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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牧野
财神爷爷告诉我:“那天我去另类世界探亲访友,遇见您死去的爸爸,他也听说了阳间的‘以股抵债’。他还是大声嚷嚷的老脾气,叫我关照你狠狠抨击这种方案。他说,大股东之所以急吼吼地要以股抵债,实质上是认识到股市未来有大窟窿,认识到这些股权即将狗屁不值,认识到不等全流通就急于比股民先逃一步的必要性,属于不打自招后面隐蔽的利空!这是变
相的国有股减持!拐弯抹角、想方设法的减持!”
我笑了。我说我已经好几年不抨击什么了。我更喜欢以溜须拍马的表扬方式,理解被表扬者。
记得对“以股抵债”方案,我曾轻描淡写地说过寥寥几句深表理解的话:“某人欠了别人100元钱,实在还不出来,就脱下自己沾有尿迹的裤衩和沾有脚臭的袜子,抵债了事。债权人捏着鼻子道,这样你不是光屁股、光脚丫啦?债务人说,都是被你逼的,弄得我以股抵债。”
是啊,这债务人,上衣和鞋子早就质押给银行了拿不回,另有债权人索债,只好以“裤股”和“袜股”抵债。债权人说,你的裤衩、袜子,就算是全新的,当初的认购成本也不过总计20元钱,现在都被尿迹、脚臭折旧了好几年了,怎么还乘以5倍,居然以100元价格抵债,你这以股抵债的股,也太卖高价了吧?
债务人赤身裸体地自豪道:“我是瘦死的骆驼,比斑马大。骆驼的尿迹、骆驼的脚臭,很难得,很有品牌价值,很绝版,很有文物价值耶!那裤股和袜股,被您拿去洗了穿,那就没劲了,您拿回去该焚烧就焚烧,好好闻闻那味,好好用瓶子收藏那焚烧后的烟气味儿,说不定还可以倒卖成200元呢。这是利好懂不?”
债权人来不及被那气味儿熏倒,先被这霸王话儿熏晕了。迷迷糊糊发来E-mail,问我:“骆驼大叔的话在理不在理?您给掂量掂量。”
我还是满脸微笑,轻轻击键道:“这骆驼还有其他或有债务呢,他只剩枯骨(不,打字错误,是裤股)和袜股,您不要这些,想要别的,反正也要不着。他不可能把自己凌迟了并且把腿部琵琶肉割给你,那肉片您大概也不敢要。他能不顾羞耻地脱光了赔你,心已经很诚,而且具有可操作性。所以我要表扬他。同时劝您接受他的善意。当然您有权跟他讨价还价。您甚至有权警告他:如此占款有‘理’,还债有‘方’,吃钱屙股,拉稀成瘾,可不好啊。”瞧,我做和事佬,做得还不错吧?媚世媚俗的我,跟愤世嫉俗的我爸,很不同吧?
财神爷爷乐呵呵点头之余,严肃指出:“当债权人频频索债时,债务人提出,你若索债成功,你赢了,我输了,那只是单赢,这样不妥,应提倡双赢。于是债务人边说边脱,成了脱星,从此名声大振……”
我明白了历史运作的特别机制:把一切搞笑之事,尽量变成好事。当脱星搞什么以股抵债而名声大振时,摄影师早就匪夷所思地创作了脱星生动表演的艺术照并予以公开，结果摄影师更加名声大振。而这，又为日后的历史进展，埋下了很深又很神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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