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该对此负责？ 百富勤悬案处理难以服人
David Lague
编者按在1998年东窗事发以前，没有人会怀疑百富勤是一个成功的证券行。但自从它出事以后，其鲜为人知的内幕终于大白于天下。现在人们关心的问题不再是它是如何沉没的，而是该事件发生后至今仍未能找到一个该对此事负责的人。这一现象背后说明了什么呢？《远东经济评论》就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处理难以服人
由于负债45亿美元，百富勤公司于1998年终于遭遇灭顶之灾。随后，香港政府委任调查专员对此事进行调查。三年半的时间过去了，有关调查只涉及到事件的一些外围问题，而对于应该由谁来对此事负责的核心问题却悬而未决。这突出了香港在公司管治法律框架方面的落后现实。会计公司CharlesMarFan＆CO.的合伙管理人SelwynMar表示，“就像我以前说的一样，问题在于当局不够努力及能力去监管行为不当及管理失误的公司。”
香港对百富勤事件反应的无力对香港试图将自己建成亚洲区公司管治的模范目标提出了挑战。亚洲公司管治协会的秘书长JamieAllen意识到了香港公司管治的缺陷。他说，“香港仍有很多问题要得到解决才能达到世界水平，尤其是同美国和英国相比。虽然香港可能拥有大中华区最好的公司管治标准，但它实际上极少有公司能达到世界级的管治水平。”
或许是百富勤事件的原因，在今年三月，前财政司司长曾荫权在其预算案中表明高水平的公司管治是一流金融中心的标志之一。曾荫权说，“我们的目标是将香港建成公司管治的模范，以确保那些投资香港的人们能得到最好的保障，确保我们的上市公司在风险管理和信息披露方面遵循国际最高标准并拥有良好的管理。”他建议修改公司守则以增加董事的问责性及股东在公司决策中的作用。
作为股东权利倡导和维护者的DavidWebb指出，曾荫权的目标面临一个大问题，即少数股东和组织的缺乏。他说，“最大的缺陷在于股东代表性的缺乏。”Webb以前曾是一个投资银行家，现在定期在他自己的互联网新闻服务网站上揭发有关公司的问题。他认为由政府指定的负责百富勤事件的调查员RichardFarrant在今年三月发表的报告显示出他们在该事件上极为无能。
Farrant在报告中建议当局免去百富勤前四位董事的任职资格。有关法律上的准备工作正在进行之中。这或许是到目前为止对百富勤有关关键人员的最严厉的处罚。Webb表示，如果香港拥有像美国一样的有关团体行动的法律的话，那么，Farrant的结论意味着股东可以在法院提起诉讼。为了弥补香港法律中有关团体行动的条款的缺乏，Webb正在寻求政府的批准以建立一个少数股东监察组织。其资金来源于对投资者的征税，主要任务就是监察上市公司的管理。这个建议中的名为“香港少数股东协会”的组织将从当地及海外的50万在香港有投资的人中吸收10%作为会员，一年至少三次。Webb还认为应该选举独立董事加入董事会以维护小股东的利益。他相信这能够增加对董事决策的监督。
Allen也同意在上市公司经常被一小部分大股东掌握的情形下，更多的少数股东的行动是必要的。
香港会计师公会的一位前总裁Mar建议投资者在买卖由少部分人或家族控制的公司时应保持最谨慎的态度。
证监会走向前台
尽管对百富勤前董事们的狂妄自大的批评不断升级，但也有人对他们抱以同情心，因为他们的倒闭是由印度尼西亚货币在金融风暴中的崩溃而引发的。而百富勤前主席杜辉廉为自己的公司和行为护时说“没有人能正确预测出一个国家会完全崩溃。”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到来之前，百富勤是当时亚洲最大的股票承销商。在那些繁荣的日子里，“亚洲价值”的观念是亚洲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杜辉廉对这一点也深信不疑。
香港证券及期货事务监察委员会(SFC)在1997年末期即百富勤出事之前曾对其发起过一次调查。但在1998年5月，SFC不得不改为由调查员去继续该项调查，因为它没有权利从第三方包括与百富勤进行交易的对手哪里获取有关的信息和资料。人们推测调查会揪出具体的责任人，尤其是在1997年10月(公司出事前几个月)公司发表平息有关该公司正处于麻烦中的谣言的声明究竟是谁指使干的。Farrant曾是英国证券及期货当局的前首席执行官。他在去年二月就已经就其调查作出了总结报告。但该报告的公布由于香港警署商业罪案科同时在进行秘密的调查而被推迟。调查员被派到区内区内各个地方去搜集证据和访问证人，结果则是并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去支持犯罪指控。
在Farrant的报告中，他对百富勤管理层及风险控制程序提出了批评，但却找不到任何证明犯罪行为的证据。“我的调查没有发现任何有关百富勤董事、管理层或顾问的欺骗和不忠实的行为”。Mar认为Farrant的报告“极度软弱无力”。他说，“应该负责任的人现在仍在金融市场上占据着高级职位。”
Farrant的主要建议之一是加大证监会的权力，政府在这方面已经有所动作了，这主要是为了作为加强公司管治的措施之一。立法会将马上通过一项法案，以使证监会有权获得审计员的工作报告、银行记录及从交易伙伴哪得到有关材料。证监会发言人ErnestLau表示“我们相信我们未来将能进行更有效的调查。”但这并未能阻止香港金融领域里对证监会的持续不断的抱怨。他们认为证监会已经拥有了足够大的权力去对付市场弊端，但却不愿去对市场上有影响的机构采取行动。
但证监会高层则反对上述抱怨，并列举出近期惩罚一些行为失当的公司案例作为证据。证监会主席沈联涛在今年5月14日表示，自1998年以来，该会已经将八宗内幕交易案移交给了内幕交易审裁处进行审理。尽管证监会对自己的功劳念念不忘，但对更好公司管治水平的追求怎么也离不了市场参与机构的自律。据市场调查显示，投资者只愿意为那些被认为是公平及管理良好的公司股票支付27%的溢价。(南北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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