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无奈——民办教育投资解困

　　在当今社会，教育产业无论对于消费者还是投资者都是一个热衷关心的话题，从幼儿园、小学到中学、大学，加之步入社会后的各种专项培训，从义务教育的“要我学”到学历教育的“我要学”，人生三分之一的时光将伴随在朗朗的读书声中度过，可谓是活到老学到老。中国是世界文明古国，是伟大的教育家孔孟的故乡，学而知礼节然后知荣辱，中华文明的复兴发达就寄托在全民教育及素质的提高上。随着《民办教育促进法》的通过和即将实施，中国的教育将摆脱穷国大教育的格局，该法案首次明确规定“民办学校出资人可以取得合理 回报”，这是“对国家主义教育观的突破”，将大大推动中国民办教育的发展。在这一阳光产业的鼓动下产生的巨大诱惑，吸引着更多志存高远的探索家的围城情结。中国的教育将会得到更加充分的市场细分，会有无数教育市场亚层的出现。民办教育、市场化模式的教育将不再是教育体系中可有可无的附属，将越来越担负起提高民族素质的重任。在我们的名单上有华尔街、新东方的专业英语教育，有青鸟集团的基础教育，也有海外融资归来的海联民办教育，他们都是投资中国民办教育的弄潮儿，他们都是经过市场洗礼后的成功者。但中国的民办教育存在太多太多的复杂，例如1997年出台的《社会力量办学条例》，仍然有诸如“严格限制民办高等教育的发展”这样不利于民办学校成长的规定，在这一陈旧的社会观念沿袭下，民办学校遇到了林林总总的不公平待遇，造成民办教育在招生工作中的困境，所以有人戏称民办学校是“私生子”。如果投资方不熟悉教育，又一心只想从中牟取暴利的话，那么教育产业决不是适合投资的领域。

　　民办教育步履蹒跚

　　——解读《民办教育促进法》

　　一个新的学期开学了，从四川来北京上学的晓蓉却一直闷闷不乐，因为别人说她的学校是一所“野鸡大学”。晓蓉知道这是一所民办大学，于是便很担心毕业以后的未来。晓蓉并没有注意到，一部跟她的学习息息相关的法律已经颁布，她的生活可能就会因此发生改变。

　　2002年12月28日，《民办教育促进法》经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通过，并将自2003年9月1日起施行。1997年7月31日国务院颁布的《社会力量办学条例》同时废止。

　　《民办教育促进法》首次在我国法律名称中使用“促进”二字。立法者的本意，是要以此来体现促进民办教育的健康发展。这也是我国第一次用立法的形式来推动和规范民办教育。相对于《社会力量办学条例》，《民办教育促进法》确实有了很大突破，对民办教育的地位、民办学校的教师、学生的地位等大家关心的问题做出了明确的规定。依照《民办教育促进法》，民办学校以及民办学校的师生将与公办学校的师生一样，享有同等的法律地位。

　　长期以来，学校教育的大权一直由国家牢牢掌控，社会力量办学成为绝对的禁区。甚至于直到1997年出台的《社会力量办学条例》仍然有诸如“严格限制民办高等教育的发展”这样不利于民办学校成长的规定。在实际生活中，民办学校也有林林总总的不公平待遇，所以有人戏称民办学校是“私生子”。

　　焦点：投资与回报

　　不可否认的是，《民办教育促进法》始终是一个妥协的产物，是平衡各方利益的结果。因为受上位法《教育法》的限制，《民办教育促进法》不能有与其相违背的条款，这一点在争议最大的是否能够“以营利为目的”上体现得尤为明显。因为《教育法》规定学校不能以营利为目的，所以在《教育法》不改变的前提下，《民办教育促进法》不可能有民办教育可以“以营利为目的”的条款。

　　了解《民办教育促进法》立法过程的人都会知道，《民办教育促进法》在几次审议的过程中，民办教育的营利问题始终是委员们争论的焦点，更是办学人关注的焦点。

　　一些委员、国务院法制办、财政部等部门、地方和专家提出，从现实国情考虑，可以允许某些民办学校的举办者取得合理回报，但是从制度上应当进一步理顺。如果民办学校在享受国家关于土地使用、公益捐赠和税收方面各种优惠的同时，又可以取得回报，那么从制度上是不合理的。

