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小岛,眼巴巴地想成为某国的一级地方政府,它能如愿吗?

我不说大家也知道,这个小岛就是波多黎各,美国的一个“自由邦”。最近他们又一次投票,想成为美国的第51个州。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他们曾经进行过四次公投,都没能确立与美国的地位。

媒体一窝蜂在报道这块土地吵着闹着非要归属美国的新闻时,稍微了解一下背景的人看到的则是又一次“维权”。自1898年被割让给美国后,这块土地就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尽管美国给了岛上居民国籍,但没有美国本土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而且联邦政府的资金支持也很有限。于是才有了这第五次公投。据说有97%的投票者支持,不过只有23%的投票率。

不过,这并不重要。即使100%的投票率,美国政府也很难做出接收波多黎各为第51个州的决定。为何?因为这事儿太花钱了。波多黎各岛民的“维权”,对联邦政府来说就意味着出血。年初时特朗普还在考虑着削减对他们的医疗和教育援助,现在你要他出更多的钱,这岂不是要命?联邦政府也还在为钱愁呢。

波多黎各的“维权”故事,不过是美国故事在这个“自由邦”的翻版。这个故事就是举债发展。在波多黎各的故事里,这个盛产美女的美丽小岛,经济却极度困难,虽说早已不再依赖于甘蔗种植,替代的制造业、金融、地产以及旅游等产业,也无法让波多黎各自给自足,只好依靠举债为生。这个近350万人口的小岛,拥有700多亿美元的债务。

经济落后的结果是,这里的居民生活水平不高,据说近半居民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穷则思变,一部分人的“变”就是逃离这里,到美国本土讨生活;还有一部分人的“变”就是谋求成为美国第51个州,成为州后,不仅可摆脱二等公民身份,讨到过去所没有的美国本土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还可以争取到更多补贴。

尽管,他们和他们的“宗主国”美国都玩了举债的游戏,但缺乏“宗主国”所具有的强大的经济腾挪和赖账能力。在他们自说自话地忙着公投时,“宗主国”也继续面临着财政危机——美国财长Steven Mnuchin(史蒂文·姆努钦)说,政府的资金还可以运转到9月初,国会要尽快上调债务上限。其实3月份已触及上线,这段时间一直靠特别的会计做法来维持。

“宗主国”不同的是,尽管要不断为提高债务上限,政府与国会博弈,尽管目前已累积了19.9万亿美元联邦政府债务,这个庞大的国家仍可依靠强大的国家溢出效应和经济内生机制运行着,而小岛波多黎各就未必能够这么乐观。“宗主国”不愿接纳为新的州,波多黎各只好继续着“地球上最后的殖民地”的地位。

“宗主国”的接济靠不上,波多黎各只好靠自己。债务违约肯定是不能常有的,这也太破坏地方形象了。“宗主国”经济下滑的影响波及太大,海外务工人员收入降低,“侨汇”也随之减少,可以引导他们换些地方打工嘛,要知道不少国家还是很缺说英语的西方人的。没有自己的支柱产业那可是要命的,做大制造业不是太现实,但旅游业、地产业还是可以好好考虑考虑的,靠美女经济吸引世界的男人们来旅游和置业,谁说不是一条可行的道路选择呢。

当然,最不济还有一招可用:公投成为第51州行不通,那公投独立呢?最起码这一招总比现在的玩法更容易吸引联邦政府注意。即使联邦政府继续不理睬,那借机宣传旅游和地产业,总也比现在的玩法更吸引眼球吧。建议波多黎各总督Ricardo Rossello(里卡多·罗塞洛)好好考虑考虑这个建议。

既然是乱弹,俺这里就斗胆出这些馊主意了。借用一句网络用语,虽然是馊主意,但试试看万一就成了呢。当然,还得再说一点主旋律的话:靠大幅举债维持国家运行,迟早有一天会玩不转。

作者 许凯(作者系本报副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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