性的问题。

  张晓强举了一个中国国有企业被特殊对待的案例:一个充分竞争的钢铁央企要与美国的企业联合在某州投资建筑钢铁厂的时候,美国国会认为要专门进行审查且持保留态度。

  上述争议本身就不容易达成。同时,中美BIT谈判还受到美国总统大选和政治格局的影响。

  陈波认为,中美BIT谈判今年就结束谈判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是谈判成功有一个有利的因素。

  通常,对于国与国之间的自由贸易,民主党是反对的,共和党是支持的。所以一个由民主党提出的经贸政策,更容易由共和党通过。如果下一届美国政府由共和党执政,那么中美BIT谈判进展可能会顺利一些。

  针对双边投资协定的时间表问题,薄迈伦表示,BIT谈判并没有特定时间表,我们的目标是高水平、全面的BIT,今年能否结束谈判,取决于中方愿意跨多大的步子。

  而张晓强则回应说:“要达成这个高水平中美投资协定需要共同努力相向而行,并不是中方一方可以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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