　　另一种意见认为，我国现实国情是穷国办大教育，应当有积极措施鼓励民办教育事业的发展。目前民办学校多数是投资办学，大多数举办者希望拥有所投入部分的产权，并得到相应回报。实行可以取得合理回报的鼓励政策，可以提高民办学校的办学积极性，更多地吸收民间资金投入到教育事业中来。这一规定不宜修改。

　　最终，《民办教育促进法》在第五十一条规定“民办学校在扣除办学成本、预留发展基金以及按照国家有关规定提取其他的必需的费用后，出资人可以从办学结余中取得合理回报。”据《法制日报》报道，当初为了“合理回报”还是“适当补偿”，立法者们展开了激烈的论争。简单的词句之争反映了背后的法理之争。“回报”属于民法层面。而“补偿”则是行政法的概念。“回报”是一个市场主体正当合理的预期；而“补偿”对应的是某种“损失”。

　　业内人士认为，《民办教育促进法》澄清了民办学校的创办者在这一问题上的模糊认识，并据此对创办者的办学行为加以规范，避免了在民办学校办学过程中，因为校产问题而产生的纠纷，也可防止个别创办者将办学经济收入和学校的财产完全视为个人私有财产并据为己有、甚至转移办学经费的现象发生。

　　问题：不能回避

　　尽管《民办教育促进法》出台以后一片褒奖之声，但是，仍有部分专家与学者对此持审慎态度。

　　律师阿木兰指出，尽管确实有一些民办教育的投资者是以振兴教育为己任，但是，我们不能期待所有的投资者都高尚到不求回报的境界。大部分的投资者毕竟是为了追求投资收益，有利润才可能投，没有利润不肯投。以财产权的角度看，投资期待回报，不仅是合理的，而且是合法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民办教育投资者的话更加直白：“我们用来投资的钱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如果投出去了却挣不回来，我还投它干嘛？！”

　　相对于投资回报，民办教育真正的社会地位问题恐怕更需要引起我们的关注。教育部原专职委员、原国家副总督学郭福昌不无忧虑地指出，社会上歧视民办教育的现象很难随着《民办教育促进法》颁布相应提高。多年以来，国家办教育的观念已经在人们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潜意识中，人们仍然难以认可民办教育。民办教育培养的学生假期坐火车无法享受学生优惠票价，找工作的时候通常被用人单位排斥在外，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也正因为民办教育承载着太多的重压与歧视，学生很不稳定。很多私立学校的学生来自农村。如果学校一年的学费是3000元，加上吃住就要5000元，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这就相当于10000斤麦子！很多民办学校，1000人的招生指标只能招到300-400人。农村学生的经济状况本来就很紧张，如果民办学校本身教学质量不高，学生参加自学考试，连续几次仍然考不过的话，就没了积极性，半年后可能学生就只剩了1/2。

　　为了真正提高民办教育的社会地位，政府与行政职能部门必须走在普通民众的前面。

　　首先，积极完善相关法规。例如，对于民办学校，买地怎么优惠？税收如何优惠？国务院《中国教育发展纲要》规定，民办学校在税收、贷款方面，享有和公办学校同等权利。我国《营业税暂行条例》规定，学校和其他教育机构提供的教育劳务免征营业税。但是，税务部门对于民办学校征税的态度是：学历教育可以免征，非学历的不免。有些地方甚至采取强制措施对某些民办学校征税。因此说，确实还有很多方面需要国家陆续出台相关法规。

　　其次，积极为民办学校毕业生走入社会创造条件。按照现代经济理论，上学接受教育也存在机会成本。很多学生都期待着在毕业后能有更丰厚的收入和更高的社会地位。如果毕业以后连找工作都成问题，那如何能让学生花钱去读书？公立学校因为多年口碑的积累，毕业以后大多更容易找到工作。在这方面，私立学校毕业生根本无法和公办的毕业生竞争，即使是私立学校的尖子生，人们也不接受。因此，要想真正提高民办教育的社会地位，宜由政府出面，积极为民办学校毕业生开拓用工市场，让合格的民办学校毕业生能够与公立学校毕业生站在同等的地位上接受选拔。

　　第三，站在服务的立场上帮助民办学校提高教育水平。很多民办教育的投资者是商人，不懂教育。而且和真正办学人的思想不一样。投资者的个人素质严重影响办学效果，造成民办学校的素质良莠不齐。可以说，民办院校有好的，但不好的多；坑蒙拐骗的事情时有发生。有些地区，民办教育已经进入恶性循环的怪圈。学校口碑不好，就招不到学生；越招不到学生，越不能保证教育质量，口碑越差。

　　而此时，政府的角色决不应是站在旁边袖手旁观，等到学校办不下去了取缔了之。恰恰相反，政府应该在充分保障办学自主权的前提下，积极在投资者和教育学者之间牵线搭桥，帮助民办教育投资者了解和开拓教育市场，提高民办教育投资者管理学校的水平，从根本上提高民办学校的教育水平。

　　据了解，现在陕西省民办大学在校生已经占了全省在校生人数的44%。全国各地民间资本进入教育领域的进程更将随着《民办教育促进法》的出台掀起一个新高潮。毋庸置疑，《民办教育促进法》的出台是我国教育史上的一个里程碑，我国民办教育的曙光已经来临，发展前途任重而道远。

　　晓蓉安心地在宽敞明亮的课堂里继续着她在民办大学的学习，想到未来，她充满信心，窗外一片阳光灿烂，她轻轻地笑了。

　　如何投资民办教育

　　《民办教育促进法》颁布实施以后，如何投资兴办民办教育？

　　《中国投资》给民办教育投资者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1.投资民办教育是利国利民的公益事业，值得提倡《民办教育促进法》中已经明确：国家对民办教育实行积极鼓励、大力支持、正确引导、依法管理的方针。各级人民政府应当将民办教育事业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国家对为发展民办教育事业做出突出贡献的组织和个人，给予奖励和表彰。

　　民办教育是我国社会主义教育事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最终的职能和目的是要培养人才，从这个意义上讲，无论投资教育的资本来自国家财政还是民间，投资教育都是利国利民的公益事业。

　　同时，《民办教育促进法》明确规定了投资者可以享有合理回报，具体细则有可能由一个地区的人大和政府，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制定。

　　2.投资教育可从多层次入手

　　我国现有6万多所民办学校，其中民办幼儿园占4万所，民办小学、中学和大学总共只有2万所，在国家的教育机构中所占比例非常小。但是与此同时，据统计，我国15-18岁的同龄孩子之中，只有42%的人能够接受高中教育(包括职业高中、中专等)，18-22岁的同龄人中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只有15%。从这个数字可以看出来，我国大部分的孩子连高中都没有上，能够上大学的更是少数。高等教育仍属于一种精英式教育。

　　国家要提高综合国力，要求国民素质的整体提高，那种只有少数人享受的精英式教育已不再符合我国国家对于发展教育的要求。从数量上看，5-10年后，我国民办学校的数量应与公办学校数量相当。民办小学、中学和大学，各个阶段都需要民间资本的积极投入。

　　3.现阶段民办教育的政策与周边环境仍不理想

　　一部法律颁布以后真正贯彻落实还需要一个过程。现阶段，个别政府部门甚至教育主管部门的观念仍然没有转变，尽管国家对于民办教育有着种种优惠政策，但是地方的一些职能部门总会找出种种理由拒绝执行。对此，民办教育的投资者要有心理准备。

　　另一方面，也有个别地区仍然存在教育地方保护主义。用行政命令限制学生自主选择学校的权利，使学生无法真正地享受跨地域选择学校的自主权。这种人为设置的障碍限制了学生的自由流动，客观上也就影响了民办学校的招生。

　　4.对盈利前景不应盲目乐观

　　有关数据显示，我国现在培养一个大学生，每年成本要15000元左右，学生交7000元左右，国家还要从财政补助7000多元。对于民办学校来说，没有国家财政补助，却仍需保证教学质量。民办教育完全按照市场规律运作，学费收高了，学生就不来；若降低学费，怎么能保证应付所有的支出？一个学校的支出项目包括讲课费、取暖费、交通费、维修费等各种费用，每年没有150万元就维持不下去。很明显，如果每年每个学生收3000元，没有600名学生的规模要亏钱。据了解，河北省私立学校完成招生指标的很少，很多民办学校不仅没有盈利，反而在关闭的边缘徘徊。

　　5.投资者要积极提高自身素质

　　随着《民办教育促进法》的颁布与实施，政府赋予民办学校更多的办学自主权。因此，投资者的自身素质更容易对学校产生影响。民办教育的投资者至少要做到知法、懂法、守法，按照《民办教育促进法》及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认真依法办事。同时依照《民办教育促进法》监督相关政府职能部门的行为，让双方都能够做到相互监督，有法必依，违法必究。

　　6.投资者要了解教育市场

　　世贸组织规则中，教育被定位为教育服务贸易。既然是贸易，就会有买方，有卖方，就会有供大于求和供不应求。如何为社会提供人们需要的教育产品，如何推广，要求民办教育者熟悉市场规律与教育专业知识。如果投资者本身不熟悉教育行业，最好能够聘请熟悉教育行业的人担任校长或参与领导和决策。如何设定专业、如何确定收费标准、如何满足不同人群的教育需求，都直接关系到投资的成败。只有适应市场的需要，真正为社会提供规范、有特色、保证质量的教育服务产品，才可能越做越大，越做越强。

　　7.民办学校需要处理的问题非常繁杂

　　筹建一所民办学校，买地、建房、招生、税务、师资、管理等众多环节都是不能忽视的问题，投资者必须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办一所学校决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8.投资回报需要周期

　　不能急功近利，不能期望投入以后，当年就能产生回报。总是要送出第一届毕业生以后，才能获得社会的承认。回报需要周期，对于办小学的投资者来说，需要有6年的时间，对于中学来说，初中需要3年，如果再加上高中，还需要3年。投资教育不宜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必须要有打“持久战”的决心。

　　必须强调的是：如果投资方不熟悉教育，又一心只想从中获取暴利的话，那么教育产业决不是适合投资的领域。

　　青鸟集团

　　全方位打造教育战舰

　　○梁永军

　　青鸟集团在众多人的眼中，一直是一只在资本市场上上下翻飞的蝴蝶。在不到4年的时间里，先后入主青鸟天桥(600657)、青鸟华光(600076)、ST麦科特(000150)、沈阳公用发展(0747、HK)、青鸟环宇(8095.HK)和北大高科(000004)这6家上市公司。在资本市场上将资本运作的大旗挥舞得霍霍生风。

　　在青鸟集团的上市公司中被不断注入的众多投资概念当中，教育产业一直是被频频应用。这也是青鸟集团在2000年以后更加重资投入的一大块产业。当记者逐步探入青鸟历年来所培植的教育产地后，才发现，原来这里也是纵横交错，一片葱荣。

　　基础教育任重道远

　　青鸟的教育战略在市场上初见端倪，应该是2000年10月青鸟天桥(600657)发布消息：出资1亿元参与发起设立北京教育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北大教投”)，并占该公司股本总额的20%。新公司主要提供寄宿制中学、小学教育教学服务、教育软件开发、教育培训、信息咨询等业务。计划前两年为建设期，第三年开始招生。

　　虽然基础教育的投资向来是资金大，回收周期长，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北大教投在基础教育上的投资速度与进展程度。

　　2001年9月，北大青鸟教育投资有限公司操作的北大附属实验中学及北大附属实验小学正式招收第一批学生。为了保证这所涵盖了小学、初中、高中教育的学校能在众多的私立学校中一炮打响，北大教投可谓用心良苦。为了缩短建设期，尽量减轻投资负担，在校舍的选择上，北大同当地的房地产开发商建立合作关系。而作为北大教投本身而言，集中将办学的主要精力放在人员配备和管理团队的建立上面。

　　空降在北大附属实验学校的校长毛美华女士无疑为学校的成功开设添加了重要的砝码。这位原北大附中的校长，曾经为北大附中带来99%的高中毕业生升入高等学校，85%以上进入国家重点大学，30%以上进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这样有如天方夜谭般的教育神话。在教学方面的成功经验已经不可胜数。北大教投对她的重资挖掘不但为北大附属实验中学带来了作为一个新学校难得拥有的教学经验，而且也帮助这所学校建立了优秀的师资和管理队伍。

　　2002年9月，地处南宁市东“荣和山水美地”国家级生态社区、投资1.2亿元的另一所学校也开始了正式的教学工作。首期招收学生400人，当然作为一所能够容纳2800名学生的综合学校而言，400只是一个起点。同地处北京的学校相同，南宁的分校也是通过同当地房地产商的合作完成的基础设施建设。在谈及这种合作方式时，北大教投的副总裁郑彤告诉记者：这种合作方式对于双方而言都是有利的。房地产商在新社区的建设过程当中由于引进了优秀的教学资源而使得社区的价值增大，而办学企业也可以通过减低基础设施的投入来减低投资风险。更重要的是，北大教投的最大优势在于声名远播的品牌和实力雄厚的教育资源。

　　紧接着，预计在2003年9月正式开学招生的上海分校和珠海分校也正在建设当中。同前两个分校不同的是，这两所学校的规模有所扩大，不但包括了基础教育，而且还预计设立职业教育以及培训教育等多个方面。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两所学校均是完全由北大教投独立出资建设的项目。由此可见青鸟集团对基础教育产业的发展信心。

　　北大教投的副总裁郑彤颇具信心地告诉记者，虽然就目前青鸟集团所有教育投资方面的状况而言，北大教投是投资最多，回收周期最长(大约7年左右)的项目，但是这也将成为在未来数年当中，利润最稳定、最持久的项目。

　　同时，记者也发现，在北大教投所开发的所有教育项目中，全部是面向中高层消费群体的。只有那些收入在每年10万元以上的家庭，才有可能接受这种接近贵族式教育的寄宿学校。而这种消费人群也正是对未来子女教育最为重视的阶层。随着国内经济的日趋发展，北大教投市场定位的优势也日渐清晰。

　　培训教育收获连连

　　与学历教育相对的是技术教育。可以说，北大青鸟进军教育领域的战略意义更明显地体现在北大青鸟IT教育公司上。吸引青鸟集团有如此决策的根源在于中国IT人才、尤其是软件行业人才的稀缺，已成为众所周知的制约中国软件行业发展的首要因素。有数据显示，中国IT市场从1998年至2003年将以平均27.8%的速度增长，到2010年，中国IT市场总值将超过7160亿美元，成为世界最大的IT市场。而到目前为止，中国的软件业只占全球市场份额的1.2%，50%以上的软件企业还是50人以下的规模，国内对软件技术人才的需求每年在20万以上。

　　“北大青鸟IT教育公司的定位是做技能开发商，它的核心就是以培养软件行业人才的北大青鸟APTECH信息技术有限公司。“青鸟集团的执行总裁徐祗祥说道，”除了培养面向行业的软件人才，北大青鸟APTECH将与日本青鸟公司结成一条完整的商业链”。

　　2001年1月成立的北大青鸟APTECH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是北大青鸟与印度APTECH计算机教育公司的合资公司。这个不断被业内人士频频提及的培训企业已经成为国内计算机程序员培训的重要基地。到2001年7月，公司得到集团累计4000万人民币的投资，以特许连锁经营的方式在北京、上海、大连、西安、广州、深圳等城市建立和发展了50多家培训中心，学生6000多人。到2002年年底，公司在全国大中城市发展了近百家授权培训中心，学员人数逾2万人，按照一个学生完成两年的学时大概需要1.4万—2.1万人民币的数额计算，我们不难发现，北大青鸟APTECH公司已经成为青鸟集团所有教育产业当中，入帐最为丰厚的一个。青鸟集团与印度APTECH公司的合作，已经成为培训教育的经典案例。尽管是印度APTECH公司为青鸟提供授权，但是，印度公司仍然因为青鸟集团将这种资格认证在国内的有效开展而频频派人学习取经。

　　同青鸟APTECH公司不同的是，日本青鸟成立已有近3年的时间，最近被划分为北大青鸟IT教育公司的分支。其成立的目的是以人才培养、输出为目标，首先通过向日本企业输出人员，参与企业的项目开发，了解日本市场的需求，以便今后接下日本市场完整的软件开发项目。

　　相对于美国，日本的软件市场对产品和项目应用开发的价值认可度比较高，而在软件企业规范性和能力成熟程度上还没有美国苛刻。在这种情况下，日本成为中国软件企业进入海外市场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软件开发人员的数目是能否完成大型项目的首要条件，否则就不可能利用人力资源成本的差异。”北大青鸟IT教育公司总裁兼北大青鸟APTECH总经理杨明说，“北大青鸟APTECH将成为青鸟的人才输送中心，北大青鸟在国内的软件开发基地将有80%的工作人员来自经过我们培训前的ACCP(软件工程师认证)的学员，这样形成一个完整的业务链。”完整业务链形成同时，也将意味着利润的有效实现。

　　远程教育不可小觑

　　如果说，目前哪个涉足教育产业的企业仍然不将远程教育发展放在重要位置的话，那就等于把企业发展的前进车轮卸掉了一个。

　　只要看看目前国内适龄教育的数据就可以发现：全国年龄在18岁至22岁的青年人数达到2.8亿人，其中仅有2.4%的人通过国家统招，接受高等教育，高校学生在我国同龄青年中的比例仅占6%。所以，尽管近年来各大学纷纷扩招，但对于众多的适龄人口，仍是杯水车薪。这也就是网络教育势将成为让更多人接受优质教育的主要渠道的原因。今后几年，网络教育的生源还将继续大幅度增加。

　　北京北大在线网络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北大在线”)是由北京大学和北大青鸟集团于2000年9月共同投资创建的，总注册资金为7000万元，其中北京大学和北大青鸟集团分别占股本结构的50%和30%，另外20%的股份则由员工持有。

　　北大在线在前期经营中将60%的资金投向了网络教育。在市场定位方面，北大在线业务运营总经理黄晓林认为，网络教育更适合继续教育的概念，所以，北大在线将目标市场定位于在职的、有接受继续教育需求的工作人员。他们既具有一定的学习基础，又有较为丰富的工作经历，自我控制能力也比较强，是当前网络教育比较合适的教育对象。这个继续教育终身化和个性化的教育平台很快在众多远程教育公司中脱颖而出。

　　2002年年初，北大与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举办法学专升本远程学历教育项目签定协议，北大将承担全国检察机关20万公务员队伍远程学历教育的任务。

　　8月31日，北京大学又牵手最高人民法院联合举办法学远程(网络)学历教育。北大在线常务副总裁韦俊民介绍说，在10月份又一次大规模招生考试之后，今年北大网络教育法学专业专升本的招生人数将达到12000多人的规模。而每年通过高考等升学考试进入北京大学校园里学习的学生则远远不可能达到这个数目。韦俊民认为，北大在线的赢利是肯定的。

　　事实上，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需要很复杂的计算。北大在线法学专升本学制为3年，总学分85分，学费为120元/学分。学生可在2—6年完成，但由于北大在线目前以检察院、法院系统客户为主，而国家对于这些系统有严格的学历要求，因此他们一定会尽快取得学分。这么算来，2002年入学的12000多学生两三年内缴纳的学费约有1亿元之巨。

　　在其所提供的服务产品的选择上，北大在线的经营者们表现出了非常的谨慎。毕竟，北大这块牌子，要求经营者在利润和质量中找到一个平衡点。业务运营总经理黄晓林认为，由于专升本课程的开设要受到国家现有规定的限制，留给网络教育提供商的运营空间和利润空间都比较小，北大在线将在不放弃专升本教育的前提下，将战略重点放在研究生课程进修班上。

　　同大多数高校的网络教育一样，北大在线在网络教育方面也主要采取了“教育＋商业”的模式。但是，北大并没有像其他高校一样，成立统一的网络教育学院来管理全校网络教育业务。这样，就使得北大在线不得不与各个相关院系就开展网络教育合作进行谈判、协调。“这或许就是北大风格的一个表现，它对任何事没有一个整齐划一的规定，而是让大家去自由发展。”黄晓林这样解释道。

　　这种合作模式给了企业和各院系较大的自由发挥空间，但也增添了一些不确定因素。在采访中发现，一些院系已经拥有自己的网络教育服务，北大在线在与这些院校合作的时候就存在这样的风险：北大在线投入巨资制作的课件，有可能被转移到院系自办的网络教育服务商那里。但无论怎样，无庸置疑的是，青鸟旗下的北大在线已经开始慢慢体会赢利的滋味。

　　从北大生长，并在北大升华的青鸟集团，已经在教育产业的领域中，将教育投资的各种方式发挥到接近极至的地步，无论是教育的品种、地域，还是教育的载体和方式都已经堪称是立体式的全方位铺设。而这架设施齐全、配备精良的教育投资战舰能否在教育产业的大海中一帆风顺，则还要等待时间和市场的验证。

　　开辟海外融资新渠道

　　○张辛

　　民办高校

　　2002年12月28日，酝酿了4年之久的《民办教育促进法》终于正式出台。该法案首次明确规定“民办学校出资人可以取得合理回报”，媒体称这是“对国家主义教育观的突破”，将大大推动中国民办教育的发展，因为可以获得合理回报是创办者继续投资的最大动力。

　　对这一法案的出台，地处西部的重庆海联学院与众多摸着石头过河的民办高校相比，却显得有些先知先觉——在2002年8月，这所民办高校在澳大利亚借壳上市成功，成为了全国首家上市民办高校。几个月时间过去，“海联的资本优势已经开始显现”。2003年1月10日，重庆海联学院院办主任熊锡珧对记者如是说。

　　民办高校海外上市

　　开辟融资新渠道

　　海联学院是重庆首家获国家承认学历的民办高校，也是国内第一所实行“16年直通车”模式(即小学升初中升高中升大学的一条龙教育)实验的普通高校。同时，海联在国家教育政策许可下，率先实施境内外双向留学教育实验。目前，海联学院已成为一座现代化职业教育基地，拥有在校师生5000余人。但即便是在重庆，海联学院也一直寂寂无名。这很大程度上与其院长凌霄的低调有关。凌院长告诉记者，海联学院创建于2000年，投资近3亿元，资金主要来源于新加坡、澳大利亚、马来西亚等国华人华侨的捐款和入股投资，“海联者，取的就是海内外联合的意思”。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海联学院没有在媒体上打过任何商业广告，凌院长也基本上没有接受过记者的采访。这在广告大战、招生大战打得热火朝天的公办民办学校中，确实算是一个异类。

　　2002年8月28日，海联学院与澳大利亚Amnet公共上市公司正式在澳大利亚成功上市，海联学院以校舍和土地等资产作价3.4亿占新上市公司51%的股份。这才把海联推上了新闻聚焦的前台。然而，凌院长一直拒绝向记者透露任何合作上市的具体细节。经多方打探，记者才大致掌握了海联上市的轮廓：从2000年1月建校开始，海联学院就确立了合作上市的思路。通过海联学院海外副院长(海联在澳大利亚和新加坡各有一位副院长)牵线搭桥，澳大利亚Amnet公司与海联学院走到了一起，为此Amnet公司还拒绝了与另一大公司合作。Amnet公司成立于1994年，总股本1.2亿，从事信息技术、网络服务。Amnet承诺对海联投资210万美元，用来建运动场和扩招所需设施。Amnet自己说，把对海联的投资看成是进军中国的基础。但Amnet的210万美元投资是有条件的。条件是海联和Amnet的合作，这合作中最重要的就是Amnet把海联捆绑进上市公司中。去年6月18日，Amnet宣布将以1000万美元购买海联的所有固定资产，而收购款用发行4545万股来解决。然后，Amnet和海联组建一个合资公司来对海联进行管理，凌霄任公司董事长。

　　Amnet捆绑海联上市的具体操作方法是，首先Amnet将自己1.25亿股的总股本，按4：1缩股为3123万股。然后，以每股0.2美元发行1350万股，购买了这1350万股的股东将会得到每两股有一股的期权，期限是3年，购买价是0.25美元/股。最后，以海联的资产为基础发行4545万股，这样便将重庆海联拉进了澳大利亚联邦交易所。此时，Amnet的总股本变成了9018万股。事实上，海联是以被Amnet收购的方式变相上市的。由此，海联打通了一条海外融资渠道。而Amnet则成为既有信息技术、网络服务又具教育背景的上市公司，其法人结构，公司名称、股票名称等不变。

　　用国外的钱办中国教育

　　重庆海联大胆尝试

　　海联一负责人透露：与Amnet合作上市之前，双方已有过一年多接触，“Amnet曾派了10余人到海联查了一个多月的会计账目”。账目反映的情况很不理想，海联主要的收入来源——学费收入仅能维持25%的开支。海联的初中、小学均按义务教育收费，大学每年的收费在3800-4800之间，这是学院收入的大头，但由于大学生基数小，人数不足600人，这笔收入远不能实现收支平衡。熊锡珧称，目前海联有教职工300多人，仅支付工资一年“最少也要300多万”。换言之，海联建校3年来一直处于“严重亏损”的状态。

　　重庆另一民办大学巴渝学院去年则只招到了不到100个大学生，该校学生处处长算了一笔账，一年一个学生收4800元，这已经算偏高的收费，但投入到一个学生身上的钱一年至少4200元，在该校附近征地一亩要20万，“一年下来征一亩地的钱都不够”。据称，该校已将若干年内征得一亩地列为办学目标之一。来自重庆市教委的数据显示：目前，重庆市的各类民办教育机构2186个，学生21.9万人。其中中小学177所，中专69所，普通高校民营二级学院16所，共有学生21.9万人。获国家承认学历的民办高校仅有4所。因为没有钱，其中一些长期在市郊租赁房屋充作校舍，一些则委身公办高校，为其作“课外培训中心”。其中，海联还“算是最好的”。据熊锡珧计算，海联要实现盈亏平衡，大学至少要达到1000人以上的规模。而这需要的是继续投入，Amnet公司的介入正好解决了这一财务难题，“海联可以获得发展资金，Amnet公司则可以有一个长期、稳定的回报”。

　　在凌院长的口中，说得最多的是“用国外的钱办中国的教育”。“海联学院海外上市成功，为民办教育开辟了一条新的融资渠道，也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国家教委一位官员对此高度评价说。

　　根据双方规划，Amnet下一步将在澳大利亚发行折合人民币2000万元的新股，增扩折合人民币5000万元的股东股。有了这笔钱，海联准备启动3个项目：征地300-500亩，扩大校园面积；兴建体育场馆及购置教学设备；建立语言中心。“从2002年9月起，Amnet公司从首席执行官到财务总监，每个月都有人亲临海联”，熊锡珧告诉记者，目前，Amnet公司已为海联添置了两辆校车，教师的工龄津贴也由原来的50元提高到了70元，而且从今年寒假起，教师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只发基本生活费，而是工资照发。尽管海联暂时还没有大动作，但从这些细微处可以看出，“海联的资本优势已经开始显现”。

　　民办高校的“财路”

　　有调查表明，在家庭消费排序中，教育消费排在第一、第二位的家庭达68.8%，90%的家庭希望子女能接受高等教育。子女的教育高居家庭储蓄榜首，居民储蓄用于教育的支出占10%，远高于用于购房支出的比重。估计全国居民潜在的教育费用支出每年约2500亿元人民币，相当于全国教育总经费。

　　在安徽、海南教育界工作了30多年的凌院长对此还有更深的理解，“从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我国高等教育由精英教育转向大众教育。随后，全国高校进行结构调整：各高校划归地方。在重庆，这个调整于今年6月完成。原来由国家财政负担的高校现在由地方财政负责，巨额的资金投入成为横亘在众多高校面前的一大难题。另外，重庆市国家承认的大专学历院校只有28所(包括4所民办院校)，平均100万人才有一所高校，而且这28所高校还要面向全国，而发达国家每10万人就有一所大学”。

　　按照重庆市制订的民办教育发展规划：到2005年，全市民办学校总数争取达到3000所，占总数的7%，在校学生32万人，占总人数4%。到2020年，全市民办学校总数达到8000所以上，占到总数的20%，在校学生150万人；其中民办高校发展到40所，本科院校达到5所，具备研究生教育资格的两所，民办高校学生达到12万……这为民办高校提供了巨大的发展空间，但同时，与公办高校相比，民办高校资金严重不足的问题更为严重，这就需要开拓新的投资渠道和稳定的资金来源。

　　据了解，民办教育资金的筹集不外乎3种方法：自筹；靠国家资助或采取“国有民办”、“民办公助”以及其他在土地、贷款等方面给以扶持；靠中外企业家投资办学。

　　实践中的事实是前两条办法解决资金很困难。民办学校于是把希望转向中、外企业家身上。而投资教育具有的风险小、收益稳定等优势，也正成为Amnet之类公司的投资新选择。在重庆，像Amnet公司这样怀揣钱袋找学校的企业家眼下越来越多，重庆私企10强之一的南方集团与四川外语学院联合开办了南方翻译学院，提供土地500亩，投资近3亿元；四川德瑞企业发展总公司为四川外语学院成都分院提供土地300亩，出资2亿元；重庆海莱科教发展公司为重庆师范学院海莱学院提供土地250亩，出资达1.2亿元；西南师范大学行知学院和重庆派斯学院引进外资1亿元，征地400亩，建筑面积10万平方米。据重庆市教委测算，上述民办院校共计征用土地2050余亩，吸引社会投资12.8亿元，已成为该市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全国范围内，据粗略统计，到目前为止，则共有将近20家上市公司通过不同的形式投资教育，总共投入资金约13.2亿多元。

　　而随着《民办教育促进法》的出台，国家对民办教育产权以及回报方式的转变，更将大大促进民办教育者的积极性，“教育也可以当做企业来运作”，这意味着教育投资的时机正在